“郡主鸾驾——!避让——!”
随着叫喜宦官的传声,进了喜轿的那一刹那,街上看热闹的人都退到两边。
来接亲的是西北贾氏的四郎,因七郎身子原因,接亲自然就落到他的头上,以表重视。
出嫁的前一晚姑嫂几人睡一起,彻夜长谈。
今天先是进宫接受长辈赐福,再由陛下派出三皇子送嫁跟随到西北,这一路估计要走月余,长途跋涉,坐船换驾。
长嫂何氏忍着酸涩与不舍,和哭的停不下来的方氏一同送到了门口。
骆辰溪板着的小脸和肿着的眼睛,无一不说明他的不舍。
看着一场送嫁的人有很多,街边的茶楼酒馆都没了位置,其中有一间坐着脸色难看的袁善见。
骆济通穿着一身的华丽的金丝红底嫁衣,戴着三尾凤冠,耳挂明珠,就算身着凤冠霞帔也稳稳坐在马车里。
到了城门,停了下来。
“臣领陛下旨意,前来护送骄阳郡主。”凌不疑坐在马上,低头向车厢表明。
骆济通一手拿着蒲扇,描绘上头细致的纹路。
三皇子笑道:“妤妤才是父皇的棉袄吧。”
凌不疑冷着张脸,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城门大开领头的贾四郎浅笑着,带着七郎的新妇踏上回西北的第一步。
接亲与送亲的人全被凌不疑的属下围了两层,贾氏的护卫也包括在内。
这一切比之公主下嫁也不差什么了,规格甚至隐隐还超过了,知情人大多都没意见,骆氏带来的东西足够他们无视这一切。
凌不疑与三皇子骑马分在两边,右边盔甲的碰撞声让人轻易分辨是谁在那。
路走了一半,换水路。
经过这一遭她才知道这身子晕船,好不容易过了水路,她病了。
大抵是水路上受了寒气,她有些咳嗽。
凌不疑就听着从车厢里时不时传出来的轻咳,惹的他心烦意乱。
众人小心翼翼的养着她,她咳嗽怎么也不见好。
直到将近要到西北,她才不咳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新妇不好他们也不会好过的。
骆济通病了最着急担忧的就是贾四郎,他愁的不见一丝笑意,现在好了,他属实是差点求神拜佛了。
这位可是他们贾氏求来的女君,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真的能带来福气。
一路上都顺利,这一认知没有让人放松警惕,反而心弦更加紧绷了。
前脚刚入西北,后脚刺杀随之而来。
骆济通听着外头打斗的声音,泰然自若的拿起茶杯,润了润喉。
一波接着一波,好似所有的关卡都堆积在西北。
她想,不在路上遇刺大抵是那些人长了脑子。
一入西北那就是贾氏的地界,她出了什么事都得落在贾氏头上。
最好是让人以为贾氏内斗,不满骄阳郡主,浑水摸鱼来了场刺杀,死了最好,陛下盛怒他们分了贾氏,受伤也行,无论如何贾氏都讨不了好。
如果无事发生,他们也不会少块肉就是了。
骆济通想,肖翎估计也是其中一个。
突然,她挑眉身子后靠,一把剑直直从左边厢壁刺进来,下一瞬又被抽走。
“郡主!”春燕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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妺喜别考究别考究别考究别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