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笑一个吧

少年“伟大的黑暗丰穰之女神，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我是您虔诚的信徒，我信仰着您的光辉，请您为迷茫的信徒指明方向，我愿奉出我卑微的一切，请您赐予他新生。”

随着少年的诚心祈祷，空中的铭纹开始滋滋的冒出火花，黑色的浓雾从中飘出，随后化成了一只只的黑“山羊”黑云般的巨大肉块，有许多触手和沾满粘液的大腿，长着类似羊蹄的脚掌，浑身都长满了张开的大嘴，而尖牙上还有黑水滴落。

这就是母神的回应，黑山羊扑到了少年的身上，无情的撕咬着他的身体还有灵魂，然后吞入腹中。

男孩“哥…哥。”

男孩的白衣被染成血红，他无助的跪在地上，虽然他们已经计划了无数次，男孩也想到过自己要面对这一天，但是当男孩亲眼看到这一幕时，他却是那样的心碎。

雨水压塌了男孩的头发，带着泪水顺着男孩的下巴流下。

少年“不要哭，乖乖，不要哭，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他们把我们当做傀儡，肆意玩弄，他们都在盼着我们输。”

少年现在很痛，他的身体与灵魂都在逐渐缺失，更痛的是他的心，他再也没有办法守着他的男孩，但，他还有最后一件能够做的事情，他看着男孩，露出了笑容，笑的很开心，很幸福。

这就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了，如果现在自己也哭丧着脸的话，他一定会更难过吧，况且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了，他希望自己的弟弟以后想起自己来时，想起的是暴雨中的那张幸福的笑脸。

少年“所以你才要活下去，去活着完成我们的梦想，去看一看我们没有看过的地方，去吃我们一直想吃的东西，不要再哭了，只有输家才会哭着脸，这一次，是我们赢了。”

看着男孩最后强挤出来的，让少年哭笑不得的笑脸，少年闭上了眼。

少年“真丑，蠢萌蠢…萌的。”

这样的结局，正是少年自己选择的，他选择了唯一一条男孩活下的未来，但为此，代价就是他的生命。

不过他并不后悔，他的前半生就如同一只傀儡一样，空有神明的力量与知识，但却没有自己的意志，而男孩，就如同他的救赎，他让少年体验到什么是人类的生活，什么是喜怒哀乐。

随着他那被因为撕扯而变残缺的身体，少年感觉困意上涌，恍惚之中，看到了小时候的男孩，还有自己。

“总算是…结束了吗”

记忆开始涌现，如同走马灯一样，少年仿佛回到了原点，他自由的那天。漫无目的的在这片冰原上游荡着，不知道为何，命运之书停止了指引，少年最后只能盲目的在这片土地上找寻奈亚的踪迹，他已经在这里游荡了百年之久，而自从圣战过后，就没有生命在指引着少年去做什么，而血脉上的差距，使的少年根本无法融入人类。

少年有些恍惚的坐在冰洞里，这里是整个冰原的最深处，这里千年的冰体极为坚硬，除了少年以外，无人能够凿开，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少年在这里开凿洞穴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寒霜之主就在下方。

少年不仅无法融入人类社会，就连露面都不敢，他的存在太过特殊，他害怕仅仅只是自己无意之间，就会引发这里的混乱，于是他干脆找到了这里的神，让其每日陪着听少年碎碎念着自己这千年的经历。

而只要寒霜之主稍不愿意，少年就会将其殴打一顿，直到寒霜之主愿意继续倾听少年的倾诉，可即便是这样，少年并没有任何的感觉，那怕只是些许的情感波动都没有，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日复一日的复读机，枯燥乏味，且无解。

就在少年即将陷入名为孤独的无底洞中时，他感受到了，冰原的上方，那是奈亚的气息，虽然只是隐晦的闪过一瞬，但少年依然捕捉到了那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