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很美,可宫尚角无心欣赏……
他焦急的在商宫水榭院落的台阶上徘徊,冒然进去,又怕惹得合德心烦。
金复小心翼翼的道,“公子,我们……要不我们回去吧?”
公子都在这站半天了……
宫尚角一言不发,直挺挺站着,视线稳稳落在院内。
金复见了,哭丧着脸,识趣的闭上了嘴。
直等到日落西山,阿碧从厅内快步而来,宫尚角眼前一亮,赶忙迎了过去,语气带了几分急切,“阿碧……”
阿碧微微欠身,“角公子,小姐请您进去。”
宫尚角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略微犹豫后抬腿跟了过去。
一直到门外看不见角公子身影,金复才松了一口气,伸手随便一抹额头上的汗,心里泪流成河。角公子心系扶商小姐,可扶商小姐心里有没有公子,还不好说。唉……金复摇了摇头,主子斗法,小鬼遭殃,他这几天日子不好过啊!
合德倚坐在圈椅上,身上笼着寝衣,长发披散,足赤着,白皙得惹眼。
听着声,合德只看了宫尚角一眼,就把眼神撇开了,
手上的绣针来回穿梭,一只鸳鸯在她的针下活灵活现。
宫尚角早已按捺不住,大步上前如饿狼扑食般从合德身后环抱住她,
这么些天,一直闻不到她身上的馨香,触摸不到她身上的柔软,宫尚角已经要忍疯了。
嗅着熟悉的馨香,宫尚角有些迷醉,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心慢慢安定下来。
合德随手放下绣框,慵懒的攀附在宫尚角身上,气息温热,暧昧十足,在他耳畔轻声道:“尚角哥哥迟迟不肯进来,是妹妹这儿吃人吗?”
“角宫清冷,不如扶商妹妹今夜便收留我一晚。”
他的鼻头有些红,似是被夜风给吹的,也是,只穿着单薄的衣物,在屋外站了许久……
“什么?” 合德眯了眯眼,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哥哥这般行事,是笃定我会心疼你吗?”
“我是说,今夜我留宿。”小伎俩被戳破了,宫尚角不自在的绷起了脸,僵硬的重复了一遍。
“尚角哥哥胡搅蛮缠的功力竟全然不在远徵之下。罢了,如何了?”
说起正事,宫尚角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多亏了妹妹的假死药,月长老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我已送他到后山隐蔽处修养了。”
要知道,假死本就十分耗费精神力,更何况月长老年岁已高,又实实在在的挨了一剑,能醒过来已是不易。
谁能料想到,这不过是合德设的一场局罢了。
所有人都是局中的棋子。
截获无锋刺杀月长老的密信,与宫尚角合作,合德保月长老一命,雾姬之事他既往不咎。
借云雀之名策反云为衫,心有执念之人可是把好刀。只要刀磨得锋利,那就是最好用的一把刀……这不,稍下暗示,月长老就出事了。
凶手是谁?那不好意思了,只能委屈上官浅了。上官家好好一大小姐,人折在了宫门,总得事出有名。
宫子羽是清澈的愚蠢,以他的脑子,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至于远徵,不知情,才能演得更真,不是嘛?
一场你好我好,聪明人得利的局,没有人会深究其中的。
合德静静任他抱着,见他跟闷葫芦似的也没了攀谈的兴致。
宫尚角收回手,叹了一口气,屈膝半跪在合德的身前,满脸的希翼,“不气了好不好?你不喜欢的,我已经在改了……”
“我何时生气了?”合德嗤笑,抚摸着他的脸,似是在哄不懂事的小孩。
心里不在意 ,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情绪。
闻言,宫尚角仰头,恰好撞进合德眼眸,眼神平静无波,似是那些争吵从未发生过。
“好吧……” 他垂下眼帘,脸庞微微低垂,抵着她的额头, 带了些乞求的意味,“安寝吧,好不好?”
见合德不理自己,宫尚角抿了抿嘴唇,游移在蝴蝶骨的大掌渐渐滑到合德腰后,横抱起来,朝床榻走去。
一条纤细的胳膊搭上了宫尚角肩膀,这让他有些欣喜,心里的沉重一扫而光。
待躺在床榻上,宫尚角怔怔的看着合德 ……如若可以,他期望时辰可以过得慢些,再慢些。
感受到宫尚角的视线,合德索性闭起眼,她实在不想再与闷葫芦多言。
伴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宫尚角平静下来,感受着这一刻的轻松与自由,他已经好几宿没睡过好觉了,疲惫如潮水一般涌上来。
月上中天,皎洁月光照满地,岁月无忧。
作者阿妍谢谢宝宝开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