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正厅内,合德与云为衫相对而坐。
合德抬手斟了两杯热茶,一杯放在精神紧绷的云为衫面前。
“我知你今日来是为何,放心,我说到做到 。”
得到答允,云为衫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多谢二小姐。”
“想要见月公子,要么你进后山,要么他来前山……不过,显而易见 ,后山你是进不去了。”
“可……我听说,宫门规定后山之人不可离开后山。”
合德微微向前倾身,纤纤玉指点了点云为衫下巴,而后陡然捏住云为衫下颔, “看来,你这几日在羽宫没闲着,事情打听得不少啊。”
云为衫心里一惊,面色苍白,曾经那些小心思早已被她捏碎,她现在只想活着,
“我只想为云雀报仇,获得自由,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下。”
合德瞧着她那脸色紧张的样子,忽的轻笑出声,收回手回身端坐,
“跟你说笑而已,瞧把你紧张的。”
云为衫苦笑一下,僵直的脊背这才稍稍放松,
“二小姐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
“既然姐姐不喜欢,那妹妹不说便是。”
合德嘴角缓缓噙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语调轻慢,
“月公子不能来前山,但月长老可以。”
不听话的碍眼东西,除掉便是!
虽说合德不在乎执刃之位坐的是谁,但也不代表她乐意被人踩着上位。
三位长老中,若要问谁最偏心宫子羽?是月长老无疑。
宫鸿羽刚死,棺材板都还没钉上,却偏私把蠢笨如猪的宫子羽推上位。
这种倚老卖老、辈分高能力小的老家伙,着实让人心烦。
早该退位让贤了。
听着合德的话,云为衫眼中划过一丝讶异,
“你想怎么做?”
“云姐姐,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梯子我已经送到你手上了,若你还是上不了墙,那可就不怨我了,我身边可不留废物。”
合德脸上的笑得恰到好处,多一份则浓减一分则淡。
……
月长老遇刺身亡!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茗雾姬惊慌失措的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月长老死了!可她还未来得及动手,到底是谁?难道宫门还潜伏着别的无锋……
噩耗席卷而来,掀起阵阵骇浪,众人一一赶往长老议事厅。
雪长老满脸悲痛,背负双手,开口道,“你们也看到了,月长老惨遭不幸,无锋猖狂至极,简直可恶!”
宫子羽匆忙结束试炼,从后山赶来,
只看见一具已经盖着白布的尸体躺在地上,再熟悉不过的脸了,他蹲在地上,浑身开始颤抖,忍不住抽泣出声。
他不敢相信,那个和善温柔的老者就这样去了……
宫远徵不屑的耸了耸肩,坦白而言,除了宫子羽 ,谁都没得到过月长老一丝偏爱,反倒是委屈没少受。所以月长老死不死的,与他无关痛痒,他实在是看不惯宫子羽跟死了爹一样的做派。
宫远徵的态度嚣张且无礼,让宫子羽不适至极,他猛的起身拽住宫远徵衣领,嘶哑着声音怒吼,
“宫远徵!是不是你干的!先是我父兄,再是月长老,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休要血口喷人,桩桩件件事情下来,唯一得利者就是你宫子羽!莫不是你为了执刃之位,痛下杀手栽赃于我!”
宫尚角强势的挡在宫远徵身前,沉声喝道,“月长老遇害,你身为执刃,不想着如何揪出凶手,却在这疑心同门。”
宫子羽被撞得一个踉跄,宫紫商尖叫着把他扶稳。她本不想掺和此事,可看着宫子羽孤立无援,她还是心软了,到底是她疼爱多年的弟弟。
“行了!都少说两句,子羽也是关心心切,尚角不至于把话说的那么重。”雪长老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可话里话外维护宫子羽的意图,显而易见。
花长老也依言附和,让宫尚角莫要太过计较。
宫尚角面无表情,置若罔闻,也不是一次两次遭遇不公,他早已能够泰然面对。
宫远徵气得牙痒痒,宫子羽诬陷他时,这些老家伙不开口制止,宫外羽遭了训斥,他们倒是开口护上了。
他嘟囔几下嘴唇,有心为宫尚角打抱不平,却触及合德冰冷的目光,到底不再言语。
长老之位不可空缺,月公子顺袭名正言顺。合德眯了眯眼,红唇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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