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开门惊喜

柳程一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他任性而自我，就像是他父亲的醉言一样，柳程一只看重自己。而且他还很恶趣味，喜欢逗弄别人，尤其是被逗弄前后反差很大的人，更能让他像看见了毛线团的猫一样忍不住用爪子拨弄，比如之前的柳莲二。

但是……刚刚又没忍住把柳莲二逗弄到整个耳朵都在泛红、甚至连脸上也带着红晕的屑成年人柳程一摊手，颇为无辜的摇了摇头。但是他也不知道会害羞的柳莲二更可爱啊。

虽然说是“又”，但是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其实很少。一来是柳程一现在还在冰帝，没有回立海大呢——虽然现在是假期时间，但是因为还有全国大赛的缘故，立海大的训练越发的多，柳程一除了去甜品店几乎不出门，两个人就更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二来就是柳程一隐隐作痛的良心——他不想上头条。有些底线还是要守住，不然别说别人了，两个导师先一起打断他的腿。

往往都是意外碰见了，然后柳程一带着点尴尬和生疏的与柳莲二打招呼，然后柳莲二凭借着对柳程一的了解轻易就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硬，放飞自我之后的柳程一身体比脑子快，还没等自己清醒过来就把柳莲二逗到脸红——幸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然柳程一连入乡随俗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那个所谓的“约定”只是柳莲二单方面的自说自话，柳程一可一个字都没有回复。但是看着柳莲二有些不安又强撑着装作无赖的样子，柳程一只想捂脸。行行行，都听你的还不行吗。反正现在人在冰帝，就算开学了也暂时先不用回去，回去之后大概是九月底，他的一年时间也快要满了，完全不慌。

没事就写写书、看看两个导师给自己留的作业，时不时还能出去探店，现在他还柳莲二的关系尴尬，柳莲二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管着他，柳程一的食谱微妙的扩大了一些——就只有一些，嗯，一些。这简直就是完美的度假生活嘛！缩在沙发里抱着一杯摩卡吃小点心的柳程一感叹道。

全国大赛正在进行，不过柳程一还没去看过。他对网球不感兴趣，和冰帝的人关系不错，但是也没好到能变成一种让他出门去球场经受日晒和噪音的双重折磨的神秘力量的地步。立海大同理，虽然关系很好但是完全不想去现场来看，反正立海大都已经预定冠军了，而且还有柳莲二在。柳程一正避着柳莲二呢。

不过全国大赛的决赛就不能再继续旷下去了，再怎么说两帮小少年都很希望他能去看看。今年的冰帝比较倒霉，半决赛直接对上立海大，需要和四天宝寺争夺季军，柳程一都能想象出来小少爷的表情——反正很可爱就是了。今天就是立海大对上青学的决赛了。

换上了一件轻薄的衬衫，柳程一指尖勾着发圈，然后几下就梳起了一个慵懒而凌乱的、很时尚艺术范的低马尾——也就是被月见泽无吐槽手残的那款低马尾。薄荷柑橘味的食物香型香水，然后是柳程一的保温杯——里面装满了加了冰的奶昔。

准备就绪，开门——嗯！？

“……泽无酱？”柳程一有点迟疑的叫出了这个名字。月见泽无现在看起来实在是有点糟糕，接近于白色的淡蓝发丝微微凌乱，脸色比之前还有苍白，像是重病患者一样，眼下还有一道浅浅的伤口。他的手上包着绷带，衣服下有几处隆起，应该也是绷带之类的东西。柳程一可以闻见淡淡的血腥气。

“抱歉，打扰了。”月见泽无的睫毛颤了颤，然后好像才回过神一样，看向了柳程一。“借浴室用一下。”

“……啊。”柳程一有点懵。但是……伤得这么重还不急着去医院而是去看自家狐狸的比赛什么的，还真是一个敬业的饲养员啊月见桑。柳程一当然清楚月见泽无是怎么想的，要不是赶时间的话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在别人家用浴室这种私密的地方的——尽管这处房产是月见泽无的，尽管客房的浴室没人用过。月见泽无会来他这里大概就是离得近的原因，而能让他着急的……也就只有一个仁王雅治了。

毕竟月见泽无佛系起来比谁都佛系，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也可以慢悠悠的往回走。

柳程一先是给幸村精市还有柳莲二发了信息说自己临时有事可能会晚点到，然后去找出来了医药箱，等着一会给月见泽无上药。在他的游戏角色死了第四次的时候，月见泽无终于出来了。要不是知道他这个朋友有洁癖、延长了一点预期时间，柳程一说不定会觉得月见泽无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然后冲进去救人。

“来来来，要来点什么？”柳程一像是餐馆里的服务员一样，只不过他面前的不是菜单而是医药箱。月见泽无沉默的调出来了一盒药和一瓶酒精，直接用消毒棉沾着酒精给伤口消毒。身后的伤他自己不是很方便，就只能由柳程一来代劳。柳程一看着月见泽无身上的伤口不由得感觉自己身上也有些幻痛，手一抖，棉花直接按了上去。“……咳，这是谁在你背上下棋了吗。”心虚的柳程一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东西。

“不是。”月见泽无也没在意，毕竟柳程一是什么性格他在了解不过了，表演型人格，上头之后理智就会下线。“涂药吧，麻烦你了。”

“知道麻烦你就别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啊。”柳程一换了棉签开始上药。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别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月见泽无为什么要与那个世界扯上关系，但是这不是他该置喙的。帮这个伤患缠好绷带之后，柳程一去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总不能让月见泽无穿那件带着血渍的吧。

一件别人的新衣服，和自己的脏衣服，有洁癖属性的月见泽无会怎么选不言而喻。

柳程一一向喜欢华丽风，收紧的宽袖口、繁复的蕾丝元素、领口的荷叶边，柳程一穿着让人想到端着酒杯衣香鬓影的奢靡贵族，而月见泽无穿着一样的衣服也像是随时都能拿出证件让你和他走一趟那样，冷淡而自带一股凛然之气。

再用香水掩盖一下身上的血腥气，月见泽无便和柳程一一起出发了。路上，柳程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在思考了很久之后又没有发觉。

……错觉吧？

作者柳程一也没比柳莲二大太多，他们一开始的相处肯定不会像我吗面对老师那样，更多的是像同龄人那样交流。

作者仁王雅治:情侣装！？连香水味都一样——

作者柳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