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无耻无理取闹（2）

正常人听了肯定会觉得侮辱，觉得愤怒，会回怼他说，你以为我贪图什么权势地位吗？一计不二用，你以为我像傻子一样好骗吗？

但斑倒还心平气和。毕竟他对柱间的滤镜太厚，能够自动补足缺陷替柱间分辩：他实在是太着急了，太想留住我了。

“不要轻易许下自己完成不了的承诺，柱间，”再开口时，斑不免会受到记忆中的情绪影响，上一回柱间向他承诺了三件事，但一件也没办成，期待落空的滋味并不好受，“现在的村子对于我来说很危险，你保护不了我。”

柱间摇头，“斑，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别人伤害你。”

“你为什么就不肯承认我与村子不能共存？身为火影，你不得不做出取舍，”斑无奈道，“柱间，与我告别吧。”

柱间，你什么都有了，你本可以一生幸福美满，不要再贪心了。明明、明明已经拥有这么多了，明明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我再怎么拼命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还是不肯满足呢？糟糕，嫉妒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不…斑，我不能！”

“我失去了一切，你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朋友而已。柱间，回头看看你所拥有的东西吧，别再看着我了。”斑劝道，“一切所爱之物最终都会消失在时光中，这是六道仙人也无法否认的事实，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在你还拥有的时候应该尽情去享受，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这是斑的经验之谈。斑看到的那个未来，爱他的人，恨他的人，都消逝在了时间里。他的名字再也无人记得，柱间和带土亦然，就连六道仙人的痕迹也半点不剩了，没人再听说过这位始祖。那个时代的人们都认为自己是猴子变的，还说得有理有据，连他都信了。

“这里是你的村子，你的家园，你的安心之所。”斑继续道，“你的亲族和兄弟，你的伴侣和后代，你的朋友和同事，以及你愿意守护的人，都安逸地生活在这里，你是他们的领袖，众望所归，倍受爱戴。你的肩上是独属于你的甜蜜的负担，你应当回报他们馈赠给你的爱与羁绊。跟深爱着你的人们一起和平地生活，柱间，难道你感受不到快乐吗？”

说到这里，斑自嘲地轻笑了一下，那几年六道仙人的讲座没白听，现在他居然也能一本正经地教导柱间去爱他人。

“他们需要你。”斑最后总结道。

“可是我需要你啊！”柱间惊呆了，他没想到斑为了劝他放弃自己，竟然想出了这么多隆重且伟光正的理由，听上去多么深明大义，多么让人…让人深恶痛绝！

身为火影，他的许多决策也曾不被人理解，他见识过那些冷漠甚至怨恨的眼神，习惯了前倨后恭的嘴脸。所谓的“爱戴”，也不过是吸血虫麻痹寄生者的虚伪假象。所谓的“和睦相处”，大抵还是要感谢同事的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