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月

千手柱间看见自己在和斑决斗。这是一场赌上性命的决斗。

忍术对撞，将平原轰成了盆地和山岭，地下水涌出来，汇聚成了湖泊。山岭又被劈断，变成了峡谷和瀑布。

最后，他在力竭之前，用木遁分身骗过了斑，从斑毫不设防的背后，一刀刺入了他的心脏。

住手！柱间在心中对自己吼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可惜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尖穿过斑的胸膛，带出滚烫的红。

“无论是我的朋友，兄弟，甚至是我的骨肉，只要敢与村子为敌，我就绝不饶恕。”

你在说什么啊！柱间再次对自己吼道。

一句话能让斑送他十八个豪火球。他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而且目前的情况…其实比较像村子在与斑为敌吧……

“你变了…柱间……”斑跪在地上，奄奄一息。

斑快要死了……柱间感觉自己也在跟着死去……他开始茫然，该怎么办呢，他想道，要找个角落躲起来自我了结吗？

“柱间…活下去…”斑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斑倒在河水里，闭上眼睛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他道，“柱间…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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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在看见千手柱间倒地的一瞬间便及时接手了幻境。

也许是因为被柱间从背后偷袭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所以如今再次被偷袭，他下意识放出的幻术便重现了往日的终结谷一战。

真是糟糕，斑叹道，他有些担心这个幻境会给柱间在潜意识层面留下什么消极的影响，于是在结束幻境的时候，斑没有说什么本末倒置之类的话，而是告诉柱间，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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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清醒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房梁上的雕花：千手族徽——他正躺在自己的房间。

“斑…”柱间喃喃自语。

“兄长，你怎么样？”扉间关切的声音从他右侧传来。

“扉间，”他缓慢地扭头望过去，朝坐在榻边守着他的弟弟强颜欢笑，“我没事，不用担心。”他停顿了片刻，随即又问道，“斑还好吗？”

扉间缄口无言。

“扉间？”

“我不知道，”扉间垂眸，避开了柱间的视线，“我首先要确保兄长的安全。”

柱间轻笑了一声，“我真的没事，斑又不会真伤了我。斑怎么样？是不是气坏了？你去看看他吧。”

“他还能怎么样，他可是足不出户就能在整个木叶惹是生非的人……”

“扉间！”柱间厉声打断了对方，他现在根本听不了这种风凉话。

扉间闭上了嘴，于是兄弟二人一起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柱间又道，“替我去看看他，好吗？”

扉间犹豫不定，他想起了宇智波斑讳莫如深的眼神，那人就像天边明月一样难以捉摸，无法靠近；他想起了对方克制的怒火，如同银色月光般冰冷而真实，压得人喘不过气。

然而扉间也记得宇智波斑的温柔笑意，他的惆怅和悲悯，还有他划伤的那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