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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换了人间

霍三(浩三)短篇

*古代架空背景,前提是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一切解释不通的按私设处理

*本篇上万字,一发完

 

 

 

        再次睁眼,换了人间。

  

 

00  风起

        我叫霍雨浩,闭眼前,我还在因为出柜的事情与爹娘大吵一架,我看到了阿娘的泪流满面,亦看到了爹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被爹罚禁闭,一向心疼我的阿娘似乎也为此时气昏了,没有再像往日一样祈求我父半分,银月悬空,诺大的京都,却让我感受到了压抑。

 

        我完全能想到父亲是怎么想的,在这个世代,身为家中嫡子的首要使命应当是传宗接代,毕竟孟子曾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爹爹一向对我不满意,他是朝中重臣,是中书省的中书令,作为重臣,为表诚心,他主动便将我送入宫中与太子伴读,与我一同的还有我唯一的嫡妹。

  

        (注:此处的朝廷官职体系参考的是唐朝的三省六部制,中书令为中书省之首官。)

  

        我知道,爹这么干,不单单是为了给皇帝送把柄让他放下多疑之心,也是皇帝为了给自己的太子能培养出一批心腹,让他足以在后面继位时有人伴其左右。

  

        太子生的俊俏,自小便能看出,他没有遗传皇帝粗犷的长相,反而遗传了他母亲皇后娘娘及其优秀的容貌。我年幼时曾有机会见上皇后娘娘一面,端庄大气、温婉恬静、娉婷秀雅。

  

        那是我第一次入宫参加宫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的美人,但若是细看,不难看出都与皇后长的三两相似,我寻思着这皇帝真的不是故意恶心皇后娘娘的吗?但鉴于父亲时常教育我,说这是皇后与陛下相爱的象征,我也不好再说啥。

  

        皇宫很大,比我家要大的多,入宫前阿娘再三教育我,定要跟进了身边的宫人,莫要胡跑,要是跑到什么藏有皇室秘辛的地方,算是毁了我们一家子,旁的还要牵扯到九族,我缩着脖子听着阿娘的训斥,没好意思插话。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爹买下来给我们一家人所住的屋子算得上奢华,等进了宫才意识到为何太子第一次到访我家时有着那么一丝的嫌弃,我跟在引路的宫女身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红砖绿瓦,好不惬意。

 

      待到我足以陪太子读书的年纪,便正式入了皇宫成为了太子伴读,吃住皆在宫内,读书时便于国子监内,陪在太子左右,我承蒙祖上与我爹的功德,才得以博得这么一个席位,虽说放置于皇宫外的私塾里也差不了多少,但放在国子监内却截然不同了。

 

        唐祭酒(祭酒为官职,可做人称)便是我们的老师,他自进士出身,他算得上武将世家出身,也因此倍受皇帝重视,只可惜得罪了人,最终使得一个武将来做了我们的老师。

 

        听闻他早些年算得上风头过盛,能文能武,皇帝为其亲手提诗:文能提笔定乾坤,武能上马安天下。风头盛是好事,但一旦过盛,掩盖了周围人原本的光彩,木秀于林而必催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唐祭酒在众官的围剿下节节后退,甚至几次被那些个老狐狸险些退出官场,皇帝惜才,便将他调任到如今的国子监当祭酒,看似是暂时不用,但大伙确是心知肚明,谁都知道,这位祭酒大人,怕是往后都不好过了。

 

        我与太子自年幼相识,在正式成为太子伴读,进入国子监学习就已经相识太子,太子生得好看,这一点我一直知道,甚至于我一度以为天底下怕是出不来比太子更加好看的人了。

 

        在我十四岁初入国子时(国子监简称),身旁除了从家中带的婢女袁欢再无他人,接引的太监也不知是临时出了什么差池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只好靠我们主仆二人自行摸索国子的位置。

 

        宫城内大极了,但我来的次数极少,只记得上一次牵着爹爹的手走过这里时,满城灯火,尽显盛世风采。

 

        (给大家梳理下皇城、皇宫(皇上与其嫔妃的居所)、宫城的关系,可以理解为皇城(首都)包围着宫城,宫城的内部是皇宫,此处私设霍雨浩家并不在宫城内)

 

        宫城内有一颗巨大的古树,据说是开国先祖为民祈福时种下的,我只听闻国子监便在那可古树旁边,却不知道具体方向,只能边走边打听才找到了位置。

 

        任我和袁欢怎么想也是想不到古树就屹立在国子监的门口,树前的石碑上镌刻着当年先祖留下了言语,大意无非就是他立下国子监之意,却让人肃然起敬,苍劲有力的字体里,横跨了百年的光阴。

 

        不知何时起风了,听着风掀起无数叶片的声音,就好像跟随着它一起回到了百年之前,它就立在那里,根深深地扎根进这片土壤,扎根与百年前的土壤里。

         

  

  

01  云涌

        在国子监的日子属实不好过,一方面作为太子伴读,基本上学习的时间不是被压榨,就是在被压榨的路上,外加上唐祭酒虽说本人在官场不得志,但我看他在考场蛮得意的,尤其是在我们考试的时候看我们漏洞百出的试卷时。

 

        如同往常一样,我们在书斋里等着祭酒先生的到来,却始终不见其人,唐祭酒虽说平日里不苟言笑,但打心底说心肠是好的,即使明白皇帝这是拿他做工具人他也没有半分怨言,或许曾经是有点吧?但时间能磨平一切,对于水是如此,对于人也是。

 

        就在我坐在太子身边尽力忽视他的目光并且如坐针毡时, 宫里的婢女快步走了进来——按照往日宫里的规矩她是进不来的,除非是事发突然。

 

        婢女附身在太子耳边说了什么后又恭敬的退下了。

 

        “太子殿下,听闻今日祭酒有事来不了,周围的先生又不愿接盘,怕辱了太子名声,便让唐祭酒的儿子来代行几天。”

 

        其实我这个距离和角度应当是什么都听不到的,要赖就得赖我那常常不发出脚步声的爹爹逼得我学会了听声辩位。

 

        只不过这太子脸色颇有些奇妙,脸听完后直接黑了下来,不知是那婢女说的哪一条触犯了龙颜,眼看着场面就要混乱起来,太子轻咳了一声,书斋里迅速安静了下来。

 

        “祭酒先生临时有事,由另外先生代行上课。”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位新先生究竟为何人时,门口就传来的声响,来的人声线温和,脆如玉珠,绵如细雨。

 

        “多谢太子殿下替小生解围。”我很快从脑子里找到了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国子监司业、唐祭酒副手外加他儿、年龄最小的进士——唐三。

 

        父亲的目标就是将我培养成像他一样的人才,我仔细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先生,剑眉星目,绛唇映日,皎如玉树临风前。绯色官袍勾勒出他的身躯,似乎是刚刚从朝上下来尚未来得及换身衣裳,眼神略带凉意,风流雅致。

 

        可谓是公子只应见画,我又暗暗瞟了一眼太子,果然,太子还是比不过对方。唐三的美名,我是早有耳闻,有钱有学时受重用同时还貌美的男子着实罕见,虽然我并非是以貌取人之人,但美人嘛,谁都有那么几分欣赏之意的。

 

        就在我愣神时,头顶传来了一阵疼痛以及竹简相互碰撞的摩擦声。

 

        “霍学子对此可有何见解?”

 

        我在被打到的同时瞬间抬头望向他,却一下子被迷住了,唐三今年弱冠(20岁),墨蓝色的长发被银白色的发冠束起,一双眸子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蓝琉璃的光芒,儒雅之姿,不愧其名。

 

        “嗯……”还没等我脑子转过弯,下一次的痛击已经到眼前了,头顶一阵嗤痛,我捂着头委屈巴巴地看向唐三,然后我看见唐三的动作明显顿了顿。

 

        “下面我们先看……”唐三避开了我的眼睛。

 

        我直视他的眼睛,眼里仿若星河,坐看云卷云舒,卧看风起云涌。一如很多年前,我遇见他的那个下午。

  

 

 

02 子归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

        “这句话意为无法还乡,悲歌一曲代替思家的哭泣,登高望远就当做回到了故乡……”

 

        下了课后,太子看上去十分不开心,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带着他的书童走了,走前的那一眼看的我莫名其妙。皇权未来的掌舵人只需一眼,便让人毛骨悚然。

 

        我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只好跟上脚步,看看这位爷究竟要干些什么。国子监属实是大了些,才三两步就绕的我晕头转向,但是看太子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也不好停下脚步。

 

        “霍雨浩。”太子在走到一处狭小的长廊时,不急不慢地停下脚步,倚靠在走廊的一边栏杆上,似笑非笑看着我,那一刻我好像被一只巨蟒盯上,冷汗岑岑。

 

        我一直知道这一点,皇家人自诩为龙,乃是天之骄子,但我更愿意承认他们是蛇。

 

        是冷血无情的动物。

 

        太子手上把玩着翡翠绿的扳指,“不要背叛我,下场你知道的。”

 

        我沉默不语,父亲大人在将我送到太子身边做伴读时,就已经绑上了太子这架战车了,我知道他今天这番话语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我收起那些小心思,以及,离国子监的任何人都远点。

 

        “霍学子、姬学子,为何会在此处?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如玉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的视线宛如获救一般顺着声音的方向追去,下意识忽略掉太子杀人般的眼神,对方手拿淡黄色的油纸伞,身着白蓝色的长袍。

 

        “唐司业,偷听自己的学生说话,还真是您的好美德。”

 

        “太子谬赞了,只是你们停在这里,让我不想听到都很难。更何况……我觉得这里还有一个小家伙需要我的帮助。”唐三那双眸子略带笑意地看了我一眼,才不咸不淡的回复道:“更何况,在下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请太子殿下回宫的。”

 

        唐三不动声色地插足到我和太子中间,挡住了来自太子毒辣的视线。

 

        太子冷哼一声,“霍雨浩,你好自为之,”意味不明地看了唐三一眼,随后就离开了,只余下我和唐三。

        眼瞅着太子终于离去,我悄悄松了口气,然后看向了唐三,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这次多亏了你,姬燕(太子)实在是太难缠了。”

  

         唐三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伸手捋了捋我额头前的碎发,随后又扣住了我的后脑勺,额头相贴,完全无视了我震惊的眼神。还没等我有所动作,他就闭上了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

 

        “让我抱会……”唐三晃了晃身子,轻轻抱住了我,我本想再劝上他几句,却在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后闭上了嘴巴。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道。

 

        “几天前……”唐三没有改变他的动作,闷闷说道。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沉默地保持着动作。

 

        唐三在十八岁那年考中了进士,成为了皇帝身边年龄最小的臣子,他也因此被委以重任,日夜操劳。明面上是国子监的司业,可在他到任国子监的两年里,我几乎是看不到他的人,每次回来之后,总能闻到身上并不浓郁的血腥味。

 

        我不问,他也不说,我们虽定下山海之约、白头之盟,却也对彼此心照不宣。他总说着如若有一天我不再爱他,他自会放手,只因我并非是笼中雀鸟,而是高原之鹰,他将天空指予我看,笑着说,那才是我的天地。

 

        “你没事就好。”

 

         “回来了,就休息一下吧。”

  

        我又怎会不知,他是自傲的人,高傲的人被迫打碎脊梁,是何等痛苦,或许在无数个没有我的夜晚,他也会伴着眼泪入睡。我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离现实越来越远了,我不知道何时,他会再次归来。

 

 

 

03 花盏

        今日是休沐日,我难得赖床不用早起了一次,却被我爹强行从床上拉了起来,我看着他阴沉地脸,有些疑惑不解,又不好忤逆他的意思,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看着我懵懂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将衣服从婢女手中抽出直接砸到了我的脸上。

 

        “你快些收拾好,唐司业已经等候你多时了,我看我不把你叫起来你是睡到中午去对吧!”

 

        唐……唐司业?等等……唐三?!我捋清楚关系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换好了衣服,来不及想明白为何父亲一直等到这时候才叫我或是其他的些什么,就匆忙跑到迎客厅。

        厅里,他换下了往日里一贯的衣服,出尘俊秀脸庞低头盯着手中近乎凉透的茶盏,听到了动静才抬头,看到我身形的时候眼睛亮起了几分光。

        唐三站起身来,朝我爹微微鞠躬。

 

        “多谢中书令,那么霍学子我便带走了。”

 

        唐三的语气平静到我差点忽略了前一天我爹从朝廷上回来后,因为与唐三在朝廷上大吵一架的怨气,让我差点以为是唐三屠了他九族。

 

         “你……”我爹看向我的脸庞犹豫了一下,还是干脆地摆手说道:“你好自为之。”

 

        我原本要跟唐三一同踏出去门槛的脚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要说如果什么都没发现,那是不可能的,可要说如此就决裂。

 

        我抬头看向皇城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湛蓝,看上去美好的模样让人几乎快要忽略掉,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第一城,我们所有人都在皇家的漩涡中,脱身其中无异于痴心妄想。

 

        出了霍家大宅,他才同我说道:“听闻今日是百花节,清柳河畔有灯展,我想带你去转转。”

 

        “何日启程?”我问道,我看见他的身躯僵了僵,脸上原本明媚的表情也有些暗淡。

 

        “大约是在后天吧。”他突然握紧了我的手,脸上表现出几分不安来,但长期身处政坛又促使他快速冷静下来。

 

        我知道他的不安,也知道他的顾虑,他对于自己的能力一向自信,可但凡涉及到我,总会横生诸多顾虑。他一向运筹帷幄,可几年前我与他之间的那一场雨,终究还是留下了阴影。

 

        “唐司业,再怎么说,也要对自己的学生自信点。”我依靠在他的身上,笑盈盈得说。

 

        我反手握紧了他的手,让他那颗不安分的心渐渐平息下来,我们俩就这样漫步走到了清柳河畔。

 

        “等我这次任务结束了,我就辞官归隐,我们俩去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他将目光放于天空之上,勾勒着我们的未来。

 

        “怎么,你准备将我劫走?”

 

        “皇都之内还没有我打不过的人。”

 

        “好……那……到时候就拜托唐司业了。”

 

        河上,无数托举着希望与未来的花盏顺流而飘,仿若是地上银河,我不知这些花盏最终会飘向何方,或许,会是一个未知的未来吧。

 

        “你相信这些吗?”我问道。

 

        他沉默了许久,等到我都快要忘记我的问题时才开了口。

 

        “或许吧。”

        我没有追根到底,就像他不曾开口告知予我一样。

 

        我与他并肩而行,就像无数对爱人做的那样,一同去猜灯谜、游湖,我们只需在一起,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或许在某个瞬间,我们还是像往日一样祈祷着未来,期待着明天。就像这些花盏一般,托付着无数人心中的期待与希望,缓缓向前。

04 诗会

        “霍少爷……快些醒醒了。”我迷迷糊糊地被人摇醒了,睁开眼睛首先入目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就在我疑惑我的父亲什么时候又给我塞人时,她的下一句话几乎要把我吓傻了。

 

        “霍少爷,太子殿下在诗会等着你呢。”我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又觉得不雅强行咽了回去导致咳嗽不断,那新来的婢女着急忙慌地替我拍了拍背,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问。

 

        “霍少爷,那……我们能不能收拾快些,一会要出发了。”

 

        我看着眼前的语气总感觉有些奇怪,却又想不出是哪里奇怪,只好顺口将我相处最习惯的婢女叫来。

 

        “袁欢呢?我不是说我的起居都由她照顾吗?”我揉了揉太阳穴,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睡的意外的死,险些让我以为差点醒不来了。

        那婢女突然下跪,颤颤巍巍地说道:“少爷忘了吗?袁欢姐姐……已经被您在三年前处死了……”

 

        “少爷,奴婢虽有私心,但绝对是一心向着少爷的……恳请少爷……”

 

        她后面再说的其他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袁欢死了那几个字,但我肯定,就算是我与我爹再怎么决裂,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铜镜前才发觉那张脸已经长开了不少,身高也往上窜了几厘米。

        我怀有几分希翼,问道:“几年是哪一年?”

        “怀安三十一年。”

 

        怀安……三十一年?!我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涛却无济于事,她的回答对我来说无异于是来了一个重拳打到了脸上,我扶着桌角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半晌,才沙哑着嗓子说。

 

        “你先起来,把今天的事务再重复上一遍。”

 

        我看见她的抬头的表情像是不可思议,但我也没心情再去探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了,一睁眼时间就过去了三年,怕是谁遇上了这种事都会心慌的,幸亏,屋子里的结构没有变使得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要用的地方。

 

        那婢女带着微微颤抖地声音,说道:“今日上午是您举办的飞花令诗会,现场所要用的诗您已经写好了就放在了那里。”婢女指了指我曾经装那些衣饰的木匣子,不知道何时起被改成了放诗集的地方。

        “中午您约好了要和老爷吃饭,同时谈论一下事务。”我没有答应她,眉头紧缩看着手中的诗集,几乎每一篇都是称得上可以传世的千古佳作,风格各不相同,有婉约,有豪放,有洒脱,有浪漫,我可以很确定这并非出自一人之手,如若是出自一人,也绝非我手,只是为何……

 

        还没等我想明白,那婢女的下一句话几乎让我气喘不上来。

 

        “下午您约好与太子一同去逛七夕灯展。”

        “咳咳咳……咳咳……”我被震惊了,下意识就将手中的诗集“啪”一声摔在了桌子上,那婢女吓得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出。

  

        “我无事……关于……七夕灯展这事,再详细说说。”那婢女见我没有生气,就放心的接着说,似乎是说道了自己喜欢的地方,声音还带着些许的激昂。

  

        “您与太子的故事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话了,听闻少爷您为了太子依然出走,太子也为了您与陛下闹掰,最后您和太子殿下力挽狂澜,凭借才华与智慧博得了陛下的支持。”

 

        小婢女说起这些时眉飞色舞,眼中还带着自豪与骄傲。

 

        “今日京城中不少的话本子都是以您二位为原型的,我早劝过您了,民间的话本子于您也并无坏处……”我两眼一黑,这一次直接打破了我对现实仅有的温柔的幻想,但更让我担心的是唐三,我无法想象他的结局。

 

        “诗会何时开始?”我打断了婢女的叽叽喳喳,凭借她的三言两语并不能总结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我觉得亲自去看看。

 

        “回少爷,是辰时。”我摸索着茶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便走吧,时候不早了。”我推开窗子,恰是夏日,热浪迎面扑来,望着即熟悉又陌生的院子,我像是一下子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外人。

 

         蝉鸣声很吵,可我的心更吵,我曾经无数次想象过我消失的那一天会怎么样,却也从未想到过当这么一天真正来临时,我会显得这样无措。

 

        这一刻,我无比地渴望着他的陪伴,但我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这让我不禁思考起来,是不是许多年前,他也曾是这样的,可惜现在都无从得知了。

 

        经过了刚刚这么一番折腾,我也已经确定了这绝对是我的世界,同时也认出了恐怕是有人借我的身体活了三年,虽不知为什么他没有继续下去,但从字迹不难看出,他是刻意模仿的,这一点,凡是有心之人都可以看出来。

 

        我抬头望向天空的太阳,就好像我见到了曾经那个灿烂锐气的少年,如果有他在,一切都会好很多吧,我心中默默想着,转身去准备下一场战役。

 

 

 

05 再见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我掀开马车的帘子,悄悄看着外面听闻我的到来自发欢迎的百姓举着的牌子,不由得瞠目结舌,这让我更加奇怪了,这个霸占了我身体的人,如此受百姓爱戴,却为何会杀了袁欢。

 

        外面民众的呼声一截比一截高,大多都是读书人的声音,我也仔细听过,大多都是出自那诗集中的诗句,我曾在有限的时间里搜索了一下房间,却发觉有关于另一个“我”的东西几乎少的可怜,就连我以前留着与唐三来往的书信都不翼而飞。

 

        “啊?少爷您不是之前就烧了吗?您自己说的,唐三大人的东西不留也罢。”婢女如实答道。

 

        诗会的地点设在了莲塘湖中间的赏莲亭,听说是邀请了不少名门望族参加,我袖子底下的手握紧了那霸占我身体的人离开前,留下的寥寥几句的草稿。别无他法,我本人并不擅长作诗。

 

        我坐在主位上,冷漠地望着底下无数想要上前搭讪的人,可能是因为我的眼神太过于刺人,很多人一时之间竟然不敢上前,我低头盯着茶盏里的茶叶,正准备喝上一口,就听见下人报告说,太子来了。

 

        此话一出,大堂里瞬间热闹了起来,有不少人好奇地看向了我,我避开了他们的眼神,心里满是绝望。

 

        要论我此生最厌恶的人,那便是太子无疑,虽说我自小与他相识,可他从未看得起我,本来我也就那么认了,可他一度威胁杀我全家,甚至是曾一度想屠尽所有对他不利的人。

 

        我看着太子笑意盈盈地踱步进来,一脸温柔的看着我,就好像从前那个我记忆中的疯子不是他一样,我不找痕迹的避开了他的手,继续盯着茶盏里的茶叶,焦急等待着我朝思暮想的人。

 

        “蓝昊王到——”这一下,整个亭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站起了身,看向那道蓝白色身影,他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先跟太子微微行礼,然后眼神看见我愣了一下,又朝我行礼,说道:“太子妃安好。”

 

        随后再也没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的位置上落座。

 

        我的心绞痛了一下,胸腔里是说不出来的苦楚,我扶着桌案坐下,太子在我的身边落座,还伸出他的手朝我笑着问道:“你身子没事吧?”

 

        我甩开了他的手,眼神是刺骨的寒意,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说道:“姬燕,你好自为之。”随后不顾他人诧异的眼光,离开了亭子。

 

        其实我在刚刚第一眼和唐三撞上时就明白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未来、家人、爱人,我的一切都被另一个人抢占了人生,在我意识到我爱的人,我在无措时唯一能陪伴我的人也抛弃了我时,我就明白了。

 

        我长舒一口气,这句话自打太子一次次威逼我我就想甩给他了,现下终于说了出来,却满心沉重,莲塘湖如同以前的记忆一样,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只知道,我一睁眼,时间过去了三年。

 

 

 

06 人间

        我睁眼时已快入深秋,我闭门称病躲过了几次太子的到访,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将朝中大小事翻完了,才来得及感叹上一声世事无常。一旁的婢女是我初见时的那个,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少爷,咱就去见太子吧,都说夫妻没有隔……”

 

        “闭嘴。”我将书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冷眼看着她,扭扭捏捏、惺惺作态,我上下仔细打量着她,突然冷笑:“说吧,哪里人?”

 

         “奴婢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手软,将匕首从桌案上拿了起来,摔在了她的面前。

 

        “谁派来的?”

 

        “太……太子殿下……”我一下子觉得索然无味了,从前我和太子不对付,那是暗地里的,如今三年过去,婚也快成了,人也快没了,此时若是抗旨或许能求得一死,但毫无疑问一旦太子上位,唐三是得不到什么好下场的。

 

        我敢肯定太子是认出了那个人并非是我,好歹是多年的伴读,我也能明白他为何揣着明白装糊涂,形式对他有利,他作为太子又何乐不为。

 

        没有犹豫,我叫来了外面的小厮以以下犯上为由将她拖出去处死,然后又是一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只是我依旧胸口焖的慌,我想到了那双蓝琉璃的眼睛,只觉得难受极了。

 

        “雨浩。”我好像听见了他温柔的声音,他想来对所有人儒雅,可我只知他将心底唯一的一丝温柔给了我,可我们的结局却不得善终。

  

        我突然感受到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对方身上的松柏香轻轻将我裹起来,曾经熟悉至极的味道险些让我流泪。

 

        “别哭,我这不来了嘛。”他亲手拭去我留下的泪,然后将我拥入怀里,他的声音带了点哭腔,还有些许沙哑。

 

        “我回来了,我们都回家了。”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或许三年前他见我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时,也是这样无措吧。我们相拥着对方,在夕阳的照射下悄然离去,只留下两道影子陪伴着黄昏。

 

      会死吗?或许吧,但未来与我无关,我只知,我拥入了我的月亮,我在人间里,唯一的信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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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雨浩被灵魂顶替刚刚发生的阶段的故事,字数一千五。

本来的设定是be,但没想到是在七夕这天写完的就写成了lf线的he(吃甜的健康身心)

后记洋洋洒洒一大段,看不下去的朋友可以不看,都是我自言自语罢了,字数大约是一千多(不算在正文里的)(后记正文分开写的)。

    私设的官职啥的以唐的模式为蓝本,本来打算写一个在唐朝的背景,因为写一半突然想到韩愈的《师说》里唐是耻学于师,就改架空了。(至少韩愈那个年代是那样的,详见《师说》,不做赘述)

    写的时候就是不停的去找各种资料,费力气的很。

    以下为我查资料的整理(为了写文方便,不想再翻)(不想看的直接略过):

    唐朝进士共录取7448人,平均一年录27人,最多的一年大概录了五十多人,所以能中进士那是相当牛的,其中有学者统计进士的平均年龄为35岁。第一名是状元,其次为榜眼、探花。

    关于进士,我查百度年龄最小的进士有十三岁有十七岁,但无一例外都是十几岁,所以这里就放心私设了。

    国子监为最高学府以及教育行政管理机构,入学的资格之一是文武官三品以上、国公的子孙、二品以上曾孙的身份,年龄是14—19岁。

    国子监祭酒为官职从三品(唐)(明清是从四品)。要进士、翰林院出身,长的好(此为明代的标准,但按照唐制,应该不会有翰林院这个标准),可以理解为最高学府校长外加全国教育部部长。

    国子监司业为从四品(唐),就属于祭酒的副官。

    太子伴读无明确信息,此处为私设。

    唐代翰林院不像明清时门槛那么高,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行,最初只是一个陪天子游宴娱乐的地方,不属于正式官署。(因此国子监在唐代应该不会有翰林院出身那个标准)

    实际上关于国子监也可以说是南书房或者是上(尚)书房(此处上书房为清朝的),汉代是在太子宫,唐代才是国子监或是南书房。

    皇宫(城)是分内外的,国子监是宫外的!本文这里安排在了皇城内,皇宫外。

    皇宫主要是皇上与嫔妃住的地方,是宫城的中心,包围着宫城(包括宫城、皇宫的范围)名为皇城。皇城大家可以理解为现在的首都。

    关于立冠(成年),网上的有说16有说20,考虑到剧情以及平时所学我选择了20岁作为古代男子成年年龄,而皇子一类大多在成年后都要搬出皇宫。

    唐服饰颜色在变动,此处选了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做模板,官袍由高到低依次为:紫——绯——绿——青。文武官三品以上服紫,四品服深绯,五品服浅绯,六品服深绿,七品服浅绿,八品服深青,九品服浅青。

声明:仅仅是按照唐为蓝本,不是完全照搬,有私设,暂且这么看看吧

最后,我承认我是土狗,我就爱写长篇大论故事线完整的剧情,我就喜欢那种初次恋爱的小情侣的青涩(叼玫瑰)

最最后,吐槽一下,备忘录你的上限居然是八千字,害的我一篇文两段写(指指点点)

祝大家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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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篇,后续看我有没有继续写,继续写了就搬,没有就这么放着当文档使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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