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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你当如鸟一般

霍三(浩三)短篇

*原著背景,私设三哥雨浩同时代,年龄差五岁左右

*全文共三千字

        霍雨浩从集市上带回来一只鸟,通体雪白,唯有尾尖一点是带了淡雅的蓝色。说来奇怪,自打这只鸟在集市上第一眼看上他,他就被缠住了,最后迫于摊主的无理要求,将它带了回去。

  

         “你啊你。”霍雨浩恶狠狠的撸着鸟的羽毛,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自艾自怨自己倒霉,倒是要养一只鸟的难度对自己来说有点大,毕竟他还从未养过除狗意外的生物。

  

        说起鸟,倒让霍雨浩想起来了神界的一个传说,相爱入骨之人,在死去的那一刻会将自己的灵魂燃烧,化为一直鸟围绕在自己的爱人身旁七天,最终飞向未知的远方。想到这霍雨浩又上下扫了两眼那只吃糕点吃的正欢快的鸟。

  

        好的,初次判断,这只鸟怕不是个饿死鬼投胎。霍雨浩还在纳闷,门铃声响了,一打开门,是一堆后辈纷纷挤在门口。

 

        “霍前辈,抱歉打扰了。”为首的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快速扫了一眼家里,吹了声口哨。

 

        “得了,都是当神王的人了还这么个样子。”霍雨浩笑着往对方头上招呼了一巴掌,把玄关让开,让这群人进来了。

  

        “这不看是春节嘛,看您一人还没找回唐……”还没等后面的一人说完,他就被其余几位招呼了一下,霍雨浩虽然好奇,却也并非想要什么都知道,只当是对方说错了话。

  

        “小弟的意思是看您还是一人,大家寻思就一起来了。”霍雨浩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对了,霍前辈,六天后我们要去南山,您要一起去吗?”听到这话,霍雨浩看了一眼眼前这群小伙子,好奇地问道。

 

        “现在的神王都是这么闲的吗?”

 

        “咳咳咳……”

 

        “咳……咳咳”接连不断的咳嗽声让霍雨浩莞尔一笑。

 

        “得了得了,我回去的,你们这下满意了吧。” 

        “诶,得嘞,谢谢您的捧场。”

 

        于是这往后的几天里,霍雨浩早上除了散步还多了一项任务:遛鸟。说来这只鸟也跟他一样不对劲,不吃鸟食只吃糕点,就是把他放树林里了,也很快就追着霍雨浩上来了,对此类游戏,霍雨浩乐此不疲。

  

        鸟:就你清高,就你清高。

  

        不过此外它倒是常常唱着一只曲子,开始还觉得挺好听的,直到发现对方只会唱这么一首后,霍雨浩就会满屋子追着对方跑,弄得到处都是羽毛。

  

        “喂,你从房梁上下来。”霍雨浩举着扫把怒气冲冲地指着在房梁上栖息的鸟,见对方完全不理自己,只好放下了扫把,转眼又发现前几天与小辈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只好瞪了那只鸟一样。

  

        南山离霍雨浩的居所并不远,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更喜欢徒步走去,所幸时间差不多,霍雨浩抓着钥匙就出门了。

 

      “你要是想跟来就跟来。”霍雨浩对着那只鸟说了一句,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莫名烦躁,不想让它跟来。

 

        “唉,人老了。”霍雨浩感叹了这么一声,就往南山方向走去。

 

      一路上见着了不少人举着什么“海神”的牌子,都往南山赶去,霍雨浩有些疑惑,就随便拦下了一个人问了问。

 

        “诶,兄弟你还不知道吗?神王在南山举行了一场哀悼会,哀悼的就是这位海神啊……我听你说……”两人边走边聊,直至南山山麓,对方才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诶,兄弟你看,那就是神王为海神大人塑的像……”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霍雨浩看着铜像,却感觉到什么什么,呼吸急促了起来。

 

         记忆中辨不清脸庞的人在此刻清晰了起来,微笑着,轻轻摸抚他的面庞。君子如玉,霍雨浩只能依稀记得,对方的声线清脆,如同落地的玉珠,他似松,就那么站立在那里,眺望着无穷的远方。

 

        霍雨浩抚上心跳加速的胸口,感受着来自那里的激动,可眼前的人却越来越模糊,他这才发现,原是自己落了泪。是从何时起,自己的心中藏了这么一个人儿呢?霍雨浩抬手抹去脸上泪水,却抹不去心中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雨浩。”霍雨浩本想转身离去,却听见了这么一声,就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叫自己,他只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突然碎掉了。

 

        “雨浩。”他听见对方再次重复,但自己却不敢转身,他生怕一转头,发觉又是大梦一场。可,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是他的挚爱,是即使他被封锁记忆前的最后一刻仍然不敢忘记的人。他有着海的胸襟,有着天的明媚,有着如玉的性格。他喜欢热闹的凡市,喜欢与他依靠着,在月下相伴入眠,他踏足过云海,去过最高的山峰。

 

        记忆中他喜欢带他去尝试着来自各地的吃食,喜欢每逢年节的花灯,他对于自己的兄弟姐妹总是满腔赤诚,他从不藏掩自己的赤子心。但他是神王,是神界中枢的管理者,是掌权者,是一旦发生任何事情,都要站在第一线的人。于是他湮没了自己的小性子,成为了无数人心中无可匹敌的神,一个高傲清冷的神。

        

        他离开之前,正是冬天,雪下的急,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冬日里冉冉升起的光芒,他放了一把火烧掉了所有,什么也没给霍雨浩留下,然后拖着残废的身子,走进了黑暗,这一走,便是永别。

 

        那一场众神之战几乎夺走了他的性命,修为暴跌,自此成为废人。他心有傲气,身有傲骨,这一点霍雨浩知道,却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是无数人心中的他,最终会因为自己的傲骨,选择走向死亡。

        “雨浩。”依旧是熟悉的声音,霍雨浩仰着头,想让泪水不跌落下来,却再听到最后一声时情绪的防线分崩离析。霍雨浩转头,看见他笑得灿烂,他不再穿着海神的衣服或者是神界赐下的战袍,一身白衣,唯有尾端一点是蓝色点缀。

 

        一如许多年前,霍雨浩第一次在人间碰见他一样。

  

        就好像很多年前,霍雨浩陪他逛夜市时一样。

 

        如同许久之前,他尚未成就神王时,他们一起走过的花路一样。

 

        如今,凡间盛景,神界太平,可霍雨浩在这个他梦想中的世界,却失去了他的踪迹。就好像那些年的故事不过是恍惚间的幻觉。

 

        霍雨浩紧抓这胸口处的衣襟,痛苦万分,这就是曾经的神王设下的禁锢,想要破开寻回自己的记忆何其困难。

  

        他看着眼前的这道身影,一字一顿道:“唐三。”

  

        “我恨你。”这么说着,泪水却如同珠串一般滴落,然而霍雨浩却拼命睁着眼睛,像是害怕眼前人再次消失一样。

 

        “我恨你。”霍雨浩重复道,滚落到嘴里的泪水尤其苦涩,他想,唐三既然想让他恨他,那他恨就是了——如果这能换回对方,他即使失去了记忆,也固执地等着他,那年的星辰,特别像他们相遇的那一年。

 

        霍雨浩怎么也不会相信,一别经年,阴阳两隔。

        忽的一下,一直白色的鸟穿透了唐三的身形,霍雨浩看着对方的身形慢慢消失,眼睛睁大却不知所措,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的孩子,突然他注意到那只鸟像极了自己带回来还没到一个月的鸟。

        通体雪白,尾端的蓝色宣昭着它的身份,只是那一刻,霍雨浩能感觉到,它更像唐三。

        清脆婉转的曲子是霍雨浩在几天内听过无数遍的,只有这一遍,是悲凉与哀伤,它绕着霍雨浩飞了几圈,最终朝着远方飞去,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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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心态有些烦躁,所以写出来的估计看来也比较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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