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阳，你刚才去找连科长了？”
走廊上，郑然然抱着个保温杯，惊讶地看着从连军办公室出来的陆景阳。
他原本只是在附近逛逛划个水，想不到看到这一幕。
顿了顿，郑然然又问道：“你找他干嘛？”
“当然是为了案件，难道是请他吃饭？”
这会儿陆景阳心情不好，语气也毫不客气，说完就擦过郑然然的肩膀，大步往第五小组办公室去了。
还没坐几分钟，他又转身去了资料室，申请调出了二十一年前的仁和中学集体自杀案。
当年这个案子结案很快，留下的信息也不多，最终被断案为学生压力太大才跳楼自杀。
陆景阳一个下午都在翻看资料，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找出证据，将两个案子并案调查。
似乎感受到了陆景阳身上的低气压，郑然然和包子默契得不靠近他，不过时不时会伸长脖子看他干嘛，满脸都写着不解。
傍晚时分，郑然然终于忍不住问道：“陆景阳，你到底在查什么啊，为什么一直在看仁和中学二十一年前的集体自杀案？”
一边，黄敏英也十分好奇。
不过她才回到办公室，没来得及问，因为郑然然的话，目光朝着陆景阳看去。
陆景阳没回答，继续翻看手中的资料，眉头锁在一起。
“嘿，黄队，你看看，你看看，同事之间还有没有情谊了？陆景阳把我的问话都当成了空气！”
“陆景阳，你怎么回事？”黄敏英问道。
陆景阳又将手中资料朝后翻了两页，这才抬起头说道：“我怀疑孙婉和秦怡的案子，和仁和中学的集体自杀案有关。”
闻言，办公室安静了整整一分钟，郑然然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陆景阳，你没病吧，二十一年前的案子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那五个自杀的中学生，很可能是因为被霸凌才选择自杀的，我怀疑孙婉和秦怡就是当年霸凌她们的人。”
“等等，你这事情怎么说得越来越玄幻了？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是因为要替自杀的五个女学生报仇，所以杀害的孙婉和秦怡？”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陆景阳神情严肃，一脸郑重其事。
“不得不说，你这脑洞有点大啊。这人都死了二十一年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想着报仇？而且你怎么知道那五个女生被霸凌了，这件事连黄队这个曾经仁和中学的老生都不知道。”
“我也很好奇。”
黄敏英抱着胳膊，看向陆景阳的眼神意味不明。
陆景阳揉了揉鼻子，刚才情急什么话都说出来了，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太快，毕竟只有他一个人能和王瑞联系。
“我是听我家老缪说的，当年他在连安区当刑警，负责仁和中学那个片区，后来因为五名学生自杀案太过严重，转到市局去了。黄队，你也知道的吧？”
黄敏英点点头：“缪叔确实负责过这个案子，那会儿我还在读书，见过他来仁和中学，只是那时候我和他不熟悉，也没想到之后会成为他的下属。不过陆景阳，你说缪叔告诉你那五个女生很可能是因为被霸凌才自杀的，他当时怎么没说？”
“还不是因为后来这事情转到市局了吗？那会儿缪沐才出生，缪叔也没这个精力，案子移交了就没插手了。上回我打电话和我爸提了一嘴，他就突然想起了这事情。”
陆景阳干笑两声，尽量露出真诚的表情。
也不知道黄敏英和其他人信了没，总之没再对这件事刨根问底了。
过了一会儿，郑然然摸摸下巴，让陆景阳继续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
就算五人是被霸凌才自杀，那凶手为什么时隔二十一年才想到报仇？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凶手有苦衷，也或许凶手的情况和之前傅跃鑫一样，直到现在才知道自杀案没这么简单。”
“道理是这个道理，所以呢，你打算照着这个方向查下去？”
郑然然问道，末了，又像想到什么，眼睛睁得老大，“哦，我知道了陆景阳，你刚才去找连科长，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吧？”
“没错，我向连科长提出了自己的猜测，觉得这个案子属于旧案的范畴，应该交由我们第五小组调查。不过连科长希望我找到切实的证据，刑警必须要靠证据说话。”
郑然然惊讶得能整吞下一个鸡蛋，包子则“啧啧”两声。
至于黄敏英，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得陆景阳头皮发麻。
“好啊陆景阳，你胆子越来越肥了，这事情居然不先告诉黄队，直接就越级找连科长了！到底有没有把黄队放在眼里？”
郑然然找到机会，自然不忘狠狠踩上陆景阳两脚。
陆景阳有些心虚，瞥了黄敏英一眼。
他从王瑞那边得到消息后，迫不及待地想深入调查这个事情，哪还记得向黄敏英说明？
而且她当时在医院陪着施月佳，陆景阳也怕她太累了，不想这个时候打扰她，想着自己一个人将事情尘埃落定后再告诉她。
“陆景阳。”
黄敏英到了他的办公桌前，敲了敲他的桌面，“我不管你是不是事出有因，但警局是个讲规矩的地方，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你的检讨书。”
“又是检讨书……”
陆景阳无语，他已经要写一份交给连军了。
“怎么，有意见？”
“不，不，不，没有，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好，我会好好写检讨书。”
陆景阳认栽，他今天算是和检讨书杠上了！
还有黄敏英这个女人，大家都这么熟悉了，居然还这么公私分明。
过了一会儿，黄敏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施月佳那边情绪又不稳定了，让她过去安慰几句。
“黄队。”
临走前，陆景阳叫住她。
“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已经向连科长打了包票，只要找到两个案子之间联系的证据，就可以深入调查这件事，所以我希望……”
“希望我们第五小组同心协力帮助你？”
黄敏英很快猜出了陆景阳的意图，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让陆景阳心里很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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