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你那边的学生自杀案调查得如何了？”
陆景阳按下接听键，身体靠在椅子后背上，问道。
“不是太顺利。”
王瑞的语气有些惆怅，“虽然集体跳楼的几个女生确定是自杀，但是家长们却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一定要求警方找出她们自杀的原因。现在警局门口每天都有人拉横幅，让警方讨回公道，有时候大门被围堵得水泄不通，我只能绕道走。”
陆景阳想到那混乱的场面，也忍不住替王瑞捏了一把冷汗。
“那你们最后有没有查出学生自杀的原因？”陆景阳问。
“最近走访了学校，我有一点头绪了。”
王瑞顿了顿，“这五个女学生家里的条件都不是太好，学习成绩也一般，性格都是那种很文静的类型。也因此，她们被学校里的校霸盯上了。那些人总是想着法儿的欺负她们。很有可能是因为她们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才选择轻生了。”
陆景阳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学校霸凌。
只不过那个年代还没有出现这个词，媒体和网络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学生被人欺负了，只能默默忍受。
心理承受能力好的人可以熬到毕业，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人恐怕会中途退学。
更有甚者选择自杀，就像王瑞案子里说到的这五个女生一样。
“那你查出欺负这几个女生的是什么人了吗？”
“查到一点，据说是一个叫做林萧的女生，以及她的小跟班孙婉。”
听到孙婉这个名字，陆景阳一怔。
再估算时间线，二十一年前孙婉的确在仁和中学读书。
“王瑞，你说的孙婉是不是皮肤很白，眼睛下面有一颗黑痣的女孩？”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王瑞有些吃惊。
陆景阳：“我最近在调查的一个案子和孙婉有关系，她和她的好友秦怡，都被人残忍地杀害了。”
王瑞更加吃惊：“你说孙婉被杀害了，还有秦怡？”
“你认识秦怡？”
陆景阳听出了王瑞语气里的不对劲。
“没错，我认识秦怡，她是孙婉的朋友。根据知情的同学说，秦怡经常会去学校里找孙婉，她和林萧的关系也很好，三个人经常凑在一起。我怀疑，就是这三个人组成的校霸团队，欺凌了那五名学生，所以才导致了她们的自杀。”
王瑞的话，让陆景阳忽然想到了什么。
孙婉和秦怡都被人以残忍的方式杀害了，而杀她们的人会不会跟当年自杀的五个女生有关？
如果真的有关系，那么那个叫做林萧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王瑞，我……”
陆景阳正打算说什么，电话戛然而止，他们之间的通话已经结束了。
“草！”
陆景阳在心里暗骂一声。
挂了电话后，他心里惴惴不安，赶紧跑去刑侦科找吴权，说明接下来的情况，以及希望警方可以重点保护林萧。
吴权听了，只觉得陆景阳有些好笑，看着他笔划了一个“一”的手势。
“第一，你陆景阳已经不是我们刑侦科重案组的人了，无权过问我们的事情。”
说着，吴权又掰了一根手指上来，“第二，这个案子不归你们第五小组的人管，如果你再擅自干涉，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连第五小组都呆不下去！第三……”
吴权已经把手指怼到了陆景阳的脸上，“请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
“吴权，你会后悔的。”陆景阳咬牙。
“拭目以待。”
从刑侦科的办公室出来，陆景阳越想越气。
但是这件事关系人命，就算再生气，他也不能弃之不顾。
如今找吴权肯定是没用的，丁文礼和吴权又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找他也讨不到丝毫好处。
想了半天，陆景阳便把主意打到了连军的头上。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陆景阳便在连军的办公室门口守株待兔。
直到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靠近，他想也未想地就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连科长，我有事要跟你汇报。”
对于陆景阳，连军还有些印象，所以也没责怪他的冒犯，指了指面前的办公室大门，示意他进去。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如果说不出什么东西，自己写份检查报告交给我。”
连军看着陆景阳的眼睛，就算一句话不说，也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陆景阳握紧了手，大声道：“连科长，最近的孙婉、秦怡谋杀案，我已经锁定了凶手的杀人动机，跟二十一年前仁和中学的一起校园集体自杀案有关系，凶手接下来还会有一个目标，叫做林萧，必须派人立即保护起来！”
话音落，办公室忽然异常安静，只有陆景阳因为紧张的大口喘气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军才开口道：“你是第五小组的组员，按道理这件事应该上报给刑侦科的组长吴权，现在你私下找到我就是越级，是要受到处罚的。”
“我知道。”
陆景阳咬了咬牙，“但是吴权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只有亲自找到连科长汇报！”
连军冷笑了一声：“吴权不相信你说的话，难道我就要相信了吗？你记住，你是个警察，在说话做事之前，要拿出证据来。你有吗？”
陆景阳的确拿不出证据，因为这一切都是从王瑞的话里推测出来的。
他总不能告诉连军，自己收到了来自二十一年前的电话。
连军看陆景阳的表情就知道他没用，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记得把你的检查交上来。”
“连科长。”
陆景阳不死心，“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闻言，连军抬起头来，表情有点惊讶。
他之前经常听丁文礼提起陆景阳这个人，话里行间都在说这小子是个刺头，当时连军只是一笑了之，如今看来还真是。
不过这样的陆景阳，也让他想到了年轻时候到自己，也是这幅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
“说吧，你要打什么赌。”连军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我能证明这个案子和仁和中学的自杀案有关，如果我找到了证据，那么这个案子就涉及到了旧案，届时希望连科长批准，把案子交给第五小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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