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沙包

“哼！”小童生气，故意使出吃奶之力，把沙包丢到后面那所屋舍的墙角。

“你个小兔崽子！故意的是吧！”别若卿又拿出那副凶巴巴的表情。

“我是小孩子，那里太远了，大人优先。”小童无辜糯糯道。

“学得倒是挺快，”别若卿不得不去捡沙包，但仍“教训”小童道，“等阿姊回来再收拾你！”

这片屋舍本是为存放各种杂物而筑，没什么人会来此处，贵人们都在马场，在三穗台。别若卿蹲下刚拿起沙包，便听见屋舍之中有谈话声音，三人皆是男子。她又靠近窗户了些。

“世子，云中君说您骑射谋略皆在霍钦下乘，不必关公面前耍刀，今日便不来了。”说话之人的声音别若卿从未听过。

世子？关昭？

“我知道了。”关昭低沉道，让人不免觉得阴鸷。

“霍钦若真聪明，恐怕不会拒绝与云中君合盟。”

“霍钦如今是圣上眼前的红人，此人不除，必成大患。”关昭继续道。

别若卿心下一惊：他们要杀了霍钦。

“今年大旱，岁末，虚连鞮部必定南下抢掠云中，霍钦前来也为此事。不若我们趁机嫁祸给夷狄，以绝后患。”

“少昇所言甚是。”关昭道。

“此事交给我吧，世子、少昇放心。上次边境扰袭事件是我自作主张，险些酿成大祸。这回霍钦正好住在我们府上，就让我将功补过。”这个声音别若卿再熟悉不过，是她的堂兄别睦。

屋里沉默片刻：“好吧，那云中大业可就拜托别睦兄了。”关昭道。

“阿姊！你捡沙包怎捡得这么慢？”

女童忽然出现在别若卿身后，奶声奶气道。别若卿那刻心脏骤停一般，吓得身子都僵住了。

“谁！”里面的人已被打草惊蛇。

别若卿急忙捂住女童的嘴冲出去，与她躲在另一所房屋的死角处，未被发现。

“兴许是马场里的野猫吧，”关昭站在门外石阶上道，“马球赛就要开始了，要事不能耽搁，我们走吧。”

直到别若卿确认关昭等人真已离开，自己才敢松开手让女童喘口气，也让自己喘口气。

“阿姊可是听到什么了？”女童眨巴着眼睛问。

“小孩，你听阿姊的，今日之事切不可说漏一字。”别若卿锁起眉关严肃道。

女童也配合地点了点头，抿嘴：“我明白，阿姊不让说的我坚决不说！阿姊不让做的我坚决不做！”

“好，你拿着沙包，还是回原来那个地方去玩，别来这里。阿姊还有重要的事情，先不陪你了。”别若卿火急火燎往马场跑。

“阿姊！那我以后若是想你了呢？”小童冲若卿喊道。

别若卿回头答：“那就来州牧府找我，我叫别若卿！”

马场，时辰已到，云中受邀的贵人们几乎都已到场。

“世子，唯霍将军未至，是否推迟马球赛开始？”带刀士兵向关昭禀报。

“不必等了，即刻开始。”关昭眼神狠厉，脱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