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祸起萧墙

第九章 祸起萧墙

月牙儿给宝田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挑了一款她自己设计的长款羽绒服，世面上很流行，还给商陶和唐落做示范：“你看，帽子这样反装在前面，可以当看电影、录像什么的，吃零食的兜兜。”

唐落觉得太贵。

“不贵、不贵，免费广告啊，唐落你想想，咱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妹妹们一个个的都是帅哥美女，小妹妹们人又美身材又好，穿出去漂漂亮亮的，那别人是不是要买？”月牙儿乐呵呵的：“比作广告便宜多了！”

唐落憋一下嘴：“就知道你的馍没有烤焦的！”

姜美丽回到何秀花居住的接待室，气呼呼的坐在桌子边。

“美丽，你咋啦，谁惹你生气了?”何秀花心疼女儿，连忙给她端来热水：“怎么啦！”

姜美丽哇一声哭出来：“妈，今天你看到了嘛，月牙儿把我和哥欺负得一点余地都不留。每天累死累活都是帮她赚钱。”

何秀花叹口气：“咱们现在不是不如她嘛，看她从小瘦得跟个猴一样，谁知道她还有今天这般风光呢！”

姜美丽哭闹不休：“我不管，我不要再受她气！”

何秀花连忙安抚女儿：“你不是和隔壁那个厂子的主管好吗，要不去找他帮帮忙，给你在他哪里找个工资高的活！”

姜美丽羞得一张脸红得发紫：“妈......”

何秀花不以为然的笑：“这有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还死守那个穷窝不成!毛娃子那个怂货，一天就知道挖他那一亩三分地，屁钱赚不到。”

姜美丽见母亲没有责怪相反很支持，便安下心来：“那人也不过是个打工的，上次闹出事情，被老板开了，我也就和他断了往来。不过，前几天我和工友出去逛街，无意间认识了一个人。”

何秀花眼冒金光：“谁啊？有没得钱？”

姜美丽仔细想了一下：“不太清楚，这个人有个大哥大，拿在手里洋盘得很。砖头一样的东西，老贵。”

“能用那玩意的应该都有钱，不然用不起吧”何秀花帮助女儿盘算：“那你得赶紧点，莫别人抢先了。”

姜美丽少有的扭捏起来：“我明天休假就出去，他约我吃饭。”

何秀花大喜过望，急忙从枕头下的手帕包里拿出几百块钱给姜美丽：“美丽，去买几身好衣服，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打扮漂亮点别让人小瞧了去。”

何秀花看着女儿：“我家美丽这么漂亮，凭什么就要被那给姜月牙高压一头！”

第二日，姜美丽摇摇摆摆的出了厂，姜胜利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这美丽天天的往外跑，做啥呢！”

何秀花啐了姜胜利一脸：“美丽出去玩玩怎么了？一个年轻人天天呆在这个破厂里面，给那个姜月牙卖命赚钱！你是不是想要累死美丽，你父女两个才开心？”

姜胜利一见何秀花动怒，急忙走到走廊外：“出去玩啊，应该应该！”

可他的眼神里面是深深的担忧，厂子里的传言她不是没听说过。

女孩子的名声毕竟要紧。

姜美丽从公交车下来，走过了一条街才走到那人约定的鑫盛酒店。

姜美丽用力跺脚，把鞋上的雪泥弄掉，才整理好围巾走进酒店。

老远，她便看见那个男人朝她挥手。

姜美丽红着脸走过去：“赵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男人开朗一笑：“等候美女是我的荣幸。”

姜美丽坐下，男人开始点菜：“美丽，你喜欢吃什么！”

姜美丽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吃饭，喃喃的低语：“赵哥点什么都可以，我随便。”

赵洋嘴角露出一丝鄙笑，几下点好菜：“希望美丽的口味和我一样。”

之时，赵洋的大哥大响起来，他拿起来接听：“恩，给我送到鑫盛酒店来，我在这里吃饭。”

不一会，一个男孩抱着一大捧的玫瑰花进来，引起周边食客的惊叹：“好大一捧玫瑰花！”

“好漂亮的花！”

男孩把花送到赵洋面前：“赵老板，您的花送来了。”

赵洋点点头，等男孩走后，赵洋从花束后面伸出脑袋，看着一脸羡慕的姜美丽：“美丽，这花漂亮不？”

姜美丽急忙点头：“漂亮，好漂亮的玫瑰花！”

赵洋将花束推到姜美丽跟前：“送给我最爱的美丽！”

姜美丽一脸羞涩：“赵哥，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赵洋呵呵一笑，把头凑近姜美丽：“只要我的美丽喜欢，这点花算什么！吃了饭，我带你去买衣服。”

姜美丽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只知道她坐上赵洋为她喊的出租车，车里放满了大包小袋。

赵洋站在街边，目光沉沉的凝视出租车远去，邪魅一笑。

连接一个月，姜美丽只要一下班就出厂，上到路边一辆等候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你把这件事办好，就辞职我们结婚，你就在家做赵太太，每天去洗洗脸做做指甲，伺候好我就好。”赵洋搂着姜美丽的肩，给她不停的许诺、描绘着无尽的美好画面：“我不会让我的美丽去做家务事，请个保姆就行了。再说别墅那么大，我们两个人住也空荡荡的，你要是想把你爸妈接来住也可以，你哥我就让他到我洋洋服装厂做个副总，这不就全齐了。”

赵洋看姜美丽还在犹豫：“美丽啊，你不知道姜月牙依仗自己有钱有势，打压得我们这些同行可惨了。我也只是让她收敛收敛而已。你若不帮我，我会少赚很多钱，怎么去给我的美丽过上富贵太太的生活啊！唉！”

眼见赵洋垂头丧气，姜美丽心疼不已，想着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生意，却全被姜月牙抢走，姜美丽的心里怒火大起：“好，我帮你把生意抢回来。”

接连十天，姜胜利少见的替李大爷上夜班：“李叔，这几天风雪大，您老上了年龄腿脚不方便，夜班我来上，您老就只上白班就行了。”

李大爷虽然心里感觉蹊跷，想着自己夜里在这风雪夜走的艰难，也感激不尽：“那就谢谢小姜了！”

而何秀花也以相同的方式和守仓库的调了班。

“这大雪天，他们主动上夜班？”月牙儿听着涂厂长的电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先不管他们盯着就好，看他们要做什么妖！”

这天深夜，姜胜利打开大门，一辆货车缓缓开进宝田服装厂，跳下十来个汉子，很快把车里的货物卸进了仓库。

北方客户订购的一批羽绒服终于完成打包，涂厂长正指挥工人装车，就来了几个工商的人：“我们接到举报，宝田服装厂以次充好，以废丝线头冒充鸭绒。”

工人们一听就不干了：“我们厂购买的鸭绒都是最好的，每件衣服的填绒量都是足斤足两的，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啥废丝。”

“这都谁一天胡说八道！”

“谁黑了心眼子做这等没皮没脸的事情！”

涂厂长安抚好众人：“大伙静静，咱们厂一直是靠质量求生存，以发展求出路，绝不会做出损害产品和服装厂声誉的事情，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就让工商的同志查。”

与此同时，赵洋的服装厂内被查出大量假冒宝田服装厂的伪劣产品。

鑫盛酒店的房间内，姜美丽被赵洋的拳头打得鼻青脸肿：“蠢货，你不是告诉我说拉过去的产品和她的产品堆放在一起，分不出来的吗？妈的！”

又一记耳光打在姜美丽脸上：“给我说，为什么姜月牙会举报我，工商会来查我！”

姜美丽披头散发，抱住赵洋的腿：“赵哥，赵哥，我真的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我爸妈还专门去换了夜班上，好方便那批东西送进来。我真的不知道别的啊！”

赵洋嫌恶的踢开姜美丽：“臭婆娘，给我滚！害老子不浅！”

姜美丽吓坏了，爬起身来抱住赵洋：“赵哥，你说的要和我结婚，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

赵洋一掌推开姜美丽：“老子怎么遇见你这么个蠢货，屁大点事都办不好！还想结婚？你当老子是冤大头？娶你这么个随随便便的女人？”

姜美丽此时才明白，赵洋不过是利用她来达到打击月牙儿的目的而已，他的那些誓言，就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的虚无缥缈。

赵洋摔了几张纸币在姜美丽身上：“自己滚回去！”就扬长而去。

姜美丽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虚掩的门再次被打开，姜美丽以为是赵洋回心转意回来接她：“赵哥！”

抬眼却看见月牙儿站在门前：“姜美丽，我该怎么处罚你才合适呢！”

姜美丽爬过去，边哭边说：“姐姐，原谅我，是我鬼迷心窍，是赵洋、是赵洋想方设法接近我......”

月牙儿怜悯的看着姜美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姜美丽，你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刘全鑫和隔壁厂那个男人面前吃那么大亏，你是一点记性不长，你脑子里面装的是屎还是豆腐渣？”

月牙儿把手里的大衣丢给姜美丽：“自己穿好，跟我走。”

姜美丽爬起来把大衣穿上，她的衣服已经在和赵洋的拉扯中撕烂。

“我不走，我不跟你走！”姜美丽缩在墙角：“我不走！”

“你不走是吧，随你！”月牙儿指着姜美丽的鼻子，恨铁不成刚：“赵洋的老婆知道你在这里和赵洋鬼混，你要在这里等别人过来抓现场，可以，你慢慢等！”

姜美丽急忙裹紧大衣，瘦削的身体如狂风中的落叶，战栗不止。

正说话，赵洋的老婆带着人就堵住了站在门口的月牙儿：“姜总，这个姜美丽今天不能走！”

月牙儿微微一笑：“没打算走，她被人强暴殴打，这事没完！我已经替她报警。”

赵洋的老婆孙虹也不是吃素的：“你说强暴就是强暴？我还知道是她不要脸呢，勾搭我家赵洋。”

月牙儿轻笑一声：“孙姐，咱们何必在这废话呢，一会警察就来了，我这里可有不少大家都感兴趣的东西，孙姐要不要先睹为快？”

孙虹身后的一群人群情激奋，就想动手，月牙儿把姜美丽一把推进屋，把门一关。

对着孙虹：“我可不是姜美丽，只会挨揍任人欺负，你们人多，我怎么着也是正当防卫！孙姐，要不要咱们两姐妹来比划比划拳脚？孙姐你那娇滴滴的脸，可禁不住我的指甲哦！”

孙虹知道月牙儿是练摊子那会就出名的泼辣、是敢和男人干仗的人；打架示弱？不存在的！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孙虹身后传来威严的怒吼：“谁打的报警电话！”

月牙儿跳起来举手：“我打的！”

孙虹上前一步搂住月牙儿的肩：“姜总，咱们两姐妹不过拌两句嘴，有误会说开就是了，咋还报警了呢！”

月牙儿笑得甜甜的：“孙姐，真的是误会呀？”

孙虹笑着和月牙儿一起走到警察面前：“可不就是误会！”

月牙儿满是歉意的对警察陪着笑脸：“警察同志，你看我们在这谈生意，发生点误会，是我把小孩玩具当成能袭击人的东西了，才报警了，对不起哈，对不起!”

月牙儿和孙虹一起送走了警察，转身就冷着脸：“孙姐，这事你要计较呢，我姜月牙奉陪，你若不计较呢，我还尊称你一声孙姐。”

孙虹苦笑一声：“姜美丽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唉，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