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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落下的爱恋

查九:予你

这章字数可能有点少,大家凑合着看吧

架空设定,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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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的日光才开始浓郁,晨曦已过,烈阳透过床前那扇玻璃窗,百叶纱帘将满扇光色分割成了碎片点点,落满浅灰格子的床布上。

 

 

 

两人并肩而枕,窗并没有完全关好,风自隙边而过拂起素白色窗纱,唐晓翼就在调皮跳跃的光点下微微睁了眼,下意识搂紧了怀里还迷迷糊糊睡得沉的人。

 

 

 

今天显然阳光很好,唐晓翼侧身俯下头就吻到了墨多多柔软温热的鸦发,鼻尖斥盈流淌的是茉莉在太阳下烘烤的清香。

 

 

 

早知今天休假,唐晓翼昨晚折腾墨多多就凶了点力气。眼下人肯定筋疲力尽的还没缓过来,被唐晓翼小幅度的动作惊扰却也没醒来,猫崽似的往杜城怀里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又睡了过去。

 

 

 

床头的窗沿摆放了个半人高的奶猫玩偶,软绵绵绒绒的触感很适合抱着睡觉。唐晓翼就悄无声息取下来塞到墨多多怀里,借势抽出身来,半起身端详了下闭着眼,黑睫落满碎光的人。

 

 

 

他们自确立关系到同居,已经过了二三年。墨多多眉宇间依旧是唐晓翼爱的模样,连抱紧玩偶的小动作都经年不变。

 

 

 

照例先起来的依旧是唐晓翼,他给还在和周公对弈的墨多多掖好被角,一色系的灰格子被单下的风光很是旖旎,唐晓翼不忍打扰他就轻步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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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房子很简约古雅,木制结构的颇有几分法国味道。唐晓翼惯例先给窝在阳光下取暖,懒洋洋的趴在窝里的查理做好吃的东西,再去给植物浇水。

 

 

 

墨多多养了很多小植物,种类不同,多肉占据了其中多数。小小的一盆肉嘟嘟植物养在各色釉种不同的陶瓷圆盆里,唐晓翼打了个哈欠,不由就想到了同样小小一只的墨多多,又禁不住勾起嘴角不自觉生出一抹笑。

 

 

 

他把那扇木窗向上打开,从前他就窝在沙发上看过墨多多给植物浇水。一缕日光就透过黄棕色玻璃顺着枝丫方向落下来,柔和的吻过墨多多仰起的眉目,墨多多就顺势沐浴在光里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漆目凝视着窗外的晴天柔云。

 

 

 

十指分明的骨节拎起喷壶,墨多多就会微微俯身弯腰,目光的焦点就认真盯着那些绿植,壶嘴洋洋洒洒的倾泻大片水雾,带起了几分沁人心脾的清凉。

 

 

 

多肉植物上就缀了滴滴点点新鲜露水,墨多多专注的盯一会儿,又拿过放在手边的玻璃罐,撒了点唐晓翼不知道叫什么的和纸碎屑很像的东西。

 

 

 

偶尔唐晓翼尝试学着墨多多那般站在窗前深吸口气,除了植物的草香和暴晒的阳光外什么都没感觉到。

 

 

 

那种抬眼就是枝桠落下的朦胧光晕,伸出五指抓住一缕春意的境界他是体会不到。就简单给蔬植浇了水,唐晓翼就踱步走到厨房。

 

 

 

其实唐晓翼厨艺真的一般,墨多多也不会真的让他亲自下厨做早餐。早在前一晚他就在冰箱里放好了先前就做好的面包寿司等,唐晓翼只需要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叮的加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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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热早餐的时间,唐晓翼又回到浴室洗漱。路过桌台他微微顿了脚步,桌面上的画板上自己画的一副自画像,是前几天墨多多教他素描时他随手画的。

 

 

 

彼时给墨多多削着铅笔的唐晓翼还得腾出心思听他抱着书很认真的说着素描的理论知识,心唇启闭间贝齿现露,唐晓翼偶尔瞧过去一眼,漫不经心点着头。

 

 

 

最后当然并没有画成墨多多想象中的基本模样,因为是画自己,唐晓翼就更添几分随心而欲的落笔,瞧着只能形容“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懂什么,哥的帅气不需要多么好看的画来呈现。你看,大帅哥画出来的线可是每一笔一画都透露着帅气。"

墨多多笑着扔了块身旁的抱枕,“滚吧你"

 

唐晓翼盯着墨多多抿起的唇就终于心心念念的把人勾过来亲了下去,事后这幅画就一直摆在那无人看。

 

 

 

想了想,唐晓翼的脚步拐了个弯向那副画走去。他也没取下来,只是拿过一边的铅笔,在画的右下角签上‘多多小朋友的专属'。满意了,他背对着一室光的起源点,却笑的比光更耀眼灿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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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刷完牙漱口,唐晓翼就听到门咯吱开关的声音。湿毛巾的时候,就有人摇摇晃晃的扶着木墙走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他就把墨多多拉过来以免人摔倒——墨多多也不是没走着走着平地摔过。

 

 

 

“怎么醒那么早?”

 

 

 

唐晓翼拧干毛巾擦了把脸,丝丝缕缕凉意就激的他那残余的困意逼散。他伸手把毛巾挂回原位,抬头看见镜子里的墨多多还在揉着眼睛,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脑袋半抵着他肩膀显然在挣扎着清醒。V领睡衣敞着锁骨,点点红痕就似红梅覆雪,一树树开的盛满,艳丽悱恻的惹人遐想非非。

 

 

 

“晓翼……”墨多多哝着模糊字眼,疲惫都在每个亲昵的小动作间昭示的淋漓尽致。

 

 

 

唐晓翼应着,自然的取下墨多多的漱口杯塞到盛满水塞到人热乎乎的掌心里,边给他往牙刷上挤牙膏边放轻了嗓音。

 

 

 

“先刷牙,刷完我热了早餐,吃完早餐是不是要去花市买点花?”

 

 

 

“嗯?买花……”

 

 

 

墨多多迷茫的仰头看了唐晓翼一眼,并没有彻底清明的思绪里反反复复想了想,才咂巴到点印象。似乎之前就和唐晓翼说过,春天应该就要格外有生气点,他和唐晓翼是无法造出人来增添人丁旺气,总不能辜负春意茂然。

 

 

 

“买什么花好?”墨多多刷着牙,含糊不清的看向旁边饶有兴致盯着自己的唐晓翼。

 

 

 

着实为难直男多年的唐老师了,唐晓翼很诚实的开口:“我只知道菊花。”

 

 

 

墨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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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翼,"

“嗯,怎么了?"唐晓翼在厨房把碗放到洗碗机里,洗了一遍手,走了过去。“亲一个。"

“不是……我……"

还没等墨多多说完,一直盯着他嘴唇的唐晓翼皱起了眉头,用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墨多多的嘴唇,略微粗糙的感觉令他的眉峰皱的更深了。

“多多,你的嘴唇起皮了,是不是平时没按照我的嘱咐好好喝水上火了,嗯?"

墨多多瞳孔地震了一瞬,睫毛敛了下来,略微躲闪,“怎么可能,你每天给我带的水我不都喝完了吗。回家你还检查了。"

每次两人上班前,唐晓翼都会给墨多多灌一大壶水,放到他的背包里,像个老母亲似的嘱托他一定要把水喝完。可天生就不爱喝水的墨多多有时候一天都不喝一杯白开水,这一下让他喝这么多可真是挺为难的。

“说不定是这干冷的风吹的呢。"

“行,这次信你,但要是让我发现你又没好好喝水,那就只能还像上次一样惩罚你了。"唐晓翼示意墨多多看向储物柜里的小皮鞭。

“……反正这次我没骗你。"

唐晓翼走到漱洗室,从台子上选出一只润唇膏,“涂一下。"

墨多多躲过唐晓翼的手,“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涂什么润唇膏啊?"

唐晓翼一手拿着润唇膏,一手叉着腰,“你乖点儿,嘴上起皮就算了,你还喜欢咬,到时候咬的嘴都烂了,看你怎么办。"

“行吧,但我想用你的那只。"

才反应过来的唐晓翼面色微红,一把搂住他的腰,在墨多多耳边轻声道:“晚上让你亲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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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只唇膏也算是两个人的红线。

大学时期

“唐晓翼,你帮我把社团活动表整理一下呗,我今天晚上要出去约会,拜托了。"希燕对趴在桌子上的唐晓翼说,“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还沉浸在和墨多多斗嘴的梦乡里的唐晓翼还没反应过来,就迷迷瞪瞪的答应了。迟钝了一两秒后,他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长臂一伸,拦住了希燕的去路,“你说啥?"

“我说,你帮我把社团活动表整理一下。"

“不要,我晚上有事。"

“我帮你追墨多多。"

“你知道?!"希燕的一句话把唐晓翼惊的嘴都合不上了。

希燕打理了一下额角的碎发,“你们两个天天相处的样子,就好像在昭告全班说‘我在追他',大家早都知道了。"

“啊?你们都知道了,多多他知不知道啊?"唐晓翼捧着一颗摔碎的少男心。

“呃……我觉得他可能不知道。"

“行,你走吧,社团的事儿就交给我了。诶,等等,希燕你嘴上抹猪油了!"

“……有病吧你,这叫润唇膏。我最近嘴比较干,晚上要去约会就提前涂一点这个,万一到时候成了,亲个嘴,人家一上嘴就觉得像嘴碰了个刺猬,那不就完了吗?"

“哦哦,对不起,我不太懂。"虽然但是真的很像猪油。

希燕刚出去墨多多就进来了。

他一进来,唐晓翼就毫不掩掩饰的盯着他,看得墨多多浑身发毛。

“晓翼,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咳咳,没、没有,就是……"余光瞟到墨多多的下唇,边上有一抹红,唐晓翼一个俯身,手捧着他的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的!"

被吓了一跳的墨多多半天才缓过神来,用手指轻轻的拍了拍唐晓翼横在他面前的手臂“呃……就是那个……你先坐好。"

“不要,好好跟哥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唐晓翼眼睛都在冒火,“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的人?"

墨多多无奈的摆了摆手,“不是,最近天气比较干,我嘴起皮了。没事咬了一下就成这样了。"

听到这话,唐晓翼又想到刚才出去的希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一下课,唐晓翼就往女生宿舍楼下跑,在树荫下蹲点。

一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希燕出来,他就跑了过去。“希燕希燕,等一下!"

“有什么事快说,别挡道,老娘还要去约会。"

“你的润唇膏是在哪里买的?别误会,我、我就是帮我的一个朋友问问。"

“给墨多多买的?"希燕顿时不急了,挑着眉笑着问。

“哎呀,不是,我就帮我朋友问问……算了,就是我要给多多买的。"

“在校门口的便利店那儿,种类还挺多的。"

“哦,我的天,谢谢你菩萨。"

“……这倒不必,举手之劳而已,记得早点把人家追到手。"

唐晓翼出了校门,校门口旁边就一家便利店,也不难找。

他推开门,“你好,问一下润唇膏在哪个架子上?"

“左边第四个上面,那一架子全是,随便挑。"

唐晓翼找到那个白架子,上面琳琅满目的全是唇膏,种类确实挺多的,但每个都有啥区别他也不知道。

他拿下一支问售货员:“这些唇膏都有区别吗?"

“味道都不同,哪个都是什么味我也忘了,你可以打开盖子闻一下,只要不损坏就行。"

他取下一只纯白色的,牛奶味。又取下一只黄棕相间的,蜂蜜味儿。直到他把架子上所有的唇膏都闻了一遍,闻到觉得自己鼻子都快失灵时,他才从上面选出一只蜜桃味儿和咖啡味儿的。

他把两只唇膏放到收银台上,这个点顾客没有很多,售货员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生,她笑着打趣道给:“女朋友买的?"

唐晓翼脸色爆红,“不、不是,是……是我朋友想给他对象买,我帮他跑腿。”

“哦~小伙子加油。"唐晓翼在售货员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第二天,唐晓翼就早早的在教室里等墨多多,等到他坐下,唐晓翼才扭扭捏捏的从口袋里掏出两支润唇膏。

“那个我……希燕说她润唇膏买多了,就让我帮你带两支。"

墨多多眉眼弯弯的看着唐晓翼红得近乎要滴血的耳朵,把他手中的唇膏拿了过来,“嗯,那你帮我谢谢她。"

“不过这上面的章鱼还挺可爱的。"

原本平坦的盖子上突兀的多了只用白色线绑着的和唇膏颜色相匹配的粉白色的章鱼。脑袋左边高,右边低,很像塌进去了;做毁了的眼睛和鼻子嘴像混到了一起,模糊的根本看不清五官;几只章鱼足还断了一条。可爱谈不上,只能说可怖。

“真的吗?"唐晓翼眼睛一亮,如果他后面有尾巴的话,肯定就能直接螺旋升天。

“真的很可爱吗?"

墨多多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唐晓翼的肩膀,“逗你的。"

“不过我很喜欢。"唐晓翼刚耷拉下去的隐形狗耳朵又摇成了飞机耳。

墨多多打开盖子,手拧动下面的柱体,白色的膏体被推上来,他涂了一点在嘴上。

“挺好用的,那我就收下啦。"

“嘿嘿,当然可以了,"唐晓翼自己都没发现露出了憨憨的笑。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墨多多歪着头。用唐晓翼的话来说,就是不经意间放了一个甜甜的wink。

“啊……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等到他走后,墨多多摇了摇头。

这个憨憨,怎么这么迟钝。

第二天,唐晓翼来到教室,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一只润唇膏,盖子上的鸭子像是在对他打着招呼。

他拿起唇膏,发现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送给我亲爱的男朋友,唐晓翼'

墨多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唐晓翼身边,见他呆呆的望着那张纸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傻了,答应我的告白吗?"

“当然,"唐晓翼猛地反应过来,“怎么可能不答应呢?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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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当时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唐晓翼郁闷的问。

“你当我傻呀,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

“嗯?"

“那怎么说告白也应该我来吧。"

“你来?"墨多多揉了一把唐晓翼蓬松的头发。“等你来告白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你说你平时那么爽快的一个人,怎么一到告白就磨磨唧唧的。"

“那好,"唐晓翼突然单膝跪地,从身后掏出一个戒指盒。

“墨多多先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事情发生的太快,墨多多脑子都没转过来,只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时候订的?"

“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我愿意。"

“那你能告诉我戒指是什么时候定的了吧?"

“你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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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绿色的桌布铺满木桌,淡雅朴素的很贴合墨多多风格,沾着新鲜露水的小雏菊插在白瓷瓶里摆在右上角,厨房的侧面是一扇落地窗,透过投入满室的光,可以瞧见院子里木制篱笆侧的桂花树绿叶盈盈,想来等八月就该是十里桂香不断,可以做桂花糕。

 

 

 

屋檐下垂着几枝月季花,是墨多多两年前买来种在落地窗侧,不消几年就顺着屋檐疯长藤蔓,现在已经开了小半边屋子花海。唐晓翼曾经吐槽过,会不会早晚有一日月季把屋子吞了,那时墨多多觉得有道理,甚至修建月季的任务也落在了四体不勤没有浪漫细胞的唐晓翼身上。

 

 

 

事实证明那段时间后,月季就似白玉茶盏的温茶,又似漫步于岁月梭间的老人,不疾不徐的放慢了生长过程,唐晓翼的担忧成了杞人忧天,为此墨多多还笑了好几天。

 

 

 

“腊梅要谢了,不过栀子花倒是开的灿烂,等夏天到了就很香了。”

 

 

 

墨多多捧着温热的牛奶,目光就淡淡落在那种满四季的院子里,他又开口和唐晓翼建议道,“不如我们改天搭个鸡棚,小小的就好,养几只小黄鸡,大了还可以吃。”

 

 

 

唐晓翼咬了口黏糊糊的青团,艾草味就弥散在舌尖,他含含糊糊开口:“不太能。”

 

 

 

墨多多歪头不解:“为什么?”

 

 

 

唐晓翼:“难养啊,没时间。而且我不喜欢这种不能自理的小动物。”

 

 

 

墨多多失笑:“自理?唐老鸭你自己有时候都不能自理呢,我嫌弃你了吗?可是有些小动物会不会更加有人情味。”

 

 

 

唐晓翼很容易对墨多多妥协:“那就养。不过得下次,去择几只好生养的,肉质鲜美的走地鸡。”

 

 

 

墨多多就笑,用温柔的语气得寸进尺道:“你来搭建鸡棚。”

 

 

 

唐晓翼早就被他的人磨的没脾气,点头,“好。”

 

 

 

墨多多:“你来喂养。”

 

 

 

唐晓翼:“好。”

 

 

 

墨多多:“你做鸡舍的消毒和清理。”

 

 

 

唐晓翼:“好。”

 

 

 

墨多多:“你——”

 

 

 

不等他说完,唐晓翼就过去把他压在餐桌上,又气又好笑的捏了下墨多多脸上好不容易长出的二两肉,佯装凶巴巴道:“多多,别太得寸进尺。”

 

 

 

“唔……”

墨多多不发一言,就用那双清透干净的眼眸含笑的和他对望片刻,唐晓翼就顺着他挺秀的鼻骨吻下墨多多因为喝牛奶而湿漉漉的唇,好一会儿才在呼吸交错里冒出一句话。

 

 

 

“真是败给你了,我负责揽全责,那你就乖乖在旁边看着,别乱搞,嗯?”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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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青梅树先前结果时,墨多多就让唐晓翼上树摘了不少,两人都没有很充足的时间,也就一直在冰箱里搁置了不少时日。

 

 

 

放假的时候,墨多多就想着泡些梅子酒等些日子,就可以在夏日蝉鸣里,和唐晓翼对坐在院子里,嗅着栀子花香纳凉,再品上一小杯沁人心脾的冰凉青梅酒,着实岁月静好。将青梅从冰箱里取出来就放在碗里用水润一会儿,墨多多又喊唐晓翼搬来了大罐玻璃瓶且拿来了冰糖。

 

 

 

青梅沁在天青釉边碗里,盈盈绿意倒衬的季节盛景明烈。

 

 

 

墨多多馋,捻起来一颗用贝齿轻咬了一小口,没什么表情的咀嚼品尝,顷刻却又蹙起眉心,显然是酸的。

 

 

 

唐晓翼见状轻步走到他身后刚想笑,启唇那刻小朋友忽然就侧了身,不等他开口那颗翠绿梅子就先一步被塞到他嘴里。

 

 

 

牙齿惯性就贴合墨多多的动作咬住了青梅,还意犹未尽的吮了下作恶人的指尖,舌尖掠过,酸意就立时涌上口腔占据了味觉。

 

 

 

唐晓翼在墨多多弯起眸的狡黠笑里,理所当然的皱了眉,但他没有吐出来,只是干净利落的吃完梅子,再转身长臂一挥潇洒把核准确无误的扔进墙边的垃圾桶里。

 

 

 

完事了还不忘回身一挑眉,颇有几分翼式嘚瑟傲娇。

 

 

 

墨多多失笑,垂头继续在菜篮里洗着随水波不断跳动的梅子。

 

 

 

唐晓翼就撑在胳膊在一边往大玻璃罐里塞着冰糖,偶尔突然往墨多多嘴里塞一颗,自己也塞一颗吃,半干活半偷闲的盯着专心干活的墨多多。

 

 

 

温浅的嗓音,汩汩翻涌的水流声,略微粗暴的扔冰糖声,都不约而同含了过滤器净水的清凉温度。随着一颗颗青绿梅放在新的菜篮里,墨多多侧头瞥了他一眼:“酸吗?”

 

 

 

叮叮当当的冰糖落罐声顿了一瞬,唐晓翼盯着墨多多柔和的侧脸线条,很认真的摇头:“不酸,甜的。”

 

 

 

墨多多就笑,继续垂头低眼洗剩下的一袋青梅。

 

 

 

不知道笑的是某人强撑不屈的倔强,还是话里有话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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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市里品种繁多,早在车上墨多多就和唐晓翼讨论过想买的花种。有花期长四季都开放的长春花,木制栅栏边可以栽种些许浅蓝色的绣球花,而上面可以栽种红颜灼目的三角梅。唐晓翼略显心虚的驱车拐进停车场,墨多多还在絮絮叨叨着不如在草坪上植些毛地黄和重瓣的铁线莲。

 

 

 

唐晓翼点头应着,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其实我就只知道一个长春花。以前学校栽种了很多,我不小心踩死过很多。”

 

 

 

墨多多思忖,“那你想买什么花?”

 

 

 

“菊花。”唐晓翼不改说法,“我最常看见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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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流动的严重,月底了又是春季正盛,花市里里外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唐晓翼一手把墨多多揽在臂弯里护着,以免他随着杂乱无章的人群和他冲散。

 

 

 

堪堪挤到一家花铺面前,墨多多一眼就瞧见了一树海棠,漂亮的很,侧看就是奶黄色的兰花垂着枝桠。唐晓翼得拽着墨多多才不让对方像风筝似的乱跑,十指相扣的手上带了昨晚唐晓翼给他的素戒。

 

 

 

其实这枚素戒唐晓翼买给墨多多很多年了,但在学校他们也不好戴。等放假的时候两人才会偶尔带出去,四下也许会有人投来不善鄙夷的目光,时间一长他们就都看淡了。

 

 

 

可是一万个人就会有一万个哈姆雷特,不能因为别人眼里的偏见而去改变质疑自己,趋炎附势本就不该是人之常情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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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挑了些唐晓翼有印象但并不知道名字的花种,车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以至于唐晓翼开车回家时速度都比平日慢了很多,稳重。

 

 

 

 

而墨多多像得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开心,在归家途上打盹期间还不忘念叨满院四季和圆滚滚的小黄鸡,唐晓翼宠溺笑开,锋利的眉眼柔和下来,一一应着墨多多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他余光瞥见墨多多垂着头轻寐的脸,每一处他都记到了骨子里,都镌刻在了余生漫长的时光卷轴。很多时候他会想,为什么能和墨多多并肩历经过岁月磨难,风雨兼程走到黄昏迟暮。

 

 

 

宿命吧,唐晓翼只能这么形容。他和墨多多之间的羁绊太重了,历经的很多事情都似乎被时间赋予了宿命感。从对头冤家相看两厌走到执手相约赴一个个春日隆冬,个中苦楚坎坷都化成了相视一笑的释然爱意。

 

 

 

唐晓翼从前以为他和墨多多的感情,不过是似梁实秋的那句“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的风雨我都要去接你。”

 

 

 

后来更迭了四季,心境峰回路转漾开那一池涟漪,才惊觉是钱钟书那句“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结婚,在遇见你之后,我从未想过别人。”

 

 

 

说到底,不过都是情不由心,可能是对视的某一刻就撩起了星点火苗,此后大半个人生就是荒原起了天堑大火,唐晓翼不去扑火反而向山崖高处的墨多多跑去,于是火苗舔舐了温柔似月的墨多多,他们一起沉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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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间其实墨多多会更喜欢看书,忙过种花吃午饭就是劳碌一上午的疲倦身躯的休息时间。虽然像他这个年纪的人都挺喜欢打游戏的,但不知为何,除去他小时候坐都坐不住的活泼,他现在更喜欢打低空调温度,看着书,丝丝缕缕凉风就舒爽的席卷一屋暑气。

 

 

 

墨多多捧着新买的太宰治所著《人间失格》窝在沙发上猫着,见唐晓翼过来就顺势靠在对方身上,恃宠而骄的懒懒模样其实很欠打,偏偏唐晓翼就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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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给他披上了轻薄透凉的空调被,在满室舒服的凉意下和墨多多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书喝茶。茶是唐父上次来看完儿媳时带的西湖龙井,一泡开便茶香盈屋,还能难得的在杯沿咬盏。

落地窗纱帘被拉上,满室光线就黯淡下一个明亮度。抬头就是三角结构的屋顶,沙发柔软,两个人一起沉下去,墨多多在唐晓翼怀里侧躺,书就被唐晓翼拿了过去。

多年下来养成了个习惯,墨多多看书看困了很自然就会在闲适的下午睡个长长的午觉。

起初墨多多都是险些快困了被手里的书坠地而惊醒,后来唐晓翼察觉到了就替他翻书,而墨多多只需要点一下他胸口,他就自动翻页过去。像被猫挠似的痒,唐晓翼想。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墨多多大多看二十分钟左右就会开始打盹,三十分钟过后就闭起眼睛,四十分钟后呼吸就均长平稳。

他的吐息喷洒在唐晓翼胸膛前,温热的小脑袋偶尔还要拱拱,活像只犯困的小奶猫。如若不看他那张欺骗性极强的纯良脸,谁又能猜到他俩年龄加起来就是快半只脚要踏入黄土的年纪了。

例外是今天上午的奔波操劳后墨多多睡得很快,唐晓翼举着书停在那页十五分钟,粗糙的纸张摩挲指腹,煨热了那一小片地方。

盯了十五分钟不变的两页纸,唐晓翼的视线停留在那一句“懦夫,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会让他受伤,他甚至会被幸福所伤。”

他放下书,低头把墨多多圈在怀里揽紧了,空调被往上披了披,抱着人闭起眼睛睡觉。那句话就不断在脑海里涌现重复出来。

他曾经也一度当过懦夫,在面对墨多多干净炽热的感情时。还好最后他们能互剖心迹,不再对自己自欺欺人,承认这段感情并非张飞关羽这般的兄弟情。此后的路无论繁华遍布或满地荆棘,他们就都有了值得依靠的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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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茶变温的流逝时间里,时钟咔哒一刻不停的深情往前走,天边铅云堆砌,火烧云缀着那一片绮丽天空,暮色下的余晖倒映了远处的暮霭沉沉,山川河流。

夕色透过素白色竖纹窗纱,携了朦胧的光晕暖暖撒遍屋子,远处的吵闹声多且杂,父母教育孩子,大喊街头的谁谁回来吃饭,草坪路侧行人的相互问好,都无一不勾勒出了人间烟火最为显赫的时期。

墨多多醒的略早,一动身就看到唐晓翼扬起的下颚线和阖起的双眸。许是动作明显,唐晓翼就闭着眼把他往沙发深处按,硬是把人按在自己胸膛里。

没睡醒的声线带了几分含糊的小奶音,这么多年下来墨多多总是无法拒绝唐晓翼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奶音,也许有意无意,偏偏都对墨多多十分受用。

太蛊人了,墨多多想,就是这个声音费了他多久的腰,数不胜数。

“那就再睡一会儿。”墨多多顺从的闭起眼,想着一会儿起来再热热饭,炒两个菜,而后出去外面散散步。

现实是最后等墨多多清醒过来,揉着眼睛坐起身来时身边已然没有温热的怀抱,而怀抱的主人正在厨房不熟练的煎着鸡蛋,留给墨多多一个笨拙又倔强的背影。

“怎么不叫我?”

墨多多踢着毛绒绒的拖鞋走过去,就见唐晓翼正在给鸡蛋翻面,倒也不害怕油溅着自己,一来就要抱住唐晓翼宽壮的腰,扬起头就笑。

“去洗碗,快好了。先别勾引我,不然我就把火关了把你压在桌上办了。”唐晓翼恐吓他,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杀伤力。

“那你加油,小娇娘。”

墨多多踮起脚快速在他脸侧印下一个吻,恶劣的挑起唇角快速跑开,唐晓翼后知后觉去抓他的手扑空。要不怎么说被墨多多磨平了脾气,坏心眼的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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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的那会儿最适合饭后散步,载着饱意和喜欢的人慢步轻走,偶尔三言两语的闲谈,看最后一缕日光沉入地平线,看河畔岸堤上的杨柳拂满面。

他们家隔壁有个公园,吃完饭他就和唐晓翼兴致勃勃的出门。这段时间两人都很忙,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上一次出门散步还是三个多月前,小有遗憾。

唐晓翼给他强势穿了件风衣御寒夜风,小朋友反抗了两下无果。只好被裹着再出门去,院里的花树大多贴合春日,不少还维持着它本身独特的美,有的虽已凋零,新生的枝桠却每日都在竞相开放。

“晓翼,你看,我们有满院子的四季。”

墨多多转过身笑,夕色下的他格外温柔。准确来说,墨多多一直是个喜欢浪漫的人,所以这些在唐晓翼眼里真的只是些花草果树的植被是墨多多眼里的四季更迭。

唐晓翼把他揽过来,好脾气的笑着:“墨章鱼能不能说点我听的懂的,想看什么?就这一屋子四季吗?”

墨多多摇头,只是盯着唐晓翼半挑眉的神情笑,简述道:“想看你。”

其实并不然,他想和唐晓翼想奔赴一场盛大的春日,看枝桠疯长掩湛蓝苍穹;也想看夏日炎炎,荷叶蜻蜓在清湖上点水而过;看黄叶烂漫,秋意橙黄熨帖烟火人间;看隆冬白雪皑皑,走一次没有尽头的昏黄路灯道,给你于凛风中亲手系上一条大红围巾。

不过墨多多不会说,很多年来他们对于彼此的爱意更多以行为动作来呈现,比如他们还没交往的时候,唐晓翼曾经天天把自己做的饭叫了个快递员送到墨多多宿舍楼下,虽然只有相隔不到100米。在唐晓翼沾沾自喜的时候,自然也就忽视了快递员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他们的感情,是诸多浪漫句子也未必能形容贴切的。心中的悸动,已经化成了一日三餐,粗茶淡饭,看花开花谢,赏日出日暮,眼中唯对方一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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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段不长的公路,就是环境宜人的公园。六七点的天色,路过行人的脚步似乎无声按了加速键,着急的步履匆匆,不急的闲庭信步。

墨多多和唐晓翼牵着对方的手,绕着湖边开始慢步,中心湖的亭子有大爷在对弈,他们就不疾不徐吹着近傍晚的凉风,去看大爷对线。

亭院里的大爷似乎对两人已然很熟络,笑呵呵的就把两人拉过来,墨多多就被塞到他们中间闲聊上,唐晓翼则是被按在大爷面前下象棋。

“小唐啊,最近学校忙啊,好久都不见你们了。”下棋的大爷很熟稔的动了一辆车,唐晓翼就移了一只象。

唐晓翼会下一点象棋,大多都是小时候他奶奶教他下的。现在墨多多还曾经为了锻炼唐晓翼广泛的下象棋能力,就常和他去公园里和大爷对线。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哪一次唐晓翼不是被杀的丢盔弃甲,满盘溃败。在墨多多摸摸头哄狗狗的安慰下继续找大爷自虐,大爷也少见这么执着的年轻人,和那些低头族的年轻人迥然不同,三四次过后,大爷恨不得收了唐晓翼做关门弟子日日教下棋。

墨多多手里还捧着自己和唐晓翼的定制水杯,里面泡着暖意烘烘的青绿色温茶,是出来之前唐晓翼让他拿着暖手的。

大爷就前言后语的套墨多多话,无非就是今年多大了来着,有姑娘没,给你介绍一个啊。墨多多和唐晓翼手里的对戒似乎被忽略了,或者老人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记忆力还不好,问的都是之前问过的问题,孜孜不倦的每次见面都重复着提问。

“大爷,有喜欢的人。”

墨多多喝了口茶,礼貌性弯起一个笑,偶尔转头看清湖倒映的天光云影,回身就对上唐晓翼看过来的眼神,两人不约而同一笑。

大爷也很是倔强,“小唐呢?有中意的没?”

“有了大爷,”不知道是否为了让大爷听清,接下来一番话唐晓翼说的格外大声。

“我喜欢的人,最温柔最好看,体贴善良还包容乃大,用他的话说就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尾音结束时,唐晓翼瞥向了蜷着袖子捧茶杯的墨多多那边。对方只是含笑盯着他,他们对视时唐晓翼就控制不住的心尖泛起万般柔情。

墨多多无声启唇开口,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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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纸鸢似乎成了专属于春天的标签,鹅卵石路道颇有些“曲径通幽处”模样,各色花草于两处横生,有小贩就在隔壁卖纸鸢,十元一只。

墨多多路过时好奇瞧了一眼,目光定格在花纹繁杂的纸鸢上。唐晓翼见状就俯身,牵着沈翊的手就两手相握揣进自己兜里,“买一只。”

是肯定句。墨多多斟酌了下,“我也不是特别想玩……”

说到底,二十多的男人如果直接承认想玩不到十岁孩童的玩具,多少损耗面子。墨多多也就看淡了内心深处仅剩的一丝童意,也并不会刻意去挽留。

“是我想玩。”

墨多多诧异,就见唐晓翼悠然自得的上前买了个一只,纸张薄透色彩分明,线轴拉出长长一条线。唐晓翼其实并不会玩纸鸢,他就塞到墨多多手里理直气壮又哄道道:“我不会玩风筝,你教教我。”

“噗嗤~”

墨多多低头笑开来,奶蓝色毛衣衬的他分外肤白红唇,他轻轻扯了两下风筝走了两步,随后小跑起来不断放线,纸鸢就迎风一路直上,垂下两条长长的纸尾巴。

唐晓翼就跟着他跑,跑过岸边垂柳,跑过夕阳深夜的分割线,最后堪堪停在墨多多身前以免他不看路摔倒。

纸鸢飞到一定高度就会停在空中随风晃,墨多多就停下来撞到了唐晓翼怀里。唐晓翼就顺势抱住他的小朋友,伸手覆住对方微凉的手背,和他一起扯着手里的线,纸鸢就随他的动作左右摇摆的厉害,似嵌在浸润了晚霞的苍穹里。

唐晓翼抱着怀里玩的忘乎所以的小朋友,抵挡身后寒风凛凛,吻了吻茉莉皂香的发旋:“章鱼教的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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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不知名作家文学家思想家唐晓翼曾说过,他老婆都是多少有点古怪的想法在身上的,比如墨多多喝茶吹风时他想要一个吻,就暗示意味的问墨多多茶好喝吗

墨多多摇头,在唐晓翼几近怀疑自己耳朵时温润开口:“我喝的不是茶,是一抹斜阳夕照的晚意。是傍晚舒爽的风,是渐起树梢枝丫的一弯上弦月,是万家灯火下宁静的夜。”

“我听的不是话,是墨老师语文课上的演讲。”

唐晓翼勾过他肩膀无奈道,被墨多多喂了一口茶又囫囵咽下。看见远处有蹒跚暮年的耄耋老人,一人坐在轮椅上一人站着,相约看那北雁一字飞,看日落。

墨多多推了推失神的唐晓翼,“在想什么?”

唐晓翼回过神,一笑,轻轻捏着墨多多软软的胳膊撒气,“想到了你哭的那次,怎么那么会剜人心呢。”

墨多多歪头:“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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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朵向日葵,是你送的?”

墨多多莞尔,在爱人不好意思但豁然确斯的小表情里继续开口:“我说那天过后,连续有一个星期有人往我桌面放了一朵向日葵,我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当时你情绪虽然不明显,但是其实波动的太厉害了,后面的确干了傻事,不得不说我那会真的很想打你。”

唐晓翼和他并肩感受晚风,看华灯初上,万家灯火隐隐露出个本样,灯带蜿蜒湖上,万物似乎都沉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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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多多睡觉时偶尔安分偶尔闹腾,往日来说要上班的时候墨多多还是很乖巧的,洗完澡后加之今日玩的久,就看会儿书等唐晓翼洗浴完出来。

昏黄的床头暖光灯映得他面颊如暖玉般细腻,清俊的脸上光影交错,明明灭灭。捧着书窝在被窝里,唐晓翼擦着头发出来时就看到墨多多懒懒的小模样。

“这是在……春眠?”

唐晓翼挑眉,提着拖鞋过来坐在床畔,似笑非笑盯着墨多多。墨多多一抬头就率先看到半开的窗户外星河璀璨,夜幕流转的日复一日打量人世间,见证多少别鹤孤鸾的分别。

“你来了。"墨多多揉了揉眼。

“嗯。"

“终于舍得放下你的文件了?快睡吧,困。"

唐晓翼拿过书桌上的咖啡味唇膏,均匀的涂在墨多多的嘴唇上

“你干嘛?"

唐晓翼一手撑着床,一手搂过墨多多的腰,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提神。"

“呵呵。"墨多多揪了一下唐晓翼的耳朵,坐起身来。

“我看到一句话。”墨多多指着书上白纸黑字的泛黄纸页,笑容里融了暖灯绯意,唐晓翼就被墨多多吸引过去看。

——是朋友,是好朋友,是我的靠山,是精神支柱,是站在我身边听我说,是替我撑腰的人。

《人民日报》

墨多多笑的眉眼弯弯,情绪感染力十分强,唐晓翼就无奈一笑和他抢被子盖,嘴里还凶巴巴的:“什么意思啊?好朋友?精神支柱?撑腰?嗯?谁和你是朋友啊?嗯?你和朋友天天亲?一起睡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戒指都买了户口本就咱两,我就差去你家在你祖宗十八代面前下聘了。”

“逗你的。”墨多多把他往被窝里拉,覆在他耳边吐息温热,“唐晓翼是男朋友~”

尾音绵长,刻意撩拨的色彩太重。唐晓翼眯起眼眸悄无声息扣住了摩托车依旧瘦削落下的腰,压低的嗓音染上危险:“多多……我说过,晚上让你亲个够。"

“嗯呢,来吧。”墨多多仰头在清月漫星里吻上唐晓翼喉结:“想怎样,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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