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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一瓣花

查九:予你

不知道是什么pa

谢谢薛雨琀的二十朵花,比心(≧∇≦)/

加更一篇1.3w字的小短篇

本来一些对话我不准备用白话文来写,但写完之后又感觉那种白话文和文言文混杂的感觉太奇怪,我把所有对话都改成现代语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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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和墨多多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但具体点来说是竹马竹马。

唐晓翼的父亲是前朝将军,是前皇帝打下江山后赦他不死,将其留在身边。如此说来,那将军也是忠心耿耿,辅佐前皇帝至其驾崩。

墨多多的父亲是当朝皇帝,按理说两个人应当是会有交集,可直到二人四岁之前都并无见过对方。

皇帝老儿膝下原有六子,可不知为何除了第六子,其余五子都莫名其妙的染疾,接连去世。后来,原皇后及她的兄长一家谋秘策反,夺权篡位。却恰巧被贪玩路过的六子听了去,在皇帝的问话中无意间透露了出来这个消息。

那皇帝老儿龙颜大怒,便命令军卫抄了皇后家满门。自此,他把六子的母亲封为皇后,原太子二皇子去世后,他就将太子之位给了第六子。

这事闹得皇城沸沸扬扬,可不过一年时间就逐渐平息了下来,连茶饭后的谈资都渐渐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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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声惊醒了盛夏,晴光透过云层揉碎了小憩的池水,漾起的波纹推着荷叶舞动,叮咚声混杂着莲花的香气飘散在空中。

一只白嫩的小手掰开修剪整齐的枝叶,踩着由青石板铺出的小路,徐徐热风拂过他的发梢,擦过他白皙的脸颊,向着林荫尽头的花池飘去。

“热死了。"他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一手在脸庞扇了扇。

近几年边疆战事吃紧,消停十几年的匈奴又重新抄起矛戈向边疆沿线大举进犯。身为大将军的唐父自然是责无旁贷的带领将士们和匈奴斗争,经过几年的浴血奋战,沙场上的马革裹尸,最终还是把他们驱逐出边境。

此次唐父前来面圣,皇帝把他召来大肆赞扬了一番,盛情邀请他到皇宫,设酒摆宴。

和唐父一同前来的唐晓翼自然是受不住一直呆在皇帝面前的条条框框,想出宴席透透气。看出唐晓翼意思的皇帝就笑了笑,何况他今日心情好,摆摆手就随他去了。

唐晓翼出了大殿就稀里糊涂的逛到了御花园。这树看着是挺多,但热还是热,他撇了撇嘴心想。

他顺着灰白色的石板路在丛中穿梭,未想道路的尽头是个像由绿叶和藤蔓堆砌而成的一道墙。他顺着叶子的空隙向外看去,瞳孔中映出了一片摇曳生姿的莲花池。

他摸索着,从一旁的竹林中穿过,水流声也渐渐变得清晰,如珮环碰撞般清脆。可这次吸引他的不是那一池花,而是坐在花池旁边一个蒲团上的小男孩。

吸引唐晓翼的不是小男孩儿稚嫩的容颜和清冷的气质,而是他能坐在一片大太阳下还能泰然自若的看着书卷。周围一片全是树荫,而他做的地方不偏不倚全暴露到了阳光下。可怜的孩子,总感觉他好像有点毛病。唐晓翼心想。

作为一个当代好少年,唐晓翼义不容辞的揽下拯救可怜的问题少年的责任。

他迈开自己的小短腿,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咳咳,这位小友,不知你为何要放着这大片的阴凉不憩,却独选这被阳光沐浴的一方宝地呢。"

当墨多多听见鞋底与沙石摩擦的声音时,他身躯微微一颤,又立即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在认真读书卷一般。后来当他听到的是稚嫩的童音而不是令他害怕的男声时,便微微放松了下来。

唐晓翼走到墨多多面前,两手作揖,“幸会,我名唤唐晓翼。"

墨多多如释重负的把书卷放了下来,一手撑地站起身时拍了拍手心处的灰尘,双手抱揖,“幸会,墨多多。"

他看了看唐晓翼,然后若无旁人的挪到一处阴凉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示意他也坐下来。

“还不是因为家里长辈,"墨多多用手背擦掉了额头上下流的汗珠,“反正我就特别讨厌读书,但他们总喜欢逼我。"

“嗯嗯,那样真的好讨厌。"唐晓翼感同身受。

“后来呢,他们见管不住,我就放低了要求说什么不用把我的读书地方只圈在学堂只要我能读书在哪读都行。我以为我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带上书去玩他们又找不到我,谁知道每次他们都能一抓一个准。"墨多多双手捧着脸颊,显得十分苦恼

“这有什么难的,"唐晓翼像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胸脯,“以后我来找你,我带你去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我陪你玩!"

“真的吗?"墨多多眼睛亮了亮。

“当然了,我可是很会找地方的。我和我爹躲猫猫的时候他每次都输。"

“还有啊,你记住当你想我的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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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使不得呀,虽说皇后是前朝太子,可如今这般,您也是要传宗接代的呀。起码您考虑一下皇室的香火。"一老臣双手抱拳,躬下身子与他的头颅,低眉顺眼地说道。

唐晓翼身穿龙袍,半倚在龙椅上,听闻此言,他半阖的双眸悠悠睁开,犀利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看向下面的大臣们。而刚才那说话大臣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这朝堂之上,谁不知道那些老臣劝了多少次让唐晓翼纳妾他都不肯,有甚者还因他引荐了自己的女儿,而被判有谋逆之心,砍了脑袋。

唐晓翼直起了身,嗤笑一声:“哦?那陈大人觉得朕没了女人就没办法将皇室香火延续下去吗?"

“可皇上,老臣觉得你一直只封一个后位不妥,更何况皇后他还是……"

唐晓翼摆了摆手示意他住嘴,那老臣似乎欲言又止。

唐晓翼招了招手,一旁的侍女端着一盏茶来到他面前。他端起茶盏悠悠的抿了一口,向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还未来得及退一下,见唐晓翼将茶盏盖上,她又连忙过去,把那盏茶放回托盘上,顺着台阶返回。

唐晓翼用手捋了捋袖口,缓缓站起了身,脚踏黑色貂靴一步步往下走。他睨了一眼下面动都不敢动的大臣们,冷笑一声,然后就抓起旁边余热的茶盏,猛的摔到地上。

滚烫的液滴随着微小的琉璃粉末溅到了地上,地上躺的琉璃盏瞬间四分五裂。那响声让在座的大臣都吓了一跳,额头冒着虚汗。

“我看谁敢!皇后的后卫位联亲封的,谁都别想打他的主意。就算他是男儿身又如何?朕的决定还轮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

刚才说话的两位大臣见此景,下颌的胡子随着脸上的肌肉颤抖了几分,眼看着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唐晓翼皱了皱眉,“二位不必如此,朕知道你们是替皇家的香火考虑。但从今天起,要是让朕知道再有人提起这事,可就不知砍头这么简单了。"

“谢皇上隆恩。"听唐晓翼这话还有谁不明白他的意思,两人也就只能暗自庆幸自己今没真的把皇上惹怒。

下了早朝,唐晓翼回到寝宫,看见还在榻上熟睡的人儿,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手掌轻轻抚到他的头发上,在额头落下一个吻。

“怎么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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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他们真的奇迹般的相遇,就在这花池旁。

“哇,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在这里啊?"墨多多双手捂嘴,眼睛因为震惊睁的比铜铃还大。

“我没骗你吧,我就说只要你想我,我就会在这里等你。"说着,唐晓翼牵起墨多多的手,“给你说,我在这里找到了一处特别好的地方。"

墨多多疑惑的看着唐晓翼牵着自己的手,随着唐晓翼加快的脚步,他的发丝也时不时扫过他的脸颊。

墨多多还未缓过神,鼻尖就撞上了唐晓翼的脖子,钝痛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可他的脚步却乱了一瞬,这一下让他绊住了脚后跟后方一处不易察觉的凸起,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他吓了一跳,可大脑中一瞬间的混沌让他来不及反应。墨多多吓得闭上了眼。

可过了几秒,墨多多感觉身上不仅不疼,自己的动作好像还在空中停下,慢慢睁开刚才因惊吓而不停扑闪的睫毛。面前的唐晓翼脸的放大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第一次的惊吓刚过,第二次的惊吓就来了,他也忘记了现在的动作。

刚才站在那里的唐晓翼听见墨多多紊乱的脚步,就感觉不妙,连忙回头。正巧碰到那小傻瓜闭上眼睛忘了保持平衡。他想也没想,就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护住他的后脑勺,生怕墨多多因为自己会被他的体重带的站不稳,两人双双倒下。

“小笨蛋,如何,吓傻了?"唐晓翼的嘴唇张张合合,墨多多大脑放空,一会儿才连忙想起。

“抱、抱歉,我没站稳。"他连忙从唐晓翼的怀抱中抽出身来,两只手赶紧背到身后,在唐晓翼看不见的地方反反复复揉捏了好几次他那用冰蚕丝做的外袍,断断续续的说道。

唐晓翼显然被他说呆愣的语气逗笑了,“我当然晓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从未出现平地摔此等状况。"

说罢,他闭上了嘴,半晌过后,他迟疑的开口:“多多,你现在几岁了?"

听闻唐晓翼的话,墨多多歪了歪头,用两只手开始掰手指算数。唐晓翼也就这么站着看着他,也不急

一柱香后,墨多多高兴的一拍手,笑着对唐晓翼说:“呀,正好八岁。"

唐晓翼呆了呆,这看来两人岁数并未相差许多,二人也可以说是同年出生。但为何……唐晓翼上下打量了一番墨多多才到自己额头的身高。

墨多多察觉到唐晓翼用自己熟悉且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嘟起了嘴,挥动着自己的小拳头,“看什么,我才不矮,问题肯定是出在你这里,分明是你太高了。"

唐晓翼憋住笑,两手在身前连忙摆了摆,假装自己很害怕,可一会儿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嗯,对,小祖宗你不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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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都上下谁不知道当朝皇帝为了皇后,后宫只娶他一人。那皇后是个男儿身,料想着皇室血脉估计就该到这代断喽。可碍于皇上的淫威,众人只能暗暗诽腹道。

虽说那皇后是个男人,而他与皇上经历过那段事情后仍旧恩爱,二人这等感情,众人在嚼舌根的同时既有排斥又有羡慕。

叮咚流水夹杂着桃花的香气在池潭中悄悄隐匿,一片叶子从树梢滑落掉落到池中流动的倒影上,四周只余流水声与鸟鸣在这诺大的花园里扩散开来。

两名穿着素色衣服的侍女见四下无人,边走边一手捂嘴,低声交谈。

“唉,这皇后娘娘的喜好着实怪异。前日说想吃皇上用桃花酿成的酒,需要四日之后就奉上,这不是故意为难吗。今日又说要赏梅,这梅都凋谢的有数日了,怎的可能再出现几树。"一名侍女抱怨道。

“可不是嘛,但偏偏皇上也不生气,就这么宠着娘娘。"另一名侍女摇了摇头,

“还有……"

话没说完,她身旁的人连忙拽了拽她的衣袖,眼神一直向斜前方瞟。

她抬头一看,不远处向他们走来的可不就是皇上吗?她赶忙闭起了嘴,神色如常的和另一名侍女像往常一样对皇帝行礼。

唐晓翼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直直的从她们身旁经过,两个侍女也在唐晓翼身后加快步伐离开。

他走到寝宫,翩飞的衣袍掠过香炉升起的烟气,薄薄的一层白色沾染到衣摆下方浅浅几星。他放缓脚步,掀起榻旁的床幔,“兄长,该醒了吧?"

他脱下貂靴和外袍,从榻的另一边上去。既然他的皇后想睡,他就陪他睡,那些奏折加加班就能批完了。

斜射进来的阳光逐渐变弱,太阳高度角不断变小,枕在唐晓翼手臂上的人闷哼一声,悠悠转醒。

“怎的皇上近来如此清闲?竟有闲心陪我睡到正午。"

唐晓翼收起微微发麻的手臂,用胳膊肘支在被褥上,“陪皇后可不是什么闲事,况且皇后不应该高兴吗。朕就算一天到晚都陪你,看有谁敢拿到明面上说。"

墨多多嗤笑一声,下了床榻,就像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停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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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见面,唐晓翼带着墨多多进了一片桂花林。

虽说墨多多是名义上的太子,但平日里一堆人看着他也不能放开了玩儿,有时候还要提心吊胆被某些人抓住。如此他对宫中事物的认识也就只局限于大殿、父王母后和自己的寝宫以及学堂周围方圆不出五公里的范围。

墨多多看见唐晓翼时,他手中提了一个用布包裹着的盒子。

“晓翼,你这提的是什么呀?"墨多多用手指了指盒子。

唐晓翼也没有回答,走到墨多多身后,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哎呀,去了你就知道了。"

“晓翼,这、这里怎么还有蜘蛛啊?"墨多多走在唐晓翼旁边,两只胳膊紧紧的环住唐晓翼的一条手臂,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墨多多虽然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小时候还喜欢用树枝逗一些小虫子,可他其他什么类型的昆虫都不怕,就只怕蜘蛛这种中小型多腿动物,看到蜘蛛,他就心里一阵发毛,有时候过于害怕,还会头晕,连路都走不稳。

唐晓翼显然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记得上次他来这的时候没遇到什么蜘蛛,而且这蜘蛛个头这么小,可能他就算遇到了,也没发现。

他无奈的拍了拍墨多多,“好了,多多,别害怕,这蜘蛛这么小没关系的。"可听完唐晓翼的话墨多多搂他搂得更紧了。

“多多,要不我背着你吧。"唐晓翼说完,墨多多抬起刚才一直埋在他肩膀上的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真的可以吗?"

“嗯,上来。"唐晓翼俯下身子,墨多多迟疑了一下,跳上了他的背。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唐晓翼几乎要喘不过气,但自幼习武的适应力还是让他很快的调整好自己,双手拖住墨多多的臀部向上颠了颠。“趴好了,可别掉下来,小心蜘蛛咬你。"

这话吓得墨多多把搂在唐晓翼脖子上的两条胳膊又紧了紧。

到了地方,唐晓翼蹲下身,墨多多的脚正好能着地,顺利的从唐晓翼的背上下来了。

满目的桂花点缀在片片苍绿的叶子中,点点金黄在枝桠和松软的泥土中安家,丝丝缕缕的香气如薄纱般笼罩在这方天地,路过的风都要被这群热情的桂花招待的招架不住,它那四海为家的习惯也会有瞬间萌生出在这里停留一辈子的念头。

“多多,你小心点。"唐晓翼看着墨多多冲下一个较矮且平缓的几乎和平地差不多的缓坡,生怕他摔出个三长两短。

“知道啦,你怎么比我母后还啰嗦。"墨多多的声音随着吹来的风掠过唐晓翼的耳垂。

他无奈只好拎着盒子紧跟在墨多多身后,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又来一个平地摔,鬼知道这里地中的的花树叶落下的枝条硬不硬。

“多多,扭头。"听到唐晓翼说话,墨多多毫无防备的转过身,还没来得及看到唐晓翼的脸,就被一个溢满香气的糕点袭了嘴,满嘴的米粉让他说不出话来。

“唔……唔!"墨多多微微皱了皱眉,不满地控诉道。

“怎么了多多,不好吃吗?"

墨多多急得满头大汗,两只手和头一块摇了摇,一手指着他嘴里的糕点,又指了指他被糕点几乎塞满的嘴和他那可怜的腮帮子。

“你这是……太大了,嚼不动?"墨多多点点头。

唐晓翼掰下墨多多在嘴外面露出一半的糕点,做完后又顺势捏了一下他鼓起的脸颊。

唐晓翼的指腹不意间擦过没多多的嘴角,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指掰下糕点时蹭过他的嘴唇,绵软的感觉让唐晓翼脑中恍惚了一瞬。

“这下好了吧。"话音刚落,唐晓翼就把那一半糕点塞到了自己嘴里,墨多多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就那样看着那半块点心消失在唐晓翼嘴中。米粉和花香在口中混合,清甜的香气一直从嘴里,飘散到身体各处,他的脊椎骨一阵酥麻,一股电流自下而上攀到他的头顶,周围甜腻的桂花香与丝缕清风交织,微醺的热气让墨多多感觉脸上就像有火烧云经过。

“怎么样,这可是我特地让厨娘做的,好不好吃?"墨多多胡乱点点头,“嗯,好吃。"而唐晓翼也没注意他那飘忽不定的眼神。

墨多多后退了一步,不曾想这看似如履平地的地方后面有个小坡。

“多多!"唐晓翼赶忙丢下手上的盒子,见墨多多几乎半身都悬在空中,他手臂的距离也够不到他的胳膊。唐晓翼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墨多多,一手护着他的头,把他的头严严实实的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另一手箍腰,生怕他的腰扭着。

疾驰的风从脸上刮过,花草与泥土的香气沾满全身,墨多多被唐晓翼突如其来的怀抱吓得一愣,唐晓翼还中独有的香气在他鼻尖萦绕,勾了他一圈又一圈的魂。

索性那坡不算高,也不陡,两人在坡上滚了四五圈,就到了底部,底下的坑撒满了飘落下的桂花,松软的地毯让两个小孩儿摔得也不疼。

墨多多被唐晓翼手搂着腰,趴在他身上,听到动静的一瓣花悠悠的从叶间滑落,飘到他的鼻尖上

“抱歉,我不知道这里会有个坡。"唐晓翼喘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碎屑,歉意的对墨多多说。

才缓过神的墨多多眨了眨眼,“没事没事,我也是没站好,嗯……你摔的疼不疼啊。"

看着墨多多小鹿般湿漉的眼神,唐晓翼笑了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假装呻吟道:“哎呀,可疼了,我现在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果不其然,这一下也给墨多多吓住了,他连忙翻下身焦急的用手指抚着唐晓翼的身体,眼看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对不起,你别怕,我一会儿就找医师,那、那你还能走吗?"

见真的快把人惹哭了,唐晓翼也不装了,一手攥住了墨多多的手腕,另一个手压到他的肩膀上,身体向上一翻,两人的位置就对了个调,“好了好了,逗你的,就这坡度我一点都不疼,再说我这皮糙肉厚的,怎么可能会有事。"唐晓翼刮了刮墨多多的鼻尖。

“哼,你刚才快给我吓死了。"他嘟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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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从外面回来时就嗅到了环绕空气中那令他厌恶的几丝腥甜,它无孔不入,看似在玩捉迷藏,实则它全部的行踪都暴露在这里。

他眼神一凛,快步走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他又一次找到了,这次捉迷藏,他依旧赢了。

那些熟悉又怪异的气味变得更加浓烈,如同千军万马的气势扫荡了满屋的檀香,只余缕缕烟气诉说着自己还在的痕迹。

白金色的床褥染上点点暗红,就如那春冬交际之时盛开的寒梅,淫靡而绮丽。一束束喷溅状的红梅在这里肆意的绽放,外面那万千绚丽的景色都不及它半分。

那梅的温度已经冷却,如在寒冬之时被那圣洁的雪白漂染过,荡涤了它在尘世所受的污秽。

星星点点的暗色之下,是这世间最艳丽的红,层层叠染之间,它的红比朱砂还要艳比那天香国色还要美,在雪白被褥的映衬之中,恍若天上仙女的绫罗绸缎无意间掉落在凡尘雪地。

唐晓翼呼吸一滞,满目的寒梅晃得他心神不宁,那一瞬间,周围静的一点呼吸声都听不到。

他的手指指尖微微发凉抚上了那处开的最烂漫的寒梅,他低下头,嘴唇虔诚的落下一个吻,液体那冰凉的触感攀上了他的皮肤。

你想看的梅,我看到了,像被揉碎的星辰,被留在指尖的风和掌心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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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年的时间里,两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两人也心照不宣的没有问对方的身份,只知道可能个朝中家里挺有钱的公子哥。

“多多,城外有一片梅林,特别漂亮,我带你去,怎么样?"唐晓翼扭头看了看和他并肩走路的墨多多,尽管两人相差的身高只能让他看见墨多多的伞。

墨多多将伞向外微微撇了撇,抬起头,让唐晓翼的脸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不去,这冰天雪地的,太冷了"

“还有啊,你明明说带我出来逛,买吃的东西,怎的又变成带我去城外看风景了?"墨多多说着,又用那没握伞柄的一只手把身上的狐裘又往身上裹得紧了紧。“莫不是你刚才就在诓我?"

唐晓翼悻悻地笑了笑,“怎么会啊,你不是不知道我……"当他对上墨多多那杀人一样的目光,唐晓翼把嘴里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好吧,我错了,我要是不这么说,你这个懒虫都要一直冬眠。"

出了城门,天地苍茫一片,皑皑白雪在地上堆积的几乎有一尺,连脚都很难下。

“这,不会摔倒吗?"墨多多担忧的看着陷在雪地里的脚。

唐晓翼轻笑一声,“这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摔了一跤估计也不会疼。"

“我不是怕疼,是怕冷。"墨多多整理了一下额角的碎发,翻了个白眼。“那雪一掉到身上,可比湖中的水还凉。"

“好吧,我牵着你,这样就不害怕摔了吧。到时候如果你摔了,我还能给你当个肉垫。"唐晓翼把手伸了过去,无奈的说道。

二人踏入雪地,那种粉透着红的梅林,就像翘首盼望春天来的使者,如飘忽的霞云在半空中悬浮。

浓密的梅枝近乎要覆盖这里整个空间,枝条藤蔓间的空隙不足以让两个伞并立通过。

“多多,要不你把你的伞收起来,我们两个撑一个。"

墨多多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快被树梢上尖刺扎破的伞,点了点头。

唐晓翼把自己的伞递给墨多多,把他手中的伞换了过去收起来。

“伞我拿着,你好好把手放到狐裘里暖暖,看都冻成什么样了。"唐晓翼手掌包裹住墨多多的手,用指肚将他冰凉的指尖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墨多多取下一朵斜伸出来的枝条上的一朵花,吹去花上的浮雪,将沾染着水珠的梅别到唐晓翼的鬓角。“啧,鲜花配美人,我兄弟可真好看,如果你是女的,我肯定娶你。"

唐晓翼眼神暗了暗,撇去墨多多狐裘上的几滴水珠,开玩笑似的说:“是吗?我虽然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但你这么说,我感觉自己还真有点不安全。"

“你?"墨多多眼睛从上到下瞅了瞅唐晓翼的身板,忍不住笑了,“你这身高,这体格,还能不安全?我看我还是担心担心我自己吧。"

“诶,小心。"唐晓翼把墨多多往自己身上靠了靠,伞也向他那边斜了几分。“哗啦"树的顶部枝头成受不了越来越多的雪团,雪球从枝桠间滚过打下了花上的小雪沫,那雪打到了伞上,顺着伞的弧度又散到了地面。

唐晓翼抚去墨多多白色狐裘上飘落的小雪花,“走吧,我们还是先出去,别到时候那些雪掉进你的脖子里把你给折腾感冒了。"

墨多多拽住唐晓翼准备收走的袖口,两人都愣住了,片刻,墨多多支支吾吾的开口:“没事吧,我也没这么娇气,况且还不是有你吗。"说着,他向唐晓翼眨眼。

“多多,其实我今天主要是想带你去我家一趟。"

“你家?去你家干嘛?"墨多多疑惑的问。

“……嗯,就是我……那个…我有个礼物想送你。"

“礼物啊,那谢谢你,可我也没什么真的很想要的东西啊。"墨多多看着一直揽着他肩膀走的唐晓翼,迟疑的说。

“好啦,走吧,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出了梅花林,墨多多跟着唐晓翼走,总觉得周围的景象越来越熟悉,但他也忘了这是何处,可能是朝廷上某个臣子的家,还是和父王去过的。他这么想着。

不远处烟火纷飞,浓厚的灰色烟瘴从一处地方缓缓升起,消匿在天际。唐晓翼瞳孔骤然紧缩,“多多,你先在这里,哪都不要去。"说罢,他就急匆匆的向那处处火光弥漫的地方跑去。

墨多多见到此景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唐晓翼的一番话搞得脑袋中混沌不堪,直到唐晓翼的背影逐渐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消失,他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事非要自己担着,看这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墨多多暗骂道。

唐晓翼双眼布满红色血丝,他虽然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可见到现场景象他还是怔住了。

整个将军府化为一片火海,燃烧的火苗带动着周围的雪,扑面而来的热气却比不过唐晓翼浑身如烧灼般的痛感。他脚下的雪地沾染着点点猩红,将军府大门前的雪地被染成了红色,飞溅的血迹在周围到处都是。

那红色落了白掺了绿,却比那方才梅林的花还要红。那一百多亩地上生成的血气好像一下子全围到了唐晓翼身边,令他窒息。

火光冲天,红酿绿里白,一片人间炼狱。

“快!快!这里还剩一个唐家余孽,把他杀了!"一道声音穿过唐晓翼的耳膜,就见一群卫兵穿着沾满血的衣服,拿着长矛向他冲来。

唐晓翼脚步像灌了铅,一下都动不了,何况见了这种情景,他也不想动。

墨多多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群士兵围着唐晓翼。领头的人举起长矛,还想顺势刺死他。那些人他都见过,是皇室的禁军。

“住手!"眼看着为首那人就要刺下,墨多多大吼一声。他跑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手强硬的扒开围在周围的士兵,那雪白的狐裘也被血迹蹭得模糊不堪。

“太子殿下,这是陛下的命令,您无权阻拦,"领头那人见太子挡了自己的动作,面色虽有不虞,但还是恭敬的回答。

见到禁卫军的时候,唐晓翼就明白了一些。怕是这些年唐老将军屡战不败,那皇帝老儿又怕他功高盖主,找了个罪名就给他安上。没想到这自古以来将军世家逃不过的命运今日跑到他们头上来了。

当见到墨多多向他跑来的那一刻,唐晓翼吓得胸腔中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他怕,他非常怕。他很怕这些禁军把墨多多也当成唐家人,把他杀了。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墨多多先死了,在一切都平息的情况下,他愿意为他殉情,但这并不代表在他有危险时,他想让墨多多和他死在一起。

听到那人叫墨多多太子的时候,他错愕了一瞬,剩下的便满是庆幸,他庆幸墨多多是太子,那些人不会连同把他一块杀了。

见墨多多迟迟不让,那人面色也有些阴沉,“太子殿下,原唐老将军有谋逆之心,若今日不斩草除根,他日便是后患无穷。"

“你住嘴,"墨多多咬紧了牙关“唐老将军这些年忠心可见,就凭那皇帝一句有谋逆之心就把他们家钉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的是什么,今日你若要杀他,不如将我一块儿刺死。"

见墨多多狠厉的神情,那人冷笑一声,两个士兵趁墨多多不注意,压着他的肩膀拖到一边,令他动弹不得。

为首那人手上的矛尖在光下了一瞬,墨多多呼吸一滞,他用尽力气想挣脱开旁边两个一直按着他的士兵。他咬了咬泛白的嘴唇,眼神凌厉的像是要把那人千刀万剐,他一个低头,用牙齿咬开了狐裘两边的系结,又猛地往前一冲,停留在那士兵手里的就只剩了一个狐裘。

他在那人将要刺下之际,一个俯身紧紧抱住唐晓翼,将后背对准了那尖矛。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公然包庇唐家余孽吗?这可是大罪!"那人厉声说道。

刚才的一番动作让墨多多心力憔悴,他把下巴抵在唐晓翼的颈窝,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我不管,你要是想杀就先把我这关过了。只要我在这儿,你们就别想动他。"

“行,"那人拿他无法,他向后面招了招手,“都带走。"

一群士兵压着唐晓翼和墨多多进了朝堂,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本来在等着他的禁卫军的消息,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他眉头蹙起。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手攥成拳头,狠狠的往扶手锤了一下,站起身来。一手指着墨多多气的胡子都在颤抖,“你、你简直就是胡闹!"

墨多多抬着头,丝毫不畏惧,眼中的锋芒不减。“我胡闹?那又怎样。今日你若杀了他,那你正统的血脉可就要断了。"

他在赌,赌那皇帝不会让自己死,现如今的皇帝只有他一个儿子,他绝对不想让这皇家的香火在这一代断。

“你、你……"皇帝整张脸都在颤抖,“好,我不杀他。来人,把唐晓翼关进大牢!把太子给我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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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关了一个月就被放了出来,除了皇帝和太子,其他人都不知道缘由。

出来后,皇帝就把他安排到墨多多身边当个侍从。墨多多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下场了。但只要他在唐晓翼身边,他就能保证谁都不敢欺负唐晓翼。

一年里都相安无事,但自从有了那件事后,唐晓翼还是有意无意的离墨多多疏远了几分

一次偶然,他听到太子府门卫的谈话,“咱们太子殿下呀,可真是个能人,全靠他又拉近了几分原将军府和皇家的距离,才能打个他们措手不及。"

那一瞬间,唐晓翼感觉全身血液倒流,浑身冰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他不知道墨多多接近自己会不会是那皇帝安排的,会不会他就是利用他来灭将军府满门的。唐晓翼有些茫然。

下一秒他又否定了自己,墨多多敢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也愿意为他去死,他怎么能怀疑他呢。唐晓翼遥摇摇头,想把刚才那离奇古怪的想法驱走,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洗脑告诉自己说那不是真的。

他想过要报仇,想了好几次,但没有哪一次是比今天更强烈的了。

唐晓翼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道狠厉。唐家忠心耿耿辅佐君王却背叛有谋反之心落得满门抄斩,既然那皇帝老儿认定了他们想谋反,那他就谋反一个给他看看。他要让他知道,唐家有谋逆之心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

自那以后他开始拉拢自己的人,墨多多也没有管他,只是觉得唐晓翼多点朋友也没什么不好,觉得这或许对唐晓翼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

三年后,唐晓翼带着自己的人在一场宴席中杀进了大殿,兵荒马乱中每个人都人心惶惶。那皇帝在周围侍卫明显少于唐晓翼的情况下,被取了首级。

墨多多大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大殿上除了他和皇后,其余不是唐晓翼的人都被一刀刺死。

一时间金碧辉煌的大殿变成了尸山血海,血迹喷溅的到处都是,尸体堆积如山,看得令人作呕。皇帝被砍了头,墨多多只是心里像被锤子撞了一下就毫无波澜了。可这地上躺着许多大臣,对他来说就像是至亲一样,甚至有些还是曾经替唐晓翼求过情。昨日还慈祥和蔼的面孔,此刻就毫无血色的倒在了地上。

墨多多眼睛一片湿润,接着背后一疼就被两个士兵摁住,膝盖也猛的一顿疼接着就被后面的人按住跪到地上。

“唐晓翼,你干什么!"墨多多看着唐晓翼拿着剑,一步步的走向皇后,尖锋低落的血滴,像是为他铺出一条路。“你冷静点,别乱来!"

皇后脸上的一半都被溅了皇帝的血,她坐在地上一步步的往后挪,面色惊恐,像是被逼到了绝境。她的手又在后面一阵摸索,抓住一把剑大喝一声,脚步蹒跚地站了起来就像唐晓翼冲去。

“你个畜牲,今天我要杀了你!"她举起剑,侧偏的剑锋被烛光照耀出一片雪白。那倒下的人臣里不乏有她的亲人。

“不要!"墨多多想挣开后面两人的束缚,谁知那士兵仍死死抓着他肩膀不放。“咔嚓"一声,他的肩膀拽脱臼了。他们穿的皮靴也狠狠的在墨多多的脚腕上碾了一圈,骨头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

唐晓翼穿了盔甲,再加上皇后一介弱女子伸手根本比不过他,唐晓翼在剑即将触碰到他的那一瞬间,侧身一躲,抓住皇后的手腕,用力一折。还不等她痛呼,他拎起另一手的剑,刺穿了她的腹部。

唐晓翼丢下剑柄,缓缓的朝墨多多走来,随手抓起旁边的一个桌布,在那里干净的地方处擦了擦溅在手上的血迹。

“畜牲……"唐晓翼蹲下身,用手指擦去墨多多脸上的眼泪。“嗯,我是畜牲。"他把墨多多从地上抱起,走出殿外。“从今天起,你就是畜牲的人了。"

正午时分,高照的太阳晃得他两眼昏花,肩膀、腿部以及脚腕的疼痛,让他昏昏欲睡。他突然觉得唐晓翼变得好陌生,好陌生。

他微微侧头,模糊中只能看到白玉石长阶上留下的血迹。

他不信唐晓翼不知道今天是他的及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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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唐晓翼成了新皇帝,他被冠以皇后的名讳囚禁在唐晓翼新建的寝宫中。说白了就是他的金丝雀,他的禁脔。一个男人被封后,还是前朝的太子,多讽刺啊。

唐晓翼想杀了皇帝,他理解,可他不明白唐晓翼为什么非要把其他无辜的人都杀害,甚至把他最后的一个亲人也带走了。墨多多伏在桌案上,任由那刺眼的阳光直直的射进他眼中。

“多多,身上还疼吗。"唐晓翼推开门,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墨多多走去。他没理她,还是静静的趴在那里。

“想晒太阳了?我抱你出去。"唐晓翼走了过来,一手揽住墨多多腰部上方位置,不至于碰到他肩膀脱臼的地方,一手动作轻柔的抄起他的膝盖。正要把他抱起时,墨多多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不用,我不想去。"

唐晓翼看了看大开的窗户,蹙了蹙眉,伸手将它关上。他脱下外袍,把墨多多抱到了床榻上。

“你干嘛。"墨多多有些恼怒,但也只是愠怒的瞪了他一眼就没了动作。唐晓翼叹了一口气,“抱歉,多多,我不知道那两个人会把你伤成这样。你放心,我已经给他们惩罚了。"唐晓翼就用像聊家常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墨多多微微一愣,唐晓翼的惩罚谁不知道有多残忍,按唐晓翼的性子那两个士兵肯定已经凶多吉少了,那惩罚的内容最轻的都是钝刀凌迟。

唐晓翼怜爱地用手掌抚上墨多多那苍白的脸颊,顺着他的耳廓绕绕了半圈,将他鬓角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手指抵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只觉得身上一紧。

“多多,从今天开始就没人会欺负你了。"唐晓翼直起身子,低下头,在他的发旋上落下轻轻一个吻。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墨多多总能听到唐晓翼又杀了什么什么人或者又干了什么什么残忍的事。他听见唐晓翼把前皇帝的首级挂在城墙上最显眼的地方,两个星期后便把那生满蛆的头颅丢给了野外的野狗,他还听见唐晓翼把所有反对他的声音都给消灭了。他总觉得唐晓翼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身上的伤好后,墨多多才明白他的炼狱才刚刚开始。

唐晓翼开始没日没夜的折腾他,每天都花样百出。他还总是很喜欢把墨多多拉到人多或者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里,逼他做一些事。但当他生病时,唐晓翼依然会细心的叫来太医帮他看病。有时候墨多多想,如果他收买了太医,逼他给唐晓翼说自己没事,那是不是到最后自己就能真的一了百了了呢。

可他不行,他只能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让唐晓翼救不活自己,可每次总是事与愿违。也不知道那些太医都是干嘛的,为什么有一次他连手腕都割了还能给他救回来。墨多多叹了一口气。

他依稀记得那一次,当他睁开眼睛时,唐晓翼红着眼眶对他吼道:“联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朕也会找到活死人肉白骨的方法。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说罢,他阴冷一笑,凑到墨多多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走了,联就让那些医师、所有照顾你的侍女以及接触过你的人,都给你陪葬。"

墨多多难以置信的看着唐晓翼离去的背影,嘴唇被他咬得青白。

“到时候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唐晓翼脚步一顿,微微偏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好啊,我等着。"

房间里一切锋利或者有尖刺的物品都被唐晓翼收了起来,房间里所有的用具只要是硬的都用绵软的垫子包裹了起来。这下他不管怎么样都借助不了外力带自己解脱了。

他又开始想千方百计的刁难唐晓翼,只希望他能对自己厌烦,对自己腻,这样或许就能放走他。可谁知人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唐晓翼又一次上早朝时,墨多多做了一个美妙而悠长的梦。

夕阳下,那童话般的世界为他敞开大门,垂髫之年的唐晓翼和他笑意盈盈地打着招呼,他梦见没有后面的一切,长大之后的他和唐晓翼关系依然很好,两人经常和对方相会,一起去那朦胧的桂花林和那娇艳欲滴的梅花林。他看到他的母亲伸出手带她回家,温热的触感让他恍惚了一瞬。

刻在记忆里的夏天,是我们在阳光下流出的泪水。等到天放晴的时候,或许我会好好再爱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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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看到了醒来的墨多多。他紧紧的抱住他,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晓翼……"墨多多靠近他,二人呼吸相抵,鼻尖的距离不过一寸。

多多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主动?唐晓翼有些迷茫。

“多多,还有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给朕说,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会给你寻来。"唐晓翼咬了一口墨多多的嘴唇,说道。

“是吗?我好像不太记得了。”墨多多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对了,我找了一个大师算了一下,他告诉我你生辰那天就很适合我们两个谈婚论嫁。…我想……给你一个真正的封后大典。"唐晓翼的嘴唇抵上了墨多多苍白的额头,他闭上眼睛,痴迷的说道。

四日后,大典如期举行。

皇宫上下挂满了红白色的绫罗绸缎,唢呐冲天响彻云霄,可又敲锣打鼓,似是在迎接新人。

大典一连举行七日,除皇宫里的人京都上下都洋溢着笑容。

月光如水,洒落到黑夜各处。第七日的那个晚上,唐晓翼牵着墨多多来到了曾经的那片莲花池。

此时的花已全部凋零谢败,周围也没有那清香织成的的薄纱,唯有几片泛黄的荷叶立在水中。

唐晓翼从身后蒙住了墨多多的眼睛,一手牵着他来到花池旁。

当唐晓翼把手拿开时,晕多多的眼前是一个用木板和干花做成的秋千。

“怎么样,多多,喜欢吗?"唐晓翼微微低头,鼻尖触碰到墨多多的耳廓,吐出的热息在他冰冷的脖颈周围游走。

墨多多没有说话,只是弯下了身坐到了秋千上。

他翘了翘二郎腿,唐晓翼才看到他光着脚没穿鞋子,心下奇怪,可也没多想,走前单膝跪下抬起他的脚。

他意图亲吻他的脚背,鼻尖却触碰到馥郁的芬芳。再抬起头不见人,只剩多得落下来的花,仿佛那人从未在过。

可是他不记得秋千上装过这种花

唐晓翼眼中多了几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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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比以前的字数好少了好多(>﹏<)

我说这篇文是be大家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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