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宴会之后，程少商在都城的日子每隔几日都会去皇后宫中小坐，在皇后的大院子里研究土木工程。

程家一众人马赶回家时程家老夫人在门口站的脚都酸了，看见程始便是一套天马流星小锤锤。

“舜华？”萧元漪不理会旁边母慈子孝的场景，转向正准备娶妻三弟程止。

“姒妇。”程止身边的女子给萧元漪行礼。

萧元漪急忙回礼。

“元漪阿姊快叫我看看大兄信中常提到的侄女，我倒要看看是否真有他说的那般好看。”

“确实好看。”萧元漪一边回应着一边从车上掏出程少商。宴会上像个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陪帝后聊天，程少商舟车劳顿最后的一丁点力气也被耗尽了。

看着在车上睡觉的程少商萧元漪不禁感叹：赴宴还是废人啊。

“呀！”程止和舜华被萧元漪怀中软绵绵的流着口水的孩子惊艳到，程止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程少商抱到自己怀中，“好乖巧的……”

睡梦中的程少商被弄醒，朦胧间以为抱着自己的是哪一位兄长，作为吵醒自己的报复程少商一个嘴巴子扇在了程止的脸上，打完之后的程少商对上一张俊俏而陌生的脸，懵了。

“救命啊！次兄！！”

程止吓得干净把程少商塞回到萧元漪怀里，舜华看着满脸写着尴尬的未婚夫不禁笑出了声音。

见未婚妻笑了的程止，摸摸自己被打了的俊俏的脸庞也笑了。

只有观察细致的程少宫发现站在大母身边的二叔母葛氏朝母亲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哎呀！我的孙子们呢？快让大母看看…唉，虽然不如你们三师傅但也确实比你们阿父要好看些。”

“我长成这样还不是随了阿母。”程始反击。

“程止也是我的儿子！你看看！”程老夫人说着把程止拽到自己身边。

“他那是随我阿父。”

“你！还是你自己不会长，偏偏挑着我和你阿父不好看的地方像。”

“我阿父可有不好看点地方？”

程老夫人无话反驳，捂着胸口故作晕倒状，倒下的时候还回头嘱咐了葛氏一句叫她扶好自己。

“怎么不见姎姎？”

“一个小女娘留在身边也是无用，反倒是分散了我孕育子嗣的精力，我把她送回老家葛氏去了。”

程颂听着葛氏的话厌恶极了，立马跑到萧元漪身边捂住了嫋嫋的耳朵。

“程颂！”萧元漪眼神警告。

“断不能让嫋嫋听了这些话！”程颂脸上一副你打我军棍我也要对葛氏无礼的表情。

“程颂！快将嫋嫋抱过来给大母看看。阿母你还没见过……”

“小女娘有什么可见的。”程老夫人说着在同样第一次见面的程少宫的脸上重重亲了好几口。

见状，程咏嘟囔了一句：“不见也是好的。”

程少宫：今夜我便要离家出走去给万伯父当儿子。

“啊哈哈，大母快进完看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宝物。”

“宝物！”听到宝物程老夫人简直是双眼放光，手上的程少宫都不香了。

“你还在想那个小女娘啊？”文帝见凌不疑发呆问道。

“皇后娘娘会收程少商做义女吗？”

“你若想让她当你义妹，干脆我收她当女儿就是了。”文帝看着凌不疑脸上写着快夸我。

“不行，哪有娶自己妹妹的。”

“你说什么？”文帝并没有听清凌不疑的嘟囔。

“皇后娘娘！子晟有些困了先去睡了。”转移话题大法。

程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就打自己耳光的小女娘非常不满意！但是耐不住自己的未婚妻桑氏喜欢，还是常常抱到自己屋内玩，但是次数多了程止就更不喜欢程少商了。

这分明是同自己抢新妇的！

程止看着丧舜华和华丽的小女孩嘻嘻哈哈半天不理自己，就心痛异常。

“嫋嫋啊，出来这么久你想不想你阿母啊？”

“不想！”

“大兄呢？”

“不想！”

“次兄呢？”

“不想！”

“少宫呢？”

“……”

“阿父呢？”

“……”

“你……”

“三叔父你是闲的没事做吗？”嫋嫋把一件衣服递给了程止，“嫋嫋刚刚不小心弄脏了叔母的衣服，你要是没事做就去洗一洗吧。”

程止满脸委屈有震惊的看着程少商。

摊上这么个侄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程止一边搓衣服一边想。

桑舜华和嫋嫋偷偷在门口看程止冤大头的样子发笑。

隔壁程承屋内传出了争吵声，程少商自小没听过如此尖锐的泼妇叫喊声，吓得捂住了耳朵钻进了桑氏的怀里。

程止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程少商抱到自己怀里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说：“啊呀，嫋嫋别怕哈，三叔带嫋嫋去找阿母。”

萧元漪看着又害怕又探头八卦的小女儿实在有些可笑，想着她从兵营中长大刀枪剑戟碰撞的声音，马匹的嘶吼声，将士们的吼叫声也是常常听的，怎么会被葛氏几声尖叫吓到？萧元漪也是想不明白。

“那声音尖锐不像人声，倒像是山海经里说的妖兽的叫声。”程少商满脸郑重的说道。

因程止大婚在即，程始派青苁将远在葛氏母家的姎姎接了回来。

“她可比咱家嫋嫋差远了。”程颂和程咏嚼耳根道。

“但是她可比嫋嫋规矩多了。”看了看挨个长辈行礼的姎姎，又看了看趴在桑氏腿上和程止抢桑氏左手的嫋嫋，程咏摇了摇头。

“姎姎可真是乖巧。”

“嫋嫋，少宫，快来给阿姊请安，你们兄弟姊妹第一次见面，快来好好熟络一番。”

离开时，嫋嫋特意把桑氏的左手放在了右腿上并且狠狠瞪了程止一眼。

“姎姎阿姊好！”嫋嫋和程少宫大大方方和姎姎打了个招呼。

嫋嫋自来熟，说着就要过去抓姎姎的手和她说自己把一整个马厩的马都放出来的壮举，结果嫋嫋伸出去的手却抓了个空，姎姎后退了一步。

萧元漪看在眼里，这小女娘真是小家子气。

“嫋嫋！你看看姎姎阿姊多么乖巧！再看看你整日的风风火火像个小疯子。”萧元漪说着牵住了女儿悬在空中的手。

“哎呀！快吃饭吧！你们要饿死我吗！”见一群人扯话扯个不听没人吩咐下人上菜的准备看着自己三儿子狂炫三碗饭的程家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拍了拍桌子。

“阿母！姎姎久未回家，你怎么也不知道回来看看！”程始说道。

“啊呀！你个竖子阿母都要饿的晕过去了你却要我去看小孩子！啊呀，啊呀呀好一个不孝的儿郎。

程始给程止丢了个眼神示意他去摆平这一切，程止摇了摇头不在与他对视。

“舜华，见你如此喜欢嫋嫋，不如今夜……”

“阿母！”程止一边瞪程始一边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