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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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惦记着神近耀，本来说好让他帮你找人的，结果让米迦勒截了胡，还白赔了一顿饭钱。

饭店老板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随即便快步回到厨房，仿佛在刻意避着你们。

“只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罢了。”米迦勒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几根牙签，“当初你为什么突然消失？我翻遍整个机械海也没找到你，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或者说，你对一声不吭离开我这件事，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我的前、女、友？”

“我不是来跟你谈儿女情长的。”一说到这件事你就来气，干脆直接起身想要离开，却被米迦勒拉住手腕拽回。

见你不耐烦地甩手，米迦勒倒没含糊，直接将你按在座椅上，宛如死水的漆黑双眸中终于出现了一抹情绪，“真不巧，我就是来跟你谈儿女情长的。”

你也没有犹豫，凭借矫健的身手挣脱出来，对准米迦勒就是一脚，又趁着他侧身躲避的功夫摸出防狼喷雾按下，却因为店内空间太小，你恰好被脚边的椅子腿拌了一下。

于是，米迦勒捂着脸，你揉着大腿，你们都狼狈地坐在地上，还不忘开口互怼。

“是，当初没跟你分手就消失的确是我的错，”你扶着桌椅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三个字，“那我现在正式向你提出分手！这是通知，不是请求！”

“没有理由的通知，和一纸空谈有什么区别？”米迦勒压低了声音，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只是强装镇定。

不得不说，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你的确变了很多。

可说到这什么理由，你反而更感觉血气直冲而上，抬手狠狠拍了下桌子，你的手瞬间变得通红，桌子也晃悠了一下，仿佛快要散架。

“米、迦、勒！你还好意思说？！我可能的确抓不到原住民伤害他人的证据，但是你几年前干的事，我一点没落全记下了！”

“我干什么了？”米迦勒换了个姿势接着坐在地上，闷闷地发出声音。

你瞥了一眼蹲在后厨偷偷看热闹的饭店老板，吓得他立刻缩回头，顺便将帘子拉上，钻回屋里不敢再朝外张望了。

“诱骗、拐卖、谋杀，你就说你哪个没干过吧！”你愤愤地喊道。

听你这么一说，米迦勒立刻放下手臂，还顺手抹去了眼角的生理盐水，“我知道你心向正义，怎么会做这种事？”

“少跟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在你面前，米迦勒鲜少露出过以机械海领主出面时的彬彬有礼，却也刻意将腹黑的一面隐藏起来，谎言一套一套地说，能把你和他都搅进去。

不过也好，有那段时间的相处，你几乎把他的污点都摸清了，还暗中搜集了不少证据。若将这些证据放出去，你有把握直接毁了米迦勒乃至整个机械海的名声。

“如果你是说那些犯了错的人，那么他们应当受罚，惩罚就是留在机械海，这很合理。”米迦勒仍不甘示弱地反驳道，“我是机械海的领主，我要负责机械海正常运行。”

在这短短的几秒内，米迦勒已经站了起来，防狼喷雾对他造成的影响似乎仅限于掉几滴眼泪了。

你还想开口，却被米迦勒直接打断：“不过你说得还真是难听啊，我们分明在做一样的事，你也会把你的工作称为‘诱骗、拐卖、谋杀’么？”

“我负责将罪犯送去接受应有的惩罚，但你是在伤害无辜的人！相提并论这个词不是让你拿来胡扯的！”即使已经气得头脑发昏，你也不肯退步一丝一毫。

米迦勒并没有立刻回应，他沉默着注视你，你也一言不发地回望他，空气顿时陷入了莫名的死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你的耐心终于被消耗殆尽，随手将身边的椅子推回到桌下，你便转身向饭店门口走去。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有话快说。”你在玻璃门前停步。

米迦勒凝望着你的背影，目光突然间转向不知哪个方向，直到你疑惑地转过头时才说出自己的疑问：“你目前在哪里工作？”

“D市，”你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阳光透过玻璃笼罩了你，却恰好在米迦勒脚边停步，金色长发半遮他的面庞，背对着光的你，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见米迦勒久久不语，你微微皱眉，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伊莱恩，上。”

没等你的手触碰到门把，你便感觉腰上突然传来一阵力，生生将你的整个躯体抬起，你的惊呼声也被捂在口中，最终被强制拖回到店内深处。

米迦勒绕到你面前，对你勾起一抹危险的冷笑，“这位是伊莱恩，认识认识？”

“喂小家伙，你刚才说你是从D市来的，对吧！”陌生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你惊恐地挣扎，却被伊莱恩照着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啊对了，米迦勒，下次有线索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不要跟叫宠物一样叫我！”

“或许她会有你想要的记忆。”米迦勒刻意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你愤懑的表情，张口就说出了令你浑身发凉的话，“如果我没猜错，搜查官的称号其实是你自命的吧？不引人注目的无名小卒，就算失踪，市政府也毫不理会吧？”

你尽力抓着伊莱恩的手，从喉间发出几声闷哼，可焦急恐惧的心境早已被苍白的脸色暴露无遗。

“等会下手轻点，别伤到她。”米迦勒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伊莱恩的头，将伊莱恩从美滋滋的心情中唤醒过来，又制止了伊莱恩直接带你离开的动作，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你说。

“嗯，这句话我好像对谁说过…”你的视野愈发昏暗，耳鸣声逐渐放大，几乎盖过了米迦勒的声音，“先不提知道了这些的你能不能活下去——”

“能让我睡觉都睡不安稳的，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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