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见走后,秦无恙想了想,合上了公文,起身去往北军狱。
只是刚到军狱门口,就听守卫说刚才凌将军被圣上叫走了。
“...这会儿被叫走?该不会是遭人弹劾了吧”秦无恙猜想道
事已至此,秦无恙也只能祈祷圣上再次雷声大雨点小了。
就在他往回走的时候,秦陆突然跑过来道:“大人,程娘子身边的莲房来找大人,说彭坤的家眷找到程娘子求见大人一面,还说事关凌将军。”
“.…那就去见见。”秦无恙到嘴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程府,程少商正劝着王玲,“彭坤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别说我一个小女娘,就算秦大人来了也是救不了他的。”
王玲凄笑一声,“我不是求您救他,只是就算我夫有错,无法赦免,但也应是延尉府审理,怎能让凌不疑带到北军狱去,滥用私刑逼人认罪,他手段狠辣,冷酷无情,我—”
“彭坤作为,罪无可恕,何须逼他认罪?!” 程少商不解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何罪,让子晟不顾规矩和非议,硬是将人提到了北军狱?” 秦无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来了。”
秦无恙:“嗯,我本正要找子晟的,谁知他被圣上叫走。”说完看向王玲,“彭夫人,你既去过中宫,又何必来找我。”
来的路上,他顺便让秦陆打听了一下,这彭夫人刚从中宫出来呢
“若是寻常人,中宫自然是有用,可凌不疑此人,冷酷无情,便是陛下的旨意也是常有违抗,当初雍王说杀就杀,也不见陛下如何罚他。我也是听闻,秦大人是唯一能在他哪里说得上话的人,恳求秦大人,帮我求求情,让凌将军将我夫君放回延尉府吧。”
看着跪在地上哭诉的女人,秦无恙看了眼程少商,程少商忙将伸手将人往起来拉,“这说情总得有理由吧,你之前不还说有话说吗?”
”对,少商说你有要事找我,我现在来了,有什么事?说吧。”
王玲擦了擦脸颊,微微坐直,对上秦无恙审视的目光,缓缓道:“我知道凌不疑想要问什么,不过,只要我和孩儿还在…他是不会招的。
我可以帮你们说服夫君,不过…”
秦无恙顺着她的手看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你放心,只要你肯出面,我定说服圣上赦免你腹中孩儿。”
“现在你可以将其中缘由告诉我了吧。”
秦无恙正襟危坐,等着听彭坤的秘密,却不想王玲第一句,就让秦无恙瞬间乱了心神
“我只知道此事与当年孤城城破有关………我夫君起事也是被逼无奈,若非那人逼迫,我们一家人定会过的十分和乐…”
皇宫,德阳殿的气氛也是剑拔弩张
“这谋朝纂位,犯上作乱,依法处置了就是,可凌将军将人从延尉府带到北军狱,私下审问,用尽酷刑,现在人家眷都哭至长秋宫了,这即于法不合,传了出去,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也有损陛下名声啊!”
发言的还是左御史,每每凌不疑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比别人更上心些
另一边三皇子则第一时间反驳,“行刑莫非还要手段温柔不成?左大人莫非觉得,查案打仗好似你们御史一般,动动嘴皮子,便可以劝逆贼招供?”
“三弟,左大人并非此意,左大人,子晟也是着急将逆贼定罪,你们中间怕是有误会。”
太子一贯爱和稀泥,然而无论三皇子还是左御史都不太领情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事情总有定论,皇兄又何必各大五十大板。”
砰砰砰!“够了! ”
眼看场面从讨论凌不疑私审彭坤就要发展到皇子们的矛盾了,文帝照常头疼的敲了敲桌案,让大家闭嘴。
看着跪坐下方一言不发的凌不疑,文帝抚了抚额头,刚准备说什么,曹常侍就走了过来,“陛下,秦司农求见。”
文帝侧目:“他来干什么?给子晟求情?”
场上城阳候看似和左御史一边,子晟有老三,再加一个和稀泥的太子,本来已经够乱了,再添一个?
刚想说不见,就听曹常侍说:“秦大人说刚才彭夫人找他说了下事关彭坤之事,兴许对案件有帮助。”
文帝诧异了扬了扬眉,道“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