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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星汉灿烂:一见知君即断肠

【提示】本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宣皇后不友好。

崇德殿内,久病不出的冯侯与虞侯一同求见文帝,其一为交趾郡征侧、征贰姐妹起兵造反,其二为度田事宜。

冯侯咳嗽数声,轻喘道“陛下,恕臣直言,度田不可太急,此番交趾动荡未必不是因此而来。”

文帝双眸微闭,默默不语。

虞侯恭敬行礼道“陛下,冯侯此言甚是。陛下以度田不实为名,诛杀河南郡守十余人,并将为首者文隆下狱。然琅琊、北海盗贼丛生起,派兵讨伐。威震沛、楚、东海、临淮的乱贼,并相捕斩了数千人。青、徐两地震栗,叛乱才得到平息。”他顿了顿,“还有寿春叛乱一事,虽是小乾安王与彭真一意孤行所为,但其中那些大姓兵长未必没有烧上一把火。”

冯侯接过虞侯的话,接着道“陛下细想,虽有岚矽稻及鲜菜瓜果刺激了商贸生产,但每一次兵事都意味着有几万担粮食消耗,这还是最少的。若是碰上难打的仗,这个数目就要翻一翻。”他面色沉重的道“河南、南阳、河北等地接连动荡,且地方无一不抗拒度田,是以陛下事缓则圆”

冯侯每说一句,文帝脸色便凝重一分。他沉吟片刻,目光徐徐扫过两人。心中却有另一番想法,恐怕是南阳河北等地的人找上门来了,他们大多是建国之后来投者,所以之后大多依傍宗室或转投太子门下。老三力压越氏度田使以越氏为首的家族不得不同意,同时也将南阳等地压的喘不上气,连带太子也被那些人日日上门求告。

此时虞侯再添一把火,恭敬道“请陛下再想,都城如今不稳,度田一事需缓”

文帝一掌拍在了案上,即刻就要起身斥责,但想到虞侯并未说错。又将缓缓坐回位上,淡淡道“不至于,太子依旧是太子。”

冯侯淡然笑道:“陛下,太子殿下宽容大度,实贤德良善第一人也。”他喘了喘,徐徐道“陛下,老子无为而治,并非全无道理。”

文帝倒从这话里听出几分讥讽之意,他与冯虞二侯多年君臣相交,二人又是功劳最胜之人,有时说起话来,顾忌并不多。他放松了身子,倚在凭几上,含笑道“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味啊”

“陛下,说笑了”虞侯再度拱手道“滴水穿石,何必急于一时,太子殿下也懂这个道理。”

文帝叹了口气,道“朕明白,但度田不可停,否则豪强大家兼并土地奴役人口,赋税只有日减,那些兵士那些普通人更没饭吃了。”他眼中锋芒乍现,如舐血猛兽龙露出发着寒光的尖牙。“这几年的兵祸、民变,不过是地方为自身利益,操纵鼓动所为。朕借岚矽稻安抚,又强势镇压,就是为了肃清他们的势力,将人和土地牢牢握在掌中。”

文帝一语毕,殿内一时无声,冯虞二侯对视一眼,齐齐恭声道“陛下思虑周全”

“但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文帝指尖敲击桌案,缓缓道

见文帝松了口,冯侯笑道“陛下,河北南阳诸郡有意实行新坐租。”

文帝挑眉一笑,指着冯侯,道“你啊,还是一等一的滑头”他笑容淡了几分,叹息一声,“也罢,既有意退让,朕也无意赶尽杀绝。”

虞侯含笑道“陛下,仁德”

文帝一愣,随即拊掌大笑。君臣和睦无间自不必说。

此时岑安知突然进来,立于一侧,文帝见了朝他点点头,岑安知轻声回禀道“禀陛下,小越侯世子与卢郎官、文郎官,并其余几家公子,在都城酒楼斗殴。京兆尹不知该如何处置,所以特来请示陛下。”说着将几张薄纸举过头顶,“此乃事情经过以及一些话”

岑安知的声音越说越低,手指也有些发颤。本来这事京兆尹就算报上来了,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搅文帝,实在是此事牵涉人不少,而且里头还有些话,一定要文帝过目处置才行。不然京兆尹含糊了事,但话从都城传开,就是大麻烦了。

文帝眉头一蹙,冷笑道“真是没一日安生的”说罢,拿起纸张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怒火在胸膛汹涌澎湃,他一掌重重落于案上,上好的黄花梨木案几顿生裂纹。

“好啊,好啊。这就是越氏的子弟。”

说罢,将手中的纸往下一递,岑安知接过将纸交给冯虞二侯,两人看过后又将纸交回给岑安知这才把纸重新放回文帝案上,自己悄悄退出。

虞侯率先开口,“陛下不必焦心,小越侯世子不过是年少无知,并非刻意如此。”

冯侯咳嗽几声,勉强道“殿下,三人皆有错,是以都需重罚。其中小越侯世子还殴打妇人,非君子也。”

两人一人一句,就把越舒禹的言语无状,模糊至年少轻狂,三人都有问题。这倒不是他们畏惧越氏的权势,而是因为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平衡,群臣之间更是如此,文帝一时气愤出言训斥,也需要一个台阶。

文帝沉默片刻,微微颔首,声音已和缓不少,“也是,小越侯一去饶县多日,这孩子被惯坏了,也需长辈好生管教。”

虞侯随即微笑道“陛下所言甚是,刚刚冯侯所说小越侯世子殴打妇人一事,却需加以惩戒。”他顿了顿,朝冯侯稍稍挑眉,“不然法度何在”

“虞侯所言极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冯侯出言附和,他轻声道“只是依律需当施以耐刑,小越侯世子毕竟……这样不好。陛下,杖责即可。”

文帝嘴角含了缕飘渺笑意,这两个滑头,摆明是想借越舒禹抑制越氏的势力,又不想得罪人,也罢,越氏也需要好好打压一番。他饮了口茶,茶盏落在案上发出一声脆响。

“有过则罚,有功当赏。”阳光透过窗纸,照到文帝的脸上,留下明灭的光影,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他淡淡道“文隆有能力不可浪费,交趾之事就交由他和吴大将军去吧”

冯虞二侯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几分计较,随即齐声道:“陛下圣明”

文帝用小铜锤敲了一下案上的铜罄,岑安知带着小黄门入内,垂手而立。

“传朕口谕,将参与口舌之争的三人各打四十臀杖,余者各三十。越舒禹殴打妇人,加二十杖,卢松革去官职命其父好好教导,余者其父各扣三月银。”文帝语落,一位小黄门应声退下,文帝复又道“令御史起草,文隆年高有能,改封扶乐乡侯。令其与吴大将军前往交趾平叛,其子文安为先锋。”

又有小黄门退出,文帝等了一会见小黄门手捧诏书而来,命他念了一遍,随即颔首道“去吧”

冯虞二侯,一直恭敬低头。等事情处理完了,才行礼告退。

文帝微微颔首,等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以手支额闭目沉思,没完没了的兵祸,确实也让他身心俱疲,诸多重担压身,太子却无力为他分担,甚至他自己都被卷入那接二连三的事情,不能解决全靠别人。太子无能啊,但老三背后的越氏实在过分,也需挟制。他目光扫向案几上另一封书信,因度田河北权贵势弱,意味太子也跟着势弱,整个局面呈现一边倒的态势。老三锋芒毕露啊,可知过刚易折,也是时候搓搓他们的锐气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文帝终于敲响铜罄,只一声岑安知悄声入内,文帝也不看他,只是吩咐道“太子调张要回东宫之事,令西陵卫统兵不必在压。”他顿了顿语气中略带了一丝焦躁,“让越妃来”

“是”

很快越妃就随岑安知来到崇德殿,已近黄昏时分,但殿内并未燃灯,越妃初到时,眼睛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她就缓了过来,笑吟吟的走到文帝身边,她刚靠近文帝,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文帝握住手。

“阿姮”

文帝一声含了几分疲累的低唤,让越妃心头无端的上起一丝慌乱。她强行压住心中复杂难言的感情,关切的看着文帝,还如少年时一样,玩笑着说话,“陛下怎么了,不高兴吗”

文帝紧紧握住越妃的手,目光死死盯着案前的纸。越妃不由自主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前纸张上的一字一句都足以让她,让她的孩子走进一个难堪之地。她不觉手心冷汗如雨,文帝声音有些疲倦,但仍旧轻声细语,“阿姮,你怎么看”

越妃怔怔地看着文帝,不知该如何作答。但文帝既然问了,她就需要答。越舒禹所言可以让陛下理解为是年少轻狂,更可以解释为是越氏有心动摇储位。或者陛下是觉得子端任由越氏如此,是图谋不轨,有篡位之嫌。越妃不敢在想,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击溃她。

他们四目相对,少顷,越妃缓缓抽出自己的手,郑重道“臣妾愿以性命担保,子端,越氏无此心。”

文帝的心跳陡然间漏了一拍,握紧了越妃即将抽回的手,定定地望着她,眼中有着深不可知的伤感和担忧,“阿姮,子端太过出众了”

文帝的话不用解释,越妃也知道意思,是嫌弃她儿子太好,把太子比下去了。越妃不敢想象她是何表情在脸上,因为那一定十分难看。她的儿子凭什么不能好,凭什么要守拙藏真的过一辈子。他也是,也是……越妃突然明白了,她是妾,她的儿子是庶子,是被两个嫡子压一头的庶子,用不着那么好,一旦太好就有了争位之嫌。原来她的忍让,在文帝眼中都是应该的。她不是妻吗,她的儿子为什么不能做上原本就属于他的位置。但现在她没有时间想这些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郑重有力,“臣妾明白”

文帝许她情爱,她替文帝生儿育女,他给越氏荣耀满门,那她就要乖乖做文帝喜欢的越姮。如今越氏在左右他的决定,甚至干涉他的决策。那么自己就要替他解决这些,不然就是她的孩子倒霉。这般算计,疑心一切,果然是帝王。哪怕是早就知道在利益和权利面前,什么情爱都不重要,什么都可以被权衡利弊,但越妃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起来。

越妃脸上突然传来轻柔却烫热的触感,她像是被小心翼翼对待的稀世珍宝,连抚着她脸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

“阿姮,你是我的妻,要顾全大局。”文帝轻而颤抖的低喃

随着文帝的话,越妃死死掐紧手心,她不能松手,只怕一松手,就忍不住了。一个妻,把两个女人哄的团团转,好不蚀本的生意啊。她的心犹如凌迟,将她的整个人都撕扯到破碎淋漓。当年子愉的婚事,她就为了那句妻子,几乎把女儿毁了。他不是没有见到为情所困,日渐消瘦的女儿,也不是没有看见女儿强颜欢笑的模样,只是都不及他的江山伟业而已。如今为了江山稳固,无上权柄。又要打压她的儿子,要她亲手压制越氏。她不是妻吗,他们的孩子不是相爱的结晶吗,为什么也要被舍弃,被牺牲,像她一样,像她一样!!!

越妃缓下气息,跪下道“臣妾谨遵,请陛下放心。”

文帝看着仰面含笑的越妃,他在心里叹口气,最终还是闭上眼,没有再说话。窗栊下翠竹映照,影影绰绰。越妃面上的笑不知挂了多久,似乎已经凝固在她的脸上。这么多年,她早学会了该怎么在这位帝王面前伪装自己,展现他最想要的一面。

有风吹过,三两枝竹枝细瘦,婆娑划过窗纱,已经入夜了。

越妃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崇德殿,她见到立在门旁的岑安知,低声询问,“皇后可有来过?”

岑安知低着头,恭声道:“陛下只召了娘娘来”

岑安知的话语仿佛似从天际缥缈而来,沉沉砸入她耳里。越妃攥紧了手心,指甲几乎嵌入手心的肉里,靠着这疼痛,她强行支撑着,勉强笑道“好,皇后久病,知道这些没由得让她烦心”说着,便咬牙撑着一口气往回了长乐宫。

原来她才是不被信任的那个,皇后仁善柔弱,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是无辜受屈者,所以她不需要知道这些,更不用沾染这些打压亲族之事,文帝会替她代劳,她的手永远那么干净。越妃回了长乐宫,朝女官吩咐道“你去,告知大越侯让他明日来见我”

女官见越妃神色不对,有些迟疑道“娘娘要不要召太医令”

越妃一手扶在案几上,重重喘息道“不可,陛下会误会的。”她顿了顿,朝女官正色道“你去吧”

“是”

越舒禹是鲜血淋漓的被抬回小越侯府,小越侯夫人在大越侯府得知此事差点没晕过去。还是大越侯夫人撑得住,陪着她回府又是请医士,又是安排人照顾越舒禹。等安顿好一切,两人才有空询问事情始末,小越侯夫人一听此事还和程少商有关,气的就要找人算账。但程少商自从宫中出来,也请医士看病,如今还晕着。大越侯夫人就劝解道“娣妇,不可。那程少商身边可是有周女官在,陛下盯着呢,要是有点事……”

大越侯夫人一语未毕,小越侯夫人就哭喊起来,“我造了哪辈子的孽,有这么个混世魔王做儿媳。”

“娣妇,莫哭”

“姒妇,我不活了。”

大越侯夫人心急如焚,但口中也劝不出什么话来,毕竟程少商不是什么好人,越舒禹更不是,两个人算是碰上了。

这时管事突然跑了进来,气喘嘘嘘的道“夫人,大侯爷二侯爷直接就冲进世子的房里了”

“什么”小越侯夫人一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娣妇,娣妇”大越侯夫人急忙的道“去请医士来”

作者没有查到汉代殴打妻子的具体刑罚,但汉承秦律,所以套用秦代律法。《睡虎地秦墓竹简·法律答问》载:“妻悍,夫殴治之,决其耳,若折肢指、肤体,问夫何论?当耐。”即凡属妻凶悍的案件,其加以责打,结果撕裂了她的耳朵,或折断了四肢、手指,或造成脱臼,最后判处丈夫耐刑。耐刑,即强制剃除鬓毛胡须而保留头发。在现代人来看,是很轻的刑罚,但古代重孝,而孝的最基本要求是保全父母给予的身体发肤,因此剃光头发鬓须也是一种严厉的处罚。所以原著如果走的是西汉路子,汉代承接先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出自史记《商君列传》。原话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王子说的就是秦惠文王赢驷,故事可以度娘一下。我的大概意思是如果不保留原著规矩随时变属性,太子被程少商鼓动打了太子妃,而太子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闹大了。那么,太子也不用等霍不疑背刺他,他就会被言官群体给喷下台。这个属于人生污点,洗不掉的那种。自古帝王注重德行,一般不会选择有污点的皇子即位。这里就要说霍不疑为啥不干脆也鼓动太子打人,兵不血刃,太子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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