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提示】本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不友好。

成衣铺子，素来都有招待尊贵客人所用的雅间，客人们上了雅间，自有人招待。此时偌大的雅间之内用屏风分别隔成次间和外间，外间数个衣架挂着各式衣物，內间却是呻吟声不断。

*******

*******

**********

一番发泄过后，淳于氏靠在蒋玉郎的怀里，眼角还泛着红，可见闹的有多狠。她软绵的附着他，“玉郎都好多时日了，你今日才愿意见我”她抬头看向蒋玉郎，声音微带哭腔，“可是寻了貌美女娘，就不要我了”

蒋玉郎偏头亲了亲她，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腰，“夫人这就冤枉我了，实在是忙，抽不开身。店里好多人等着吃饭”***************************************蒋玉郎缓缓道出目的，“夫人可否在楼夫人面前为我美言几句，楼家好事将近，要是能拿下这笔大单，我这小店半年都不用开张”

淳于氏身子一僵，顿时没了声音。蒋玉郎也停下动作，心中暗骂，老女人陪了你这么多天，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他面上露出颓丧神情，轻声道“是我为难夫人了，想夫人何等人物，我这等夫人解闷的玩意，怎能如此要求夫人”

说着，他便要起身。淳于氏急忙拉住了他，娇声唤道“玉郎”见蒋玉郎还是低着头，不肯搭理她。于是手臂环过蒋玉郎的脖颈，手抚上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道“我不过是想着该怎么说，你气什么，连这些话都说出来了”

蒋玉郎知晓淳于氏已经上钩，但还是要吊她一吊。“明明是夫人，想来就来，不来就把我扔在一边”

“胡说”淳于氏一面笑嗔这着蒋玉郎，一面手脚并用的磨着蒋玉郎的身子，在他身上亲吻着，“好了，不生气了，我替你去说。那日你不是说有一笔银子不凑手吗，我也替你凑出来了”

蒋玉郎哀哀一笑，“夫人总这样哄我，上次还说陪我，结果转头就把我忘了”

“玉郎，那不是有事吗”淳于氏刚刚被蒋玉郎勾出火来，现在只想着让蒋玉郎陪她泄了这火。“好了好了，我定不会食言。我今日回府就让人把银子给你送来，至于楼家的事，我过几日去说，定为你做成这笔买卖”

蒋玉郎这才笑道“夫人，说话算数”

“嗯”淳于氏点点他的鼻子，睨了他一眼，娇嗔着道“高兴了”

蒋玉郎最懂女人心*********************************************

等淳于氏满脸春色的扭着腰坐上城阳侯府的马车离开后。蒋玉郎转过神色，朝一旁的管事道“等着收银子吧”

管事微微一笑，很快又苦了脸道“东家，那头可催咱们了”

蒋玉郎抽了眼角，糟了，他把这事给忘了，光想着银子。他极勉强的笑道“你跟那头说在等几日”

管事面色更加难看，拉着蒋玉郎来到僻静处，低语道“东家那头可不好惹，想要咱们的命也容易的很”他一脸焦急，“万一，我说万一有钱挣，没命花，划不来啊”

蒋玉郎被他说的也神色凝重，只是他光顾着朝淳于氏要钱，一点城阳侯府的消息都没探到，这要是胡编乱造一个给那头，那头也不是傻子，岂不是命没得更快。他想了又想，才道“淳于氏说她不怕城阳侯，就是被发现了她也能脱身”

“这算什么消息啊”管事急得直拍手，又怕人发现，“东家，小命要紧，你别光顾着睡女人啊”

“我知道，我知道了”蒋玉郎也急得厉害，但他只有这句话，这还是淳于氏和他榻上动情时说的。可也没办法不是，他无奈的道“只有这话，你去回那边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管事无奈的跺了跺脚，也只能用这话回复了

淳于氏回到城阳侯府，就一步不停钻进自己的内堂，她把自己的钱盒，取出摩挲了半晌。才低声唤道“来人”

淳于氏的贴身婢女，进来，朝淳于氏行了一礼，道“夫人”

淳于氏将钱盒递出，唇角扬着浅浅笑意，“你把钱送过去”

“夫人，三思啊”婢女突然跪倒在地上，“夫人，您可要想清楚。咱们前前后后送了不少钱过去，他掏空您的私房，如今还让您挪用府里的钱，这要是被侯爷知道了可怎么好”

淳于氏被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低声开了口，“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放手”她感觉身子极寒，仿佛置身冰窖。但她的寒冷在想起蒋玉郎时，突然又满心满身的暖意。

婢女见淳于氏那痴痴的神情心中暗急，不由膝行向前，再次劝道“夫人，这事有一不可有二。侯爷早晚会知道，要是……”婢女不觉住了口。看着眼前这个重新恢复活力和生气的淳于氏，不知该说什么了。城阳侯不打骂，但日日冷待，限制淳于氏的各种活动，让她只能绕着自己打转，实在杀人诛心

“你去吧”淳于氏声音冰冷，“记住你是谁的人”

婢女怔了，随即叹了一口气，向淳于氏行礼告退

淳于氏心里也明白，蒋玉郎不过看中自己的钱财和身份。可她干涸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了指望。哪怕对方是骗她，为了这片刻的欢愉她也要一头栽进去。她倒在榻上无声落泪，城阳侯左拥右抱，而自己只能日日枯守。她没办法啊，她是个人，需要一个寄托，一个发泄的地方。

这会姚姬边梳着头，边吩咐着婢女，“菜都做好了吗，侯爷可一会就来”

婢女抿着嘴，笑道：“女郎放心，都准备好了，只等侯爷来”她放下手里的梳子，递上一副耳坠予姚姬

姚姬接过，带上。在看看镜中的自己，淡淡道“还不错”

“女郎的相貌可是府里一等一的，那是不错二字能及的”婢女扶起姚姬，为她整理衣物，又说着奉承话

姚姬笑道“好看的，多了去。我算哪个牌面上的”

正说着，春桃走了进来，看着打扮好的姚姬，笑道“女郎美貌，性情温柔，这才让侯爷喜爱”

姚姬看春桃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瞥到婢女，于是浅笑着拨了下耳朵上银流苏耳坠，“你去看看侯爷到哪了”

“是”

婢女退下，春桃上前边整理姚姬的衣物，边低声道“夫人身边的婢女又出去了，还带了东西”

姚姬眼前一亮，上次她就发现淳于氏不对劲，感觉她春情盎然，和之前灰败颓丧的模样判若两人。她微微一笑，“怎得咱们猜的是真的”

“八成是”春桃浅笑着道“那头估计是要钱了，我近日和账房打交道，夫人的开支越来越大”

姚姬掩唇轻笑，发髻上的璎珞晃动间扫过她脸颊带来疏疏凉意。“真带绿帽了”

春桃见她笑得厉害，忙拍了她一下，“注意点”她看了眼左右，轻声道“你还吃的消吗”

姚姬浅笑着从梳妆盒里拿出一小瓶，“没事，他啊还以为自己年轻力壮呢。”她拔开瓶塞，用指尖堵住瓶口倒了点，擦在脖子后，“等过些日子，就差不多了。那老头玩的正兴头呢”

“你当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春桃还是有所顾忌，可姚姬亳不在意，“这有什么”她浅浅一笑，“人寻到了吗”

春桃点点头，姚姬刚要说些什么，门外突然喊道“侯爷到”

只一瞬姚姬眉目间已换作柔情似水，盈盈流波。她娇声道“侯爷”她快步向前，揽着城阳侯的胳膊，“妾正等着侯爷呢”

城阳侯牵起她的手一吻，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姚姬笑了笑，带城阳侯坐下。春桃缓缓退出去。姚姬为城阳侯捶背，软软道“侯爷久未来了，妾还以为侯爷厌了妾”

城阳侯倚在她身上，闻着那幽幽香气，浅笑道：“哪会啊，你这舒坦，我自是要来的”姚姬自失子后，便被医士诊断不能有孕，城阳侯对她起了几分怜惜。加上城阳侯府姬妾颇多，庶子庶女也不少。有孩子的难免就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只要城阳侯去，总是要把孩子带出来，恨不得把城阳侯府划拨到自家才好。城阳侯心中觉得厌烦，不如姚姬这，她没孩子没指望，只一心一意的顾着自己。

他拉下姚姬为他揉肩的手，宠溺的道“这几日，我见你不怎么高兴啊”

姚姬抽回手，嘟着嘴，跟城阳侯告起淳于氏的状，“侯爷，不知。春日正好，妾就想做几件春衣，可管事推三阻四的非说，夫人的的话没有这一项银子。”她推了推城阳侯，娇娇软软道“妾就那几件旧衣裳，只想做件新的而已”

城阳侯捏捏她的腮帮，笑道“什么大事，去和管事说，我的话许你做”

姚姬闻言，眉开眼笑，柔声道“谢侯爷，只是若管家还是回我，夫人不许我做新衣裳，侯爷可要为我做主”她推搡着城阳侯撒娇，城阳侯也就顺着她，点点头。姚姬即刻笑道“妾为侯爷准备了新鲜玩意，侯爷瞧瞧”

城阳侯起了兴趣，道“好啊”

姚姬拊掌，一位美貌高挑女子从外面缓缓走入。她身上的衣着十分艳丽颇有西域色彩，手上和脚上挂着金铃铛，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很有风情。行礼过后，鼓乐声起，踏着节拍徐徐起舞，纤足生莲，罗衫云袖，城阳侯只觉暗香阵阵，酒未沾唇人已醉。

姚姬暗暗发笑，又凑近城阳侯几分。那女子一抛水袖于城阳侯，城阳侯便使了几分气力，女子借力松了前襟，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胸脯，叫人想入非非。秋水双眸眼波魅惑，又是一个旋身，原本半露的衣裳被扯下大半，倒在城阳侯怀里。

城阳侯抬起女子的脸，女子俏脸酡红，媚眼如丝，咬唇低语道“侯爷”

女子脖颈处一滴晶莹透亮的汗珠顺着白玉肌肤缓缓滚落，跌进那深深沟壑。城阳侯心头意动，但还保持着大半理智，哑声道“这是就是你口中的新鲜”

姚姬浅笑，从背后搂着城阳侯，不住的抚弄他的胸膛，轻声道“还有更有趣的”她朝女子使了个眼色，两人的手同时滑到城阳侯的腰带，勾着城阳侯往内间去

四月初，天气见热。裕昌和五皇子与何家众人都回到都城。文帝封赏何家的旨意早就下来了，只是等到何将军灵回到都城有赐下一份哀荣。大家拜别，何大郎自去处理何将军出殡事宜，裕昌等人也要回宫拜见文帝。离去前何昭君再次深深看了眼五皇子，到了都城她就一定要把事情说清，不能再含糊了事。她握紧了玉佩，不知该如何开口。五皇子那句有我，却已先到耳边。何昭君看着五皇子，他浅浅一笑，让何昭君安心不少

宫中花事正盛，柳絮飞扬，不觉已是暮春。裕昌想到她离开是冰雪初融，万物待生，时间飞逝

卫太后看着底下跪着的裕昌和五皇子，擦了眼角，含着泪意道“快，快坐”

“谢太后”裕昌和五皇子行礼道

两人坐下，裕昌见五公主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不由对她多了些担心。五公主察觉到裕昌的目光，忙看向她笑了笑，但就裕昌看，那笑容极为勉强。

文帝在上首对裕昌和五皇子所为大加赞扬，尤其是五皇子和凌不疑也被他称赞不已，听得二皇子直翻白眼，只是不敢让文帝瞧见。

“等过些日子，老四回来，正好赶上祭天大典”文帝捻须笑道“到时候咱们一家人一起去”

众人齐声道是，宣皇后看着清瘦不少的裕昌，含笑道“予听说裕昌受伤了，现在怎么样”

裕昌忙道“劳皇后问询，已经无恙”

卫太后也道“没事就好，你和子儒此番也是历练，挺好的”

五皇子笑道“大母，这次我跟着何将军才知打仗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我之前的那些跟闹着玩没区别”卫太后被他逗笑，五皇子挠了挠头。随即起身跪地郑重行礼，“父皇，大母，孙儿有一事禀明”

裕昌想应该就是那事，只是不知文帝究竟会不会答应。卫太后和文帝都有疑惑，文帝笑道“你说”

五皇子恭谨道“父皇，大母，何将军放心不下何娘子，儿臣心悦何娘子，于是斗胆在何将军临终前许诺照顾何娘子。请父皇大母成全”

文帝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就僵住。照他的想法，何将军有心给女儿找个好归宿，他也乐意赐婚，就是何将军找不到，他也高兴于把何昭君安置在自己儿子的后院。他眼风扫过在场的几个人，太子是最佳人选，可惜东宫刚闹出事情。二皇子也不错，只是皇子妾，身份上有些委屈何昭君。凌不疑最好，正妻空置，身份正对，于是他看向凌不疑的眼神多了几分兴奋。众人看着文帝的一圈扫视明白他对刚刚五皇子的话只听进去一句，那就是何昭君的婚事

五皇子见文帝只盯着凌不疑微笑，心里明白了些什么。他手心直冒冷汗，心也在噗通噗通的乱跳。他在文帝那始终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做的好应该，做的不好也不在乎。以前他一直都不在乎，可唯有这一次他想要争取到自己心爱之人

“父皇”

“子晟”

五皇子和文帝同时出声，文帝笑盈盈的看向五皇子，眼中却冰冷无波。“老五啊，朕看何娘子……”

一声轻咳打断文帝接下来要说的话，卫太后用手绢掩唇，“陛下”

文帝看是卫太后出声，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他忘了，五皇子是卫太后扶养长大，不是在宫里自由生长，卫太后的面子不能不给。

“母后，朕是想……”

卫太后冷哼一声，“陛下少管点别人的婚事，比什么都强”

一句话硬噎住文帝，卫太后扶额道“有喜欢的人是好事，大母还盼着你让我抱孙儿呢”她精神微微有些不济，但还是强撑着道“要好好的，既然喜欢人家就要待她好”

五皇子听完，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忙叩首道“大母所言孙儿谨记。此生只守着昭君一人，白首偕老”

卫太后缓了气息，扬起嘴角，“那很好，我啊，最盼，盼着你……”话没说完，她就似撑不住，扶着桌案重重咳嗽起来。文帝大惊忙道“太医令，快叫太医令”

宣后也围了上来，众人心惊胆颤，其中太子最甚，他不敢上前，只能在后面暗暗着急。

卫太后最后是被扶回来内殿休息，文帝陪着。宣皇后带着太子等人回了长秋宫，五皇子本想留下服侍卫太后，可卫太后说不用，让他回去陪陪徐美人。裕昌也由凌不疑送回府，裕昌的疑虑凌不疑看了出来，自然也会为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