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本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不友好。
北军狱，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关在这里的人，更受不了不仅因为可能一辈子都出不去。也因为这里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凌不疑看着手上的证词，对宣聿道“就这些吗”
宣聿拱手道“只有这些，但也足以证明雍王父子有不臣之心”
凌不疑捏着鼻梁，幽幽道“是你我猜测，并非直接证据。”
“可是……”宣聿还要再说，但凌不疑摆手让他退下。宣聿拱手离开，行了几步，然后转头又回来，朝凌不疑道“将军，有人托了万郡守为其中一位董姓罪人求情”
凌不疑微微睁目，看着宣聿，听他徐徐道“曲陵侯程始”他停了停，“他是万郡守的义弟，一起征战多年。所以万郡守……”
凌不疑沉思一会，决定乐得做个好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许他归家团聚，三日后，流放”
“是”宣聿应下，随后吩咐人，让程始过来领人，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程始自然千恩万谢的领人告辞，至于回家的那场大战，回家再说。他在都城只是个不小不大的官吏，又没有根基，全靠万松柏。征战多年，得了个曲陵侯，也算没白费，已经是最好了。结果还没回到家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先是董舅父出事，程老夫人在家哭闹，自己和元漪不同意救人。程老夫人就气撒到了，刚刚打架惹事的程少商身上，把人送到乡下庄子，害的她发烧险些去了。后是程少商被教的一塌糊涂，程始垂足顿胸，恨不得杀了葛氏。但程少商这事萧元漪心里却起疑，程姎来信与她明明说，程少商学的极好，礼仪规矩极通，还日日盼着父母回来，怎得生了一场病这些就都没有了。她心里不解，可问程姎对方也一问三不知，只好将疑惑先埋在心底
凌不疑在都城日日期盼裕昌归来，可她似乎是喜欢上外头的世界一样，久久不归。上次他听文帝说裕昌要在正旦归家，他就赶在正旦前回来，结果被军械案绊住了脚。
今日正旦宫宴，裕昌还是未到，他心中不由落寞，他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文帝率众人举杯朝卫太后说着祝福话语。随即吩咐随意吃喝。
文帝瞧着一旁默默吃东西的徐美人，想到她也苦，五皇子陪着裕昌在外好几年，也不能陪在她身边尽尽孝道。于是含笑朝徐美人道“你在宫中多年，也该进一进位份”
徐美人先是愣了愣，随即手足无措的慌张道“妾，妾，……”
她哆嗦了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她在宫里地位尴尬，也就五皇子由卫太后教导之后，她的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这话倒不是说宣皇后和越妃苛责她，是宫里自有杀人不见血的刀，她不入文帝的眼，宣皇后和越妃也是按规矩办事，人好好的就行，其他不管，这才有略高一阶的宫人敢给她脸色瞧
卫太后放下筷子，看着徐美人暗暗叹了口气，她也不容易。可选了这条路就是注定的，不过也是熬出头了，这些年小心谨慎，不多说一句，多行一步的。所以她微笑着应和文帝的话，“陛下说的不错，就容华如何”
文帝含笑点头，“母后与朕想的一样”他朝身旁的陈内官道“传旨，进徐氏为容华”
徐美人顿时面皮赤红，她匆忙出列行礼，连带翻碗箸，撞到桌案都顾不上。“谢陛下，谢太后”
这不是陛下看她苦熬多年，这是陛下看在五皇子的面上，为给他增光，也是卫太后给自家儿子机会，自己才方有今日熬出头的一天。她颤巍巍的起身回到座位，又止不住哭。于是只能告了罪，往偏殿更衣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徐美人的进位是文帝看在五皇子多年在外，又有长进，才赏下的恩典，绝不徐美人自己的缘故。
徐美人退场，宴上恢复原本觥筹交错的时光。宴毕撤席，时辰尚早，众人就一起说话。大二三公主夫妇，二三皇子夫妇，都是带着年长的孩子来。一时孩子们都围着卫太后玩笑，卫太后被逗的合不拢嘴，那是大把大把的好东西赏出去，文帝只笑笑也不阻止。只要卫太后开心，国库由着卫太后花，更何况卫太后还只是花自己的。
文帝这会目光扫视一周，太子唉，他叹了一声，没孩子也没动静，都好几年了。再看二三皇子都很好，大二三四五公主更好，都是夫妻和顺，都懂事。等目光挪到凌不疑身上，他磨磨牙，竖子啊，何时才肯成婚，不成婚纳妾也行，但他什么都不愿意，孑然一身的，想干什么。文帝狠狠地瞪了凌不疑一眼，才缓了情绪，四皇子一家子在封地要过些日子回来，他想肯定是要陪着新妇一家过正旦，心里本有几分不高兴，但卫太后却笑笑，说四皇子好，他也只能算了。五皇子和裕昌在丰县霍氏旧居，祭拜完霍家众人，过完正旦再回。也是懂事孩子，不枉母后疼她
爱美的是二公主家的次女阿茜，她瞧见太子妃头上的牡丹花簪十分精致，朝着自家长姊，吃吃笑道：“阿姊，好好看啊。我告诉阿母，让她着人也给我做一朵吧”
“二妹，不可胡言。仔细阿母罚你”
阿茜受了训斥，赌气嘟唇不语，她们自认说话小声，可卫太后早已听进耳中。于是把人抱在怀里，笑道“怎么了，和曾大母说”
阿茜瞧了眼自家长姊的眼色，不敢说话，只绞着衣裳。卫太后笑指着太子妃的方向，道“喜欢那花簪吗”
阿茜只低头，不说话。卫太后笑了，朝她耳语几句，阿茜高兴了起来。众人只见她朝卫太后行了一礼，随即走到太子妃面前，行礼道“给大舅母拜年，祝大舅母百福朝贺，吉祥平安，喜气登门，幸福如意，好运十足，开心快乐，万事如意！”
她一口气说了好长，然后就郑重下拜叩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太子妃。
太子妃一怔，随即微微一笑道“怎得这么客气”说着就要扶起阿茜，但阿茜双手摊开，看向太子妃。
她嘴角一抽，这是要压岁钱。宫里哪有这习俗啊。二公主见状就要出声呵斥，二驸马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又微微扬头示意她向上首看。二公主视线向上，卫太后搂着大公主家的阿炯，眼睛却盯着太子妃。文帝一动不动，只看着太子夫妇，宣皇后目光平静，看不出什么来，越妃是偏头不看。她心中了然，看来是卫太后借机想要看看太子和太子妃的处事。
太子妃与阿茜僵持片刻，太子叹了一声，扯下身上的玉佩递给阿茜，笑容柔和，道：“给，阿茜，新的一年快快长大啊”说着还拍了拍阿茜的头
太子妃赶忙借坡下驴，笑道“阿茜快起来吧”
阿茜笑着起身，道“谢大舅父，谢大舅母”
可之后的事情出乎太子妃意料，卫太后身边的几个孩子轮流上前，险些把她和太子身上的东西掏空，她也被迫把新打的花簪给送了出去。正是肉痛的时候，卫太后浅浅一笑，道“你们都出去玩吧，放烟花”她停一停，仿佛不经意般点到几人名字，“老二，老三，还有你们几个，一起去吧。子恬和小五也去，年轻女娘在家，就该开心的玩闹才是”
于是众人带着孩子们往空旷的地方，放烟花玩。越妃大约解卫太后之意，于是行礼道“母后，臣妾不胜酒力，先往偏殿更衣”
卫太后点点头，“好”
该走的人都走完了，卫太后才饮了口茶水，淡淡的道“太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抱上曾孙子”
太子未料到卫太后如此直白，神色不由就局促几分。他微微抬头向上首宣皇后望去，只见宣皇后低头，饮茶
他搓着手，半晌方道“孙儿定会尽力”
卫太后冷眼瞧着他，扬起一抹凛冽笑意，“尽力，七年了，你尽力到哪去了”
卫太后此言诛心，太子夫妇急忙出列叩首，道“请大母息怒”
“皇后”卫太后点到宣皇后，宣皇后也起身出列行礼道“母后恕罪，臣妾无用”
卫太后冷哼一声，“无用，皇后你为陛下生五子二女，尽心尽力打理宫务，岂是无用之人”她手一拍桌案，腕上的金镯相互碰触发出“叮铃”脆响，“但他是太子，一个太子七年无子，是想干什么”
宣皇后重重叩首不语，卫太后不止一次问讯，也不止一次训责。太子在政事之上才能一般，守成而已，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无子，卫太后就差指着鼻子骂说太子不能生。宣皇后也知道，不知情的外人不会说太子妃不能生也不说她霸占太子，只说太子不能生。自己说过几次，太子答应的好好的，可太子妃一哭一闹，就缠住太子了。两个人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让自己也没办法了
“母后息怒”文帝朝卫太后道“这也不是太子的错”他斜瞅了一眼太子妃，眼中尽是讽意
卫太后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严肃的说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年我见不到曾孙，谁都不要来见我，我去丰县守陵”
文帝闻言大惊失色，忙道“阿母不至于”
“你自己想至不至于”卫太后目光移到凌不疑身上，慢慢道：“子晟，最迟明年，我不管你是成婚也好，纳妾也罢，我只要孩子”
跪在太子后方的凌不疑默默地听着，面上一派平静的郑重叩首。可他心中的波涛汹涌又有谁人可知，卫太后是在下最后通牒，他拖的时间太长了，对于卫太后而言，自己是凌家人，她在乎的只是霍氏血脉
这日，程姎携苜蓿准备了程少商爱吃的点心，还有她素日喜欢看的书。她始终坚信程少商所谓的不会读书，只是在讨萧元漪心疼而已，就跟她初到葛家教自己撒娇讨人喜欢是一个道理，于是她想着今日找程少商好好聊聊，让她恢复到从前的样子，这样萧元漪能高兴，大家在一起读书也开心
她到程少商屋内时，她正在写字，一笔一划甚是别扭，看的程姎眉头紧蹙。程少商不是学过写字的吗，还是自己教的。苜蓿看程姎在门口站了许久不由轻咳一声，程姎回过神来，程少商也抬起头，笑道“堂姊你来了”
程姎递出手里的食盒和书籍，笑道“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点心，还有一些书”
程少商露出灿烂笑容，“多谢堂姊”
婢女们都退下了，两人方相让着坐下。书案上是程少商刚写的字，程姎正欲看，结果程少商一挡，“堂姊，我写的不好”
程姎微微一笑，“不要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帮你改”
程少商笑容和煦，但坚定不移的不肯让程姎看，开玩笑，她那狗爬字，程姎看了就要露馅。她可记得阿苎说程姎和程少商是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她们都没有跟去，也住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年多，之后程少商就回来了。两人正在拉扯之际，程姎“啊”的一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正是程颂，身后跟着的程咏，程少宫二人。程咏见程姎面白如纸，疼得厉害，连忙道“阿颂快松开，你抓疼姎姎了”
程颂扬起眉头，松开了手。程姎抱着胳膊小声的喘息，程少商忙上前道“堂姊你怎样”
程姎脸色发白，摇摇头。程少商站起身如正义使者一般，质问道“次兄你干嘛，抓疼堂姊了”
程颂双手抱胸，无所谓的道“你们刚刚不是在抢东西”
程少商略一回想，抽搐了嘴角，好吧，程颂确实帮自己大忙。可原因也不能告诉他们，于是只能道“堂姊只是想教我写字”
程咏笑道“既然如此，不过是误会一场”
程颂不喜欢这个葛氏的女儿，明明害了程少商。程姎却被千娇万宠的长大，难道程少商就活该倒霉吗。他挑挑眉也不理会程咏的话
程姎知道因为葛氏的关系，自己不受程家几兄弟的待见，她又性子文静，所以不会在这事上争辩。
程咏见气氛尴尬，随意打量起程少商书案上的竹简片，开启话题，岔开刚刚的事 “嫋嫋你看这些字，可要多下点功夫”
程少商暗暗翻了个白眼，一群杨白劳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时间才写成这样的吗。但口里却说着“知道了大兄”她拍拍书案，笑道“大兄送了我这么好的书案，我肯定要认真写字”
程咏点头道“嗯嗯，我等着看嫋嫋的好字”
程姎也往书案旁移动，程少商越不让她看她就越奇怪明明那个时候她们常一起写字，读书，如今怎么了。
程咏笑看着程姎，道“姎姎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记得阿母要教你庶务的”
“三叔母找大伯母有事，我就出来了”程姎指指一旁的食盒，“我带了点心给嫋嫋”
程姎说着程少商也应和着，随后程少商又感慨了一句，“我也想学庶务，堂姊真好命”
程少商不过一句感慨，但落在其他几人耳中，意思就都不一样了。程姎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今日程少商的表现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程咏几兄弟心里更加恨葛氏，甚至对程姎也有些不喜。
程姎觑着程家兄弟的脸色，忙道“嫋嫋你把字写好，书读通，大伯母就会教你庶务了”
程少商叹了一口气道：“读书，我看还是算了吧。阿母教我的那些都不实用，还不如不教呢，反而教堂姊的都是切实可用的。我看堂姊，处处无母处处有母，我却是明明有母实则无母”
程咏闻言低声呵斥，“嫋嫋不可胡言”
程少商无奈的摊开手，“那我不说了”
程少宫却为胞妹鸣不平，咬牙切齿的道“嫋嫋没有说错，堂姊虽自小离开程家，可她舅母待她如珠似宝，回了程家后阿母又当她心头肉，可少商呢……”他没有说下去，但众人心里都明白
程颂看着程少商，目光清亮，“嫋嫋，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就告诉我，我带你去。”
程少商眼前一亮，她实在不想闷在家里跟坐牢没区别，除了读那些乱七八糟，没什么用处的书，什么事都没有，“次兄你对我真好”她双眼放光，拉着程颂的衣袖， 轻轻摇晃着身体，仿佛是只软软撒娇的狸奴
程颂被激发了无穷的保护欲，拍着胸脯满口保证，“嫋嫋你说想去哪，我都带你去”他心里想着只要妹妹高兴拼的阿母处罚都没事
“嫋嫋我也带你去”
“嫋嫋，喜欢什么，想去哪都告诉我们”程咏看了一眼程颂和程少宫，笑道“有阿兄们在，什么都不必怕”
程颂和程少宫闻言，下意识的看向程姎。那目光锐利，让程姎有些害怕，她心头一颤，倒退了一步，撞到书案，将案上的东西撞到了地上。程姎蹲下身慌乱的收拾东西，程少商也蹲下，拉住程姎的手，含笑道“堂姊，不要收拾了，让莲房她们来吧”
程少商明明在笑，那样温柔，可程姎却觉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她握紧了一块竹简，缓缓站起身，道：“我还是回去吧，嫋嫋你和几位兄长说话，我打搅了”说完就磕磕跘跘的离开了。
程少商不解的摸摸下巴，歪着脑袋，“我有那么可怕吗”
程咏笑着拍拍程少商的头，温声道“许是姎姎觉得插不嘴，所以离开了”
程颂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我看，说不定是心虚了”
程咏蹙眉，低喝道“阿颂不可胡言”说着又瞥了眼在一旁看程姎送来了什么的程少商。程颂注意到了，这才讪讪的闭嘴
程少商拿出程姎送来的点心，笑盈盈的道“借花献佛，几位兄长尝尝”说着又朝门外道“莲房准备茶水”
程咏几人尝了口，都道还不错。唯有程少商轻轻蹙眉，吃一口就好几口茶水。程少宫见状，忙问道“嫋嫋怎么了，不好吃吗”
程少商看着程少宫，放下点心，笑道：“不是，我觉得太咸了”真是的，跟盐不要钱一样，程姎妹子能不能送点好吃的东西啊
程咏程颂又尝了块点心，程咏饮了口茶，道“还好吧，阿颂你说呢”
程颂本就对程姎不顺眼，听程少商说不好吃，于是眼中浮现不屑之色，“咱们几个都吃的惯，就嫋嫋吃不惯，可见东西不是送给嫋嫋的”他呵呵两声，“说不定是算好了咱们来，预备着打好关系，没想到咱们不吃她这一套”
程咏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探究，但为家中的安稳，只能道“不可胡言”
程颂撇撇嘴，举起程姎送来的书，嘲讽道“看，旧书”
这下程咏低下了头，不好在为程姎描补。程颂还要再说，程少宫见状况不对，急忙拿下程颂手里的东西，笑道“大兄，次兄，我零用没了，借我点”
程咏这时也有意岔开话题，顺着程少宫的话道“怎么这么快”
程少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着程少商，道“我给嫋嫋买了点东西，所以就有点不凑手了”
程少商不禁问道：“给我买东西？”
程少宫点点头，程咏也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出一份”
程颂也紧跟着，大声道：“我也出”说着就掏出钱袋来，准备数钱给程少宫
程少商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好哥哥啊，他们对程少商是没话说。就可惜程少商没享受到，自己会替她好好活着，好好享受的
这时程少宫看见程颂的钱袋，大叫一声，结结巴巴的道“次兄，这个，这个，钱……”
程颂反应过来，一把捂住程少宫的嘴，在他耳边轻声道“闭嘴”
程咏和程少商也随之看去，没看出什么所以然，程少商只是觉得钱袋上鹿食蕉叶的花纹很少见，但也不至于程少宫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程少宫镇定下来，扒开程颂的手，低低的道“次兄，我以为你都放下了。”
程颂只是扯出一抹苦笑，并未言语。程咏，程少商不明所以，又不好随意插嘴。
话说离开程少商院子的程姎，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菖蓿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她还是头一次看程姎这样玩命的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样。
程姎进屋把门一关，就高声道“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菖蓿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程姎翻找着从葛家带出的书简，她和程少商那时爱看话本，两个小孩好玩，所以就照着模子写了一本。只是写到一半，程少商就回程家了，她们说好等程姎回家时在继续写，可惜大病过后的程少商不仅对她生疏了，连这事都不提了。她小心翼翼的翻开书简，寻着记忆找到程少商写过的那一页，在拿出她今日从程少商案上偷拿的竹简。
程姎瞪大眼睛，用力的捏紧竹简，心底涌出了一阵恐慌。不一样，彻底不一样了，连比划轻重，书写习惯都不一样。她狠狠地咽了一口水，一股寒意激的她浑身僵住了。半晌，她强撑着收好东西，把书简藏在箱子的最深处。她心里有着无数惊恐，口中却不能发一言，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涌上她的心头。但只刹那她又把念头打散了，谁会信她，只凭不在亲近自己，只凭几个字。不说大伯母，就是大伯父几位兄长，三叔父他们都不会信。因为自己是葛氏的女儿，自己的母亲害了程少商，所以自己说的任何话就不值得被信任。
直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菖蓿敲了敲门，轻声道“女公子，用晚饭，在不去就迟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姎打开门，呆呆的向九骓堂走去。忽的程姎停下脚步，菖蓿一时反应不及险些撞到程姎，就听程姎有气无力的道“你帮我打听一下，嫋嫋喜欢今日的点心吗”
菖蓿一愣，但随即回道“是”
作者卫太后很执着于太子的孩子，就因为太子多年无子，不利于他的地位稳固。原著中我没有翻到太子有孩子，书里只提到太子妃流产过一个孩子。之后就再没有孩子了。所以这里又有疑问了作为太子常年无子，父母居然不着急，不知道是文帝和宣皇后放弃太子了呢，还是作者的bug。
作者程少商这里确实在有意无意的排挤程姎，因为程姎和土著程少商在一起生活过，如果程姎提起从前的事，程少商铁定会露馅。所以她提起自己经历的苦难，让程家几兄弟对程姎以及葛家的印象不好。人都是先入为主的，他们觉得对方不好，那么对方做的所有事情和说的话，他们都会觉得是坏话，或者带上审视的态度，从而更加亲近自己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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