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太后驾到09

【提示】本篇半原著，半私设

裕昌拜会了霍君华，只是她一个未婚女娘，与霍君华也说不上几句话。所以只在见过以后，便向崔侯询问凌不疑的去向，这日他恰好在府中，和崔大郎二郎练习骑射，崔侯遣人带她前去。裕昌随人来到马场，见三人骑马射箭，果然还是凌不疑的准头最好，她站在围边鼓掌喝彩。凌不疑瞧见了她赶忙纵马至她身旁，“你怎么来了”

裕昌仰头看着凌不疑，笑道：“我来看夫人，顺路看看你”

凌不疑朝她伸出手，目光温柔，“上来”

“我”裕昌指着自己，眉眼弯弯，“你这马太大，我不敢骑”

凌不疑不为所动，依旧朝裕昌伸着手，坚定的道“我带着你，不会让它伤你的”

也许是此刻凌不疑的眼神太过执着，也或许裕昌被美色所迷，总之她真的搭上了凌不疑的手。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温柔大手握住她的手，和声道“良驹最悉人性，你惧它，它便欺你。你强上一分，它便畏你一分，驯马之道如此，这世间其他事大抵也如此”

说着便带她驰马起来，在围栏外的梁邱飞“啧啧”两声，不禁道“真没见过少主公这般温柔的样子”

“我们也没见过大兄如此”说话的是早就不骑马围着看热闹的崔家兄弟

只有梁邱起默默出声，“你们说，万一少主公发现我们围观他和郡主，让郡主生气了。会不会把咱们都给打了”

三人转头看向梁邱起，他询问状的耸肩。

崔大郎捂着肚子，焦急道“我腹痛，去茅厕”

崔二郎也忙道“大兄我陪你”

梁邱飞看看手，看看脚，最后牵着马，磕巴的道“我去喂马”

梁邱起见一个一个跑的快，转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马场内

裕昌被凌不疑带着骑了几圈，就被他抱下马。她拍了拍手，却猛然瞧见手背上都是血迹，她以为是自己受伤了，结果左右翻看什么伤口也没有，又想到刚刚是凌不疑的手握着自己的。她想都没想，就扒开凌不疑的手，看上头果然伤口密布，朝一旁的梁邱起喊道“阿起，拿伤药来”

梁邱起稍一愣神，就被凌不疑用眼神示意。他赶忙跑去拿来了伤药，又打了水来。裕昌就带着凌不疑坐在周围的凉亭里，为他清洗伤口上药。还有三名好事者，扒在墙边讨论。

“阿飞，你挤到我了”

“哎呀，明明是二公子你肚皮太圆”

“你们快看，裕昌阿姊在低头”

“好像，像是亲上了”

“哇哦”

一声惊呼，被在凉亭里的凌不疑听见，他抬头四处寻找，果然发现了在墙边那三个脑袋。他微眯双眼，寒芒已现。

“子晟怎么了”裕昌说话见凌不疑不回应她，于是抬首望向他。

凌不疑收回目光，莞尔一笑：“没事，你刚说宣聿”

“嗯”裕昌思忖着道：“他要是不成器，你就保他平安好了。要是有几分本事，那将军可要谢我举荐了一位人才”

“女莹希望我如何谢”她脸上带着动人的微笑，凌不疑心中意动，伸手欲抚上她绯红饱满的脸颊

被裕昌察觉，她别过脸勾回发丝，笑了笑。凌不疑也收回手，略显失落的道：“我说的是玩话”

裕昌和凌不疑在亭内坐了一会，实在有些尴尬。裕昌便主动挑起话题，“我之前给你做了手衣，你怎么不用”

凌不疑只盯着她，浅浅一笑，“我怕弄坏了”

裕昌无奈道“给你就是用的，不然放在那干嘛”

凌不疑笑道“那你还愿意给我做手衣，做护臂吗”

“当然”裕昌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凌不疑反盯着裕昌的手，很是不舍得道“可惜我舍不得”

他说的柔情蜜意，裕昌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道“不过是寻常物件，我给子儒他们也常做的，给你做也是顺手”

凌不疑猛地抬头，抓住裕昌的手，直视她道“顺手？”

裕昌神色一滞，掩饰着看了旁处，笑道：“也不是很顺手啊”她感觉凌不疑越抓越紧，赶忙岔开话题“太子和储妃是怎么回事”

凌不疑只略松了力气改为握住裕昌的手，随口道：“我早与太子说了，储妃不堪其位，应推去婚事才好。结果太子说储妃艰难，若是退亲恐将来婚事不顺，所以不肯答应”

裕昌疑道：“就为这？”

凌不疑颔首，“就为这”

“真是年年有奇事，日日有新闻”裕昌摇头道：“陛下这几年对太子也是下了功夫的。前朝后宫，皇后事事妥帖谨慎，越娘娘更是礼仪周全，不敢肆意。怎么太子还是这个样子”

凌不疑点点她的头，笑道“太子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情，你说没变，可他又知道高低。你说他变了，他却一如既往”

“真难懂”裕昌叹了一声

“有我在，你不用懂这些”

凌不疑的话一出，裕昌尴尬就不知该说什么好，话虽然说的温情脉脉，可是将来的事谁说的准，而且自己也不是要做凌不疑的金丝雀。她可不是程少商享受那高人一等的生活，她生来就比别人站的高，又被卫太后带出去四处见识，看的也比都城贵女们远。为何要囚于他凌不疑的手掌心，被他把玩

幸好崔侯遣人来叫他们吃饭，两人这就去吃饭了，裕昌把刚刚的事情抛诸脑后。

崔侯早已到了，有凌不疑在场，霍君华是一向不出现的。崔大郎和崔二郎对一起来的两人挤眉弄眼，但是凌不疑一个眼神，两人马上偃旗息鼓。崔侯自然也看出了凌不疑对裕昌的不同，看看那菜色都是裕昌爱吃的，再看凌不疑夹菜给裕昌。瞧瞧，他什么时候对其他女娘这么好过了。

崔侯扬起笑脸，子晟好，君华就好，“裕昌多吃一点”

裕昌笑道“谢崔侯”说着又夹了菜，小口的吃着

崔侯瞥着凌不疑，对裕昌道“都是子晟安排的好”

“子晟？”裕昌歪过头看着凌不疑，疑惑道“跟子晟有什么关系”

崔侯看了凌不疑一眼，缓缓道：“子晟知道裕昌你爱吃什么啊”

裕昌微微一怔，旋即低下了头。崔家兄弟趁机起哄，被凌不疑暴力镇压，崔侯也只笑而不语

饭毕，裕昌与崔侯告辞，凌不疑执意要送，裕昌坚持不肯，开玩笑，要是汝阳王妃和汝阳王世子妃看见了，心里就要起别的什么心思了。最后的最后凌不疑还是没拗过裕昌，只能道一句，“女莹，今日我说的不是玩话”

裕昌只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转身上车离去。是否玩话都不重要，重要的总是将来

三公主及笄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裕昌找五公主把宣聿的事情告诉了她。看着五公主高兴的模样，裕昌觉得这一世她会得到幸福。

及笄大礼，可谓是盛大异常。卫伉能在这样的场合单独见到三公主，还是托五皇子的福，为此他将之前文帝赏赐给他的金鲤端砚送给了五皇子。

五皇子握拳抵口，轻咳一声，“卫堂兄抓紧时间啊”

三公主脸上一红，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暴栗，“别胡说，我还没找你呢，怎么敢收堂兄的东西”

五皇子揉着头，生气的道“三姊我可是亲生的，没瞧见这么护着堂兄”

“你……”三公主还欲在打，被卫伉拦住，他劝解道“不是什么大事，一方端砚而已，不值钱的”

“三姊你听见没，堂兄都说没事”五皇子喋喋不休，三公主是直接上手，结果裙摆太长，身上首饰太多，差点跌倒在地，被卫伉扶住。五皇子还在不远去，做着鬼脸，“打不着，打不着”

“你，你，你等着”三公主扯了下身上的衣裙，“等我脱下身上这身，再来揪你耳朵”

“子愉别生气了，子儒不过是说着玩而已”卫伉扶正三公主，蹲下身替她整理衣裙。“今日及笄大礼，不生气，好不好”

他说的温柔如水，抬头望着三公主的眼神更是柔情肆意。令三公主红润的面颊上多了三分羞涩，“堂兄”

卫伉起身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三公主，温声道“给，贺你及笄之喜”

三公主看去是一条玛瑙手串，她拿在手中摩挲着，娇声道“谢堂兄”

“子愉，等你大礼结束，我去和陛下请旨可好”卫伉看着眼前的亭亭玉立的三公主，脱口而出

三公主一愣，旋即摇摇头，在卫伉失落的眼神中，缓缓的道出“我和你一起去，堂兄，我愿意”

说完就跑了回去，独留卫伉一人在原地傻笑

三公主及笄礼结束，卫太后就要重新启程离开。越妃来看三公主，三公主这时正在指挥人为她收拾东西。见越妃来了，赶忙行礼“母妃”

越妃瞥了眼身后，宫人尽数退下。三公主拉过越妃坐下，又给越妃倒了杯茶，笑盈盈的递给越妃“母妃，给”

越妃笑着接过，却无意瞥见了三公主手腕上的手串，她没有见过。

三公主瞧见越妃的眼神，赶忙把手收回，用衣袖掩住手串，笑道“母妃，怎么来了，我这乱糟糟的，要是有事喊我去就是了”

越妃摩挲着茶盏，是滚茶，烫的她指尖失去了感觉，“这一次太后远行，你就不去了吧”

三公主笑容微垮，但还是勉强镇定道“为什么啊，母妃，大母去的也不远，我过几日就回来了”

越妃抿了口茶，淡淡道：“陛下为你的婚事，不想你远行了”

“婚事”三公主不由来的紧张起来，她扣弄着衣袖，低下脸，害羞的道“那，那父皇有什么人选吗”

越妃望着三公主腕上那串玛瑙手串，低低的道“宣瑞，宣侯的堂侄”

三公主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转而是彻骨的寒冷，如同一盆冷水从头直泼而下。她颤声的问道“谁”

越妃不顾女儿越来越苍白的面色，继续咬牙道“宣瑞，品行端正，与你年岁相当”她握住三公主的手，感受到那冷汗直冒，“陛下已经决定，要行宣越联姻”

三公主呆了好一会，才回握住越妃的手，颤声问道“母妃，非嫁不可吗”

越妃在三公主期盼的眼神下，重重的点了点头，轻抚着她的鬓发，柔声道“自古帝王家都是这样的，身不由己，子愉你已经很幸运了，起码见过高山大河，见过世情百态”

三公主漠然了半晌，抽回手，起身恭敬的朝越妃行礼道“儿臣明白”

越妃想要扶起跪地的三公主，但被避开，三公主再度下拜，越妃的手僵在原地，缓缓握拳，“子愉，你父皇也是为你着想”

“儿臣明白”三公主的声音嘶哑，不愿意抬头再看越妃一眼。越妃也只能叹息一声，“照顾好自己”

三公主并未应声，越妃无奈只能转身离去。不知过了多久，三公主瘫软在地，哭的不能自已。偌大的宫殿只余她一人，独自承受一切

三公主病了，而且极为厉害，裕昌与五公主几次去看她，见她烧的满面通红，却浑身打冷战。哪怕温度降下去，没过几日，又会升上来。如此反复，三公主的身子很快就垮了下去。文帝怒极质问太医署，可任由在厉害的医士也解决不了三公主的心病，自然也治不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