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

乐嫣“我想起来了。”

等到了河畔，霍无伤放下乐嫣看着霍无伤，怔怔道，语气又轻又缓。

灯火熹微，映出眼里点点碎光，仿佛有什么在流动，如水一样温柔。

从前的回忆如流水般掠过眼前，乐嫣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有些沉痛，还带着一丝迷茫，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指甲深陷掌心。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露，可见她用了多大力气。

灯会人声喧嚣，可是在这片寂静的黑夜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乐嫣抬眸，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河畔，脑海中的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

——她与霍无伤，是初遇的巧，是误会的因，是相处的契，是横亘的错，是穿越时空的相逢，是生生世世不能分离的缘，是一切一切无法割舍的牵绊。

霍无伤的目光落在乐嫣的身上，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黑曜石般的瞳孔泛着细碎的光，仿若浮冰碎片，冷得像一把刀。

他的喉结滚动，喉间似乎有一股腥甜之味，霍无伤强行咽了下去。

他的喉咙发干，眼睛也干涩起来，像是要冒烟一般，可是，他仍旧看向乐嫣，眼神灼热而坚定。

他的眼睛里有种执拗而固执的东西，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乐嫣回过头，看着那样的霍无伤，突然觉得有点鼻头泛酸，她有些呆愣地问：

乐嫣"为什么？"

为什么要等她这么多年？

明知道她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还要对她好？

他难道不累吗？

霍无伤抿了抿唇，看着乐嫣，声音沙哑道：

凌不疑"因为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娘，所以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霍无伤的眼睛漆黑，像两颗星子般璀璨，他的嗓音更加沙哑：

凌不疑"当初在铜牛县，你被人暗算，我找不见你，心里就想要杀了所有人。"

凌不疑"但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怕我杀了他们后，我再也找不见你了，就像你再次失踪，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那样......"

霍无伤闭了闭眼，继续道：

凌不疑“你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啊，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凌不疑“不过没关系。”

凌不疑"你忘记了我，不代表所有人都忘记了。"

所以，他要找回过去。

乐嫣的身体晃了晃，她咬牙道：

乐嫣"不，没有忘记。"

她怎么会忘记呢……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走近。

她身材娇小纤瘦，却是有些单薄，站到了他跟前，便显得愈发娇弱。

霍无伤垂眼，看着乐嫣，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笑得很苦涩，他看向她：

凌不疑"就算你忘记我，你也逃不掉了，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

他的目光灼灼逼人，像是要将乐嫣烧成灰烬。

霍无伤伸手，抚上乐嫣的脸颊，声音沙哑低沉：

凌不疑"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的手微凉，指腹触摸到乐嫣脸上的皮肤，乐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凌不疑“如今天下太平，初见盛世之兆。”

凌不疑“你若愿意，我会辞官。”

凌不疑“陪你，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