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交心(3)

程少商“原来……竟是如此吗？”

程少商喃喃道。

世界上从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所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她不必因为自己的性子而担忧——会不会有人不喜欢自己。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载。那样在意别人眼光的话，真的会很累的。

乐嫣“所以，不要再愧疚了，好吗？”

乐嫣松开少商，拿修长的指尖拂去她眼角的泪珠。

程少商“嗯。”

少商点点头，肩膀抽动着，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温柔的人面前，她总是控制不住情绪。

乐嫣长叹一口气，抬头，极目远眺——月色斑驳地打在地上，远处高楼，灯花通明，映出整个盛世大唐。

这里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是大唐的首都长安，是万家灯火，是生机勃勃。

像一个远去的游子交代自己的嘱托，她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乐嫣“少商，照顾我阿耶阿娘，还有我的阿弟。此后，我怕是不能回来了。”

程少商“为何？”

少商其实有很严重的雏鸟清节，在她看来，乐嫣的善意就像黑暗里炽热的烛光，那样珍贵，她忍不住靠近，却总是隔着屏障，不能时时拥有。

乐嫣抿起唇角，耐心给她解释：

乐嫣“这个玉镯，庙里的师父说能扭曲空间，逆转时空。但任何违背自然规则的事情，都会反噬。”

她解释到这里就停下话。

少商很聪明，能猜出她的意思。果然，听完后，少商脸色变得难看，那就是说，她再也不能看见乐嫣了。

程少商“我试了几百次，才再次见到你 ”

乐嫣“别难过，我希望，你能替李乐嫣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少商能做到吗？”

程少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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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房“女公子，您怎么还在睡啊，都该用午膳了。”

乐嫣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睛很干涩，像是一晚没合眼似的。她似乎做了个梦，梦见了少商。

是梦吗？可是那样真实的触感，真的不像梦。掀开被子，乐嫣忍不住自语：

乐嫣“是梦吗？”

莲房“梦？女公子可是做了什么梦吗？”

莲房拿过衣裳，准备侍候乐嫣更衣。

乐嫣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不是个梦。

因为。

她摸到了手腕上的玉镯。

她真的见到了程少商。

只是。

不能再这样了。

她再也回不去大唐了，曾经的一切，再留恋，也是无意的。

乐嫣“莲房，把这个镯子收起来吧。”

乐嫣“从今以后，不要拿出来了。”

莲房“啊？这不是凌将军送您的吗？”

莲房接过镯子，后退几步，踱步到梳妆台前，忽然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了。

莲房“我知道了。一定是女公子怕把凌将军送的镯子碰坏了，这才收起来对吧？”

这时的乐嫣正因为昨晚的事而神游，并没有将心思放在莲房的话上，下意识的就应了一句：

乐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