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交心(2)

听了她的话，乐嫣愣了一瞬，随即摇摇头，否认她的妄自菲薄。

乐嫣“并非如此。”

乐嫣“少商姑娘，我们之间的事，皆是阴差阳错，怪不得你。”

程少商“乐嫣……对不起。”

尽管乐嫣如此说，少商还是很愧疚，因为她的家庭并算不得好，但乐嫣自小被金尊玉贵养大，不怪她已经是极好的了，她享受了她的幸福后，心里便涌出无限的惶恐不安。

乐嫣“这不是你的错。”

乐嫣重复一遍。

她曾经，是个胆小的公主。唯唯诺诺，任人宰割。但经历了那些事后，她明白了，生命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你若是不满，自然可以去改变。若是不能改变，也只能接受现实，好好生活。

活在当下，未免不是个幸福。

程少商“你真的不怪我吗？”

少商搓了搓手，垂下脑袋。在她的生命里，善意是个遥远且虚无缥缈的东西，除了莲房，没人给她多余的善意。

她习惯一身反骨，习惯事事为自己争取，有仇必报，以牙还牙是她的为人准则。但这样刚烈的伪装下，是一颗吃软不吃硬的心。

只要有人对她表露出一点善意，少商就忍不住去靠近她，但她害怕被刺伤，所以一旦对方有一点不对劲，她会立即缩回壳里，不再作任何反应。

乐嫣上前一步，温热的手忍不住摸了一下少商的脑袋，她放柔声音，再次重复：

乐嫣“这不是你的错。”

乐嫣“饴糖被踩碎，是那些人的品德败坏。饱受折磨，是那些恶人坏肚肠。”

乐嫣“少商，从始至终，你是最无辜的那个，亦是最勇敢的那一个。你平安活到这么大，在葛氏手里讨生活，已经很厉害了。”

她太温柔了，语气那样柔和，声音又那样轻柔，她的手就像是带着魔法似的，让人感到无比的安慰。即使和自己的容貌一样，但少商仍觉得，她让自己心安。

忍不住抱住伸出双臂抱住了乐嫣。少商说话了，一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程少商“我…我真的没有错吗？乐嫣，谢谢你……”

乐嫣“嗯，欺负过你的李管妇死了，被你阿母惩治而死，葛氏被休，你的阿父阿母阿兄都很爱你。”

程少商“可是，他们若是记挂我，为何当初要抛下我…还从不派人回来。”

程少商“而且他们喜欢的是知书达理的你，若是看到顽劣的我，他们肯定不会喜欢……”

乐嫣“……少商，人生在世，若是什么都计较得那么清楚，那样会很累的。”

乐嫣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之意明晃晃的。

她们直接多像呀，相同的容貌，不同的家庭却有同样的伤痛。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待到少商的心情平复些。

乐嫣沉吟一声，说起了自己的曾经。

乐嫣“你知道吗，我阿耶比起我，更喜欢长歌。”

乐嫣“因为我做事唯唯诺诺，也不喜欢武艺，更不喜欢朝堂上的事情。但是长歌却对这些很感兴趣。”

乐嫣“你看，阿耶很喜欢你。你机灵活泼，各花入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