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面兽心（1）

宋窈窈站在院内，望了望四周种的花草，被盖上了一层保护膜。

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跑了过来，“喵～”她下意识后退半步，那只小猫好似不怕生一般，跑到她脚边，坐了下去。宋窈看着它，慢慢地蹲下去，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抚摸它那柔顺的毛。

见它不反抗，便大着胆子将它抱在怀中，紫苏站在一旁，想要阻止。

“小姐，这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万一有什么问题可怎么办？”

宋窈窈看着怀中慵懒的小猫，眼神中是溢出来的温柔。

“没事的，你看这只猫多可爱啊。”

不远处，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芙蓉面眉如柳，嘴角扬起一个恰好的角度，两旁的梨涡越来越清晰。

“可是窈窈来了？”

“见过夫人。”

宋窈窈愣了一下，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子，不禁傻了眼，心想，这女的真好看，果然美女才是最养眼的。

看着身旁的婢女跪了下去，她回过神，“见过夫人。”

秦玉皖扶起她的手，温柔道：“无需那么多礼节，况且你大病初愈，身子还甚是虚弱。”

她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即使是在冬天，却犹如春风过耳一般。

她轻轻地抚摸宋窈窈怀中小猫的头，“阿喜竟还记得你。”

“这只猫叫阿喜？”

“是啊，这只猫代表了我的喜欢，虽然能随意拥有，却也只能听人安排。”

翠衣姑姑听到秦玉皖说这话，眼神顿了顿，随即说道：“既已嫁做人妇，可不能再说这些了。”

听到翠衣姑姑的提醒，秦玉皖会心一笑：“是啊，早已过去了。”

再看向宋窈窈，“阿喜这只猫从来不喜外人，没想到才与你见过一两面，就让你抱了。”

“可能我有动物缘吧。”

宋窈窈用余光瞧着秦玉皖，总觉得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似是见过一般。

可能是原身见过吧，她也不再细想。

“今日三小姐过来，只是为了抱一抱阿喜的吗？”

此人说话不算太客气，她打量着翠衣姑姑，那人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防备，嘴角下沉，不似喜欢。

“当然不是，我想着，我醒来了定是要来先见见夫人的，报平安。”

“如今见着了，三小姐可是要走了？”

翠衣姑姑言语犀利，透露出的全是对宋窈窈的不喜，她也不知是哪里得罪过她，心里始终憋着怒气，脸上强撑着微笑。

这时，宋窈窈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脸上瞬间变红，场景又一度陷入了尴尬，她的手指扣了扣，脸上也挂不住了，暗想，c，早知道出门前就应该吃点东西，刚人还想赶我走，我这肚子又叫了，好尴尬。

秦玉皖出来打圆场：“翠衣，不得如此对窈窈说话。”

“窈窈可是饿了，我让人去备饭，你就留在我这儿用午膳。”

“可是夫人，上一回。”

“翠衣，窈窈才是主子！莫忘了规矩。”

翠衣姑姑不再说话，秦玉皖拉着宋窈窈的手，找了坐处，“窈窈，别怪翠衣，她一向心直口快，都怪我不好，没能管好自己的婢女。”

“没事的，也是往日我做的不好，还害得夫人您流产了。”

“都是我的罪过才是，翠衣姑姑不喜我也是有原因的。”

“那件事，我早就不在意了，可能我与那孩子无缘，再者说，那会你也还小，怎么就确定一定是你害得我流产。”

“我信你不是那般人，若不是你，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宋窈窈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不会有现在的她，原主做过什么事吗，这是可以问的吗。

“夫人，我能问一下，什么叫若不是我，就没有现在的你？”

“你忘了？也是，那会儿你也不过几岁。”

“这些事，都是些腌臜事，不说也罢，免得污了我们窈窈的耳朵。”

听出她言语中的拒绝之意，“没事，每个人都会有不愿说的事情，不一定要说给别人听。”

秦玉皖以为她认为自己把她当外人，无措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夫人，没关系的，我知你是为我好。”

“唉，算了，咱们还是去吃午膳吧。”

——

“朱姨娘。”

“可打听清楚了？”

“是的，三小姐已经醒了。”

身穿青色大袄的女人，把玩着手中的手帕，“那我不得去瞧瞧，好歹也算那贱人的半个母亲不是。”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姨娘，那三小姐醒了之后，便去了兰香苑。”

“什么！”朱絮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说她去了哪儿？”

朱絮儿眼神中带有三分不可置信，与七分狠厉。

那位婢女身子发颤，“去，去了夫人那。”

“姨娘，消消气。”若兰姑姑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背，“如今这三小姐才刚醒，保不齐被人迷惑了，过一会儿姨娘再去看她也不迟，毕竟她还是与姨娘你更亲一些。”

“我教导了她这么些年，自然是要比那秦玉皖更亲一些。”

一想到那秦玉皖，朱絮儿便攥紧了手帕，一个未婚夫婿被自己阿姊抢走的人，竟然成了宋府的大夫人，不过就是个蝼蚁，有什么好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