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掉着眼泪,摔下冠,撕破长袍,乖巧可爱的小猫化身为千年难遇的母老虎。
柒寻见何懿的脸色也不好,便停息了这场闹剧,头没回地离开了。
“何太老,您没事吧?”
“没事,夫妻小打小闹,各位见笑了。”
何懿陪着笑脸,宴会的热闹劲才有所回转,阳关将军、司马秋弓着腰四面八方向来宾敬酒,累得大汗淋漓。何懿按压了下太阳穴,坐在一角缓一阵子。
“唉,先生,找个领导人员我理解,但找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子来当,这太乱来了吧?”
“太老有所不知,她满腹才华,其文凭干倒多少人,一眼望不到头啊!我们朝廷官员,一言九鼎是必须的,这才不让她当副主席了吗。”
“唉,天意天意。”
何懿心思在多个地方使,有些不支了,在外管束军中大小事务,在家还得看那些繁琐的政务,俗人看来他地位、金钱都得到了,是个人生赢家,可又有谁能真正明白何懿此时的痛楚所在?
“先生,不日我们便上任岗位。”
“遵命。”
自从青帝继位,开头还挺实在开明的,坐久了,难免会被权势所摆布,青帝在何懿在玄澈生日之际,听说何懿只是把柳渊当妹妹。
他便趁虚而入,要求洪家老爷恩准,给他们赐婚。
那几天的功夫,柳渊失踪了。
青帝将政事交由十五个主要人士管理,自己佩戴玉器玉镯,丝绸锦缎织成的锦衣,大摇大摆地大跨步往洪家奔去。
“陛下,您为何不坐玉车啊?”
“刘玄德三拜诸葛孔明于茅庐,二时不远半里便下马步行,朕要让洪义熙感受到我的诚意。”
“遵命。”
洪家老爷有些时日不见何懿,女儿与他又久来不通音讯,心里越不来得痛快。
“我女儿比叶家大小姐差在哪?何侄就是看不上啊!”
步入深冬,洪家老爷坐在洪家门前抽着烟,吃着酒,身体受不住,烟提供的热,身子还能抵挡一时的风寒。
青帝一个脚印一个脚印手提灯笼,喘着粗气走着,浮现在沆砀冰雾之中。
“青帝!”
“洪义熙,扶朕一把。”
“是,是。”
洪家老爷吆喝着管家做些好吃好喝的,青帝抢过洪家老爷手中的酒,刷啦啦的声响,青帝喝得喉咙滚烫。
“这什么酒?这么上头?”
“陛下,你得悠着喝啊,这是烈酒啊。”
“什么?”
青帝晕倒在雪地上,一倒便发高烧,一昏就是三天。
洪家在几大家族中各方面实力比较落后,周围又无多少皇亲国戚撑腰,青帝亲自来访,这无疑是踏入皇家的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于是洪义熙心生一馊主意,让柳渊去伺候青帝。
“父亲,我不要。”
“为何啊?你伺候好他,我们洪家就要发达啦!”
“他又不是我丈夫,我干嘛伺候他?”
变态的洪义熙老糊涂了,硬生生把柳渊推进青帝睡的房间,洪义熙将门从外面别上了(锁上的意思)。
“你放我出去!”
“行了,伺候伺候不就完了?”
青帝迷糊着,柳渊给他盛了碗粥,垫起靠枕,扶青帝好好躺着。
“多谢了。”
“青帝,请慢用。”
青帝的小心思不招自行,他假装手脚酸痛难以动弹,想让柳渊喂他。
“你喂我吧。”
“这……哦。”
青帝色迷心窍的眼神暴露,柳渊是想喂完他后就逃出生天的。
可惜,洪义熙答应她伺候完就放她出来的约定早就忘记了,洪义熙看守在门外,耐不住困意,呼呼大睡起来。
青帝每吃一口,便偷看柳渊一眼,柳渊可看不上青帝这不伦不类的长相,要不是他是帝王,柳渊根本不会搭理他。
“洪小姐,今年芳几何?”
“十七。”
“哦,我二十七。”
“嗯。”
柳渊将“喂饭工作”做完后,想扔下青帝一人独自远走高飞,这不自在的生活,柳渊忍受不了。
事实摆在眼前,青帝见柳渊这只金丝雀想走,门又锁着,他当时便起了歹心,脱掉了衣服,包围柳渊。
“啊!你干什么?”
“姑娘,你长得真不错,我今日看上你了。”
“我警告你,别乱来!”
“诶,我来了!”
这一晚,你们晓得发生了什么。
柳渊每晚被他父亲关到里面,定时给青帝送水送饭,这与笼中鸟有何区别?
第二次柳渊伺候完青帝,青帝又乱来了,柳渊按压不了这怒气,从胸口袖子边掏出一把刀子,划向青帝,青帝的胳膊被划伤了。
“臭娘们,你干什么?”
“你这个流氓!”
洪义熙听见青帝叫唤,赶忙打开门,柳渊撞倒他的父亲,冲向一片皑皑大雪之中。
“陛下,您没事吧?”
“滚一边去。”
青帝询问下人,柳渊跑到哪里去了,下人皆不知。
“你们这群吃里爬外的贱奴,看个人都看不准?”
青帝气头正盛,当场杀了两三个下人。
“为什么?我贵为天子,还有女子敢拒绝我?”
青帝感叹上天不公时,洪家祠堂供奉着何熊的画像,吸引了青帝的注意力。
“洪义熙,这是何人?”
“何熊,我父亲的挚友。”
“真是一表人才。”
“也是何懿的祖父。”
“何懿?”
青帝问洪义熙,为什么要把画像供奉在这里。
“他算我的叔伯,当然得挂此。”
“蠢货,我是问你为什么何懿的画像也挂在这里。”
“唉,老夫还以为何太老能和小女成婚事,祠堂临时放着。”
青帝的怒火油然而生,柳渊看不上他也许是这何懿在从中作梗,他大发雷霆。
“何懿?我封你为太老,当然能废了你。”
青帝上了玉车,拿着皮鞭直指洪义熙。
“老头,等我废了何懿,你把你女儿嫁给我,听见了没?”
“啊……这……”
“怎么着?”
“小女性格刚烈,有辱斯文,怕配不上陛下。”
“托词!”
青帝往洪义熙的肩膀踹了一脚。
“你给我听好了,你家这口仙桃,朕吃定了!”
说完便回朝廷了,洪义熙找不到柳渊,心生不安,怕她女儿寻短见。
“女儿,父亲错了,你出来吧!”
洪家动员所有人下山去找柳渊,就是半寸人影都没看到。
顽劣成性的青帝回朝廷后,罢免了何懿的所有全职,降为一校尉,从此不再重用。那处大院落就送给他了。
何懿的兵马就为青帝所吞噬,何懿这两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但他不会不叹天不公,地不顺。
择日,他瞒着先生、玄澈,带着几个忠心的奴仆,归隐山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