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灭还是林信宇？（三）

欧硎也是被这样看着摸不着头脑，他只好盯着齐昀身后白花花的墙壁，在这一刻，他甚至禁不住感叹白色还真是最好看的颜色，它虽然没那么丰富，但是它纯净单调，确切的说，他不敢看齐昀的眼神。

这样坦诚的直接注视，是欧硎做不到的，他做不到坦诚待人，或者说他无法承受坦然之后带来的后果，谁能够去包容一个满手都是鲜血的“千”呢，只不过在齐昀面前，他看得太多了，一眼就看出了欧硎的眼神躲藏。

在这样互相试探的漫长三分钟过去之后，齐昀以一个老人标准的和蔼的微笑结束这场注视，说起了之后于十在房间里再对张邮进行调查的结果。因为时空问题，只是一些零碎的小片段，结合风再回来说出的细节。

张邮的确是福利院里的孩子，但实属算是福利院里“上年纪”的孩子了，自那个时候起他就开始注意起柳灭了，他发现柳灭每次精心挑选送给孩子们的玩具里放的都有强计量的迷香。

他试图调查过这些迷香的作用，但任凭着他如何调查，都看不出来任何破绽，并且隔一阵子就会有好几个人来福利院领养孩子们，其实张邮是发自内心的为他们开心的。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无忧无虑的过着......直到某天天空里有人踢翻了一个盆子下起了大雨，他心里盛满了水也一同被打翻了，哗啦啦的淌满了心里。不知是那日的雨太大了，还是泪腺突然发达了，眼睛总是被水挡得模糊不清，脸上总是沾满了水。

那日灰蒙蒙的路上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个小家伙，他浑身破破烂烂，脸上全是堪比艺术家作品的划痕，手上，腿上，脚上到处都是，他被惊得说不出话，那个小家伙和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他便是跟着走进了雨里，那小家伙他是识得的，是之前在福利院里最聪明的孩子，据说是因为太聪明，没过多久就被富裕人家的婆婆领养走了。本以为他可以实现自己“科学家”的梦想，以后更好的为福利院提供物资……

可是白日梦是会破灭的，被领走的那天，无尽的噩梦就开始了……他被人打的遍体鳞伤，丢到街上去要饭乞讨，由于确实很聪明了，他好几次出逃过，也打伤了好几个大人，回去迎着他的从来就不是满桌的饭菜和温暖的怀抱。而是被用荆棘制成的长条捆住，待到他老实之后，再被贩卖到另一个地方。

就这样一轮又一轮，在风吹雨打之下，他还是没有放弃，在其中一次交易中逃到了市中心，再回到了福利院。张邮问过他为什么要回来……他回答道是因为他想要回来告诉孩子们那个叫柳灭的人人是如何面兽心的。

好几次交易都是由柳灭出面达成的，而那个玩具就是控制孩子们最好的手段，里面就是迷香。多聪明的人啊，在孩子们被人贩子虐待剥削完了之后，他都是那个出手第一次拯救的人，这才会乖乖的听柳灭的摆弄……一而再再而三落入虎口。

他怎么会知道是这样的？张邮激动着问道……那是因为那个小家伙根本不喜欢柳灭送的什么玩具，每次都只是丢掉了。后来事情直转而下的变得糟糕，小家伙说对了一切，包括那句“柳灭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