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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制作人白起同人一念花开

我很清晰地记得,那个下午我在我的小楼里插花,一反常态地心神不宁,被玫瑰上的尖刺扎了好几回。

然后很快,我就知道了我心神不宁的来源。

家里的小厮匆匆来报,他说:“老爷和夫人出事了,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兴许还能赶上见最后一面。”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犹如五雷轰顶。

神思恍惚间,我匆匆赶回老宅。

入目的,是厅堂里满地鲜血,让人几欲作呕。

我在一地的尸体中,分辨出了阿爸和未曾瞑目的姆妈,久久怔在原地。

而在血泊中央,站着一个人,身形修长,灰色西装挽在有力的臂弯上,洁白衬衫一尘不染,动作慢条斯理,斯文而儒雅。

他在这血腥非常的画面里格外突兀——如果忽略他手中此刻正指向我心口的手枪的话。

宋子良。

思想密度忽然到达了一种极高的程度,片刻间我什么都懂了,心上蓦地一片荒芜,我想我应该大哭一场,应该害怕而瑟缩,可是却什么情绪也没有,一丝情绪都没有。

我顺从地闭上了眼,等待着命运对我的审判,民党宋家对叛徒的审判。

宋家的人,果真铁血手腕。

很久很久,就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我听见了那人开了口,声线温温凉凉,像是欲语还休的情人呢喃,他说:“罢了。”

然后他走了,踏着满地的鲜血,带着他黑衣的随从。

我久久站在原地,呼吸都几乎滞涩。

我想此刻应该下一场瓢泼大雨,应该落雪。

可是没有,艳阳依然高照,阳光赤裸裸地洒了满地,像是要照向世界所有肮脏的角落,对他们进行铁面无私的审判。

而我,在这样的灿烂的阳光下无所遁形。

……

后来宋家遣人来告诉我,将在三日后没收本家所有财产,届时会作细致的清点,我没有回应,来人也不曾等待我的回应。

树倒猢狲散,老宅里已经没有一个佣人,

我亲手清理好双亲的遗体,为他们穿上体面的衣裳,搁置在内阁的床上。

随后我赶回小楼收拾自己的金银首饰,准备到当铺换一笔银钱,却发现小楼里空无一人,我的房间里也像遭了洗劫一般,空空如也。

是了,这月的月钱还未发放,仆从们自是要在走前,带些力所能及的东西走。

他们大概从未曾想过我能活着回来。

“大…大小姐?”怔神间,我听到有人唤我,声音低低怯怯的。

我回头,有个小姑娘瑟缩在墙角的暗处,正探头探脑的看我。

见我回头,她确认了是我,才有些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手里拿着我前几日在铺子里买的枪械。

还有一只我及笄时,姆妈送我的玉镯。

她脆生开口:“这是厨房的管事妈妈交给我的,她让我在这里等您,如果没等到您,就拿这些换点钱找个好人家继续做工。”

我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声音是自己意料外的沙哑:“谢谢。”

小姑娘踌躇半晌,试探着开口:“大小姐,他们都走了,我也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她看上去有些为难。

我点点头,并没有挽留,转过身不再看她。

落魄时的挽留,只会叫人分外嫌恶。

我没有避嫌,拉开梳妆柜的抽屉,手指摸到上面的暗格,将小楼的房契抽出来。

小姑娘好奇的看了看我手上的东西,又看了看这个房间,一步三回头的终是走了。

整个小楼,便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房契是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一个徽商作为还人情送给我阿爸的东西,阿爸给了我。

按理来说,小楼是独属于我的财产,宋家无权收回。

是夜,月上银杏枝头,本该是极美的样子,此刻却令人感到无比荒凉。

这一天里,我寻求过许多人的帮助,有闺中密友陈家小姐陈梓落,有父亲的世交,有以前母亲所谓的伙伴,还有从小便陪着我的几位妈妈,可大多吃了闭门羹,四处碰壁,连面都难见。

“陈叔叔,我找梓落”

“她不在,姑娘请回吧。”陈父转身要进门。

我急急上前两步:“叔叔……求您……”

他停住脚,却没有转身,我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朱漆木的大门还是在我眼前合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

……

没有人愿意趟这一趟浑水,哪怕是昔日最好的朋友。

我将玉镯带在腕上,将枪藏在腿上的枪套里,出了门,打算去当铺走一趟。

夜里很冷,正如人心。

灯光在鳞次栉比的楼阁街道间显得分外微不足道,遍地阴影。

可就是在阴影里,我却看到了等待我出现的人。

是陈梓落身边的小厮,他手中攥着一封牛皮纸袋封好的东西,还有一张信笺。

他在廊下踱着脚步,不曾踏足我的院落。

看见我,他眼睛一亮,挥手示意我过去和他同隐在一片阴影下。

我环顾了下四周,不疾不徐地走过去,随后跟着他来到一处角落。

“这是我们小姐给你的,她说她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他将信笺递给我,并把牛皮纸袋塞在我手里,随后搓着手哈气。

十一月的上海,并不怎么暖和。

我打开信笺,里面寥寥几行,字迹清秀,是陈梓落的字:

见字如面:

早闻故人有难,碍族人闭门谢卿,难以一臂助之,吾心甚忧。

今家人恐引火烧身,故禁足于我,不便面见,纸袋之中有金镯一对,珐琅链坠一枚,大洋若干,实无太多,愿可助你一臂之力。

梓落

那小厮一直到我读完信,才准备离去。

我叫住他,一时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最后只得聊表谢意:

“代我谢过你们小姐。”

临了又添上一句:“没齿难忘。”

他点点头,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头的转角。

我没有打开牛皮纸袋,只是默默感受着其中的重量,继续向当铺的方向走去。

我在当铺当掉了自己剩余的东西和陈梓落给的首饰。

一对金镯,只换了几个大洋,剩余的更是是如此,我想要声讨,却在触及当铺老板眼神后作罢。

那是一种赤裸的嘲讽,我是识得他的,他也识得我,家族极盛时,本家屁股后面的一条狗。

“爱当不当。”他吐出一口烟圈,像个泼皮无赖。

我垂眸,手中的牛皮纸袋被指甲生生被我捏出了划痕。

“我当,把钱给我吧。”

可在老板转身拿钱的一瞬间,我抽出了枪,径直抵在他的后颈上。

我咬了咬后槽牙,冷声开口:“我劝你老实点,是多少就给多少,别逼我动手。”

那当铺老板身子一僵,似是没想到我还会来这一手,他缓缓举起双手:

“我给,我给,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肉眼可见,汗珠缓缓就从他额角淌了下来。

我将枪向后撤了撤,但仍然指着他,看着他手脚麻利的开始数钱,三十几块大洋被他颤着双手放在柜台上。

我在心里略略点了点,应该相差不多。

“大小姐,真是这个价……”

不等他说完,我就将钱收入牛皮纸袋,迅速放下枪,转身离开当铺,隐没在一片夜色的黑暗中。

出了当铺,我才察觉自己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手心细细密密的覆着黏腻的汗液。

“也不过是只能唬人的假把式而已……”我不禁轻轻呢喃出声。

随后我去了宋家名下的一个银行抵押房契,得到一笔不算太多的贷款,但是足够我料理父母的后事了。

却不察抵押房契的全过程,都被熟人收在眼底,他们走时碍于情面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此刻看到明晃晃的现大洋,一些心思便随即破土而出。

后来,我雇了那几个旧时宅子里信得过的熟人,叫他们用板车把尸首及棺木石碑拉到城郊,亲手埋葬。

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分外容易犯错。

于是回城的路上,我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个装着现大洋的牛皮纸袋,早已不见踪影。

可是棺椁的钱还有三分之一的质量款未付清。

我不动声色,只是将周围这些我以为信得过的熟人一一从头到脚的打量,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上我的目光。

这种情况下,丢失的钱大多是要不回来了,只是没想到,原来是团伙作案。

我一个个审视过他们躲闪的眼神,心底忽然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冷了下去,变得死寂。

我不知道如何去贴上棺椁的钱,我亦来不及吊唁,回到城里就开始打扫老宅里的血迹。

不及找抹布,我脱下身上的外套沾上清水,就开始擦拭厅堂里已经干涸的血迹,顾不上廊下众人对我的指指点点,就这样一遍遍、一寸寸地擦着,直到桶里的清水全部变成了血色,直到双手也沾满鲜血。

满眼都是刺目的红。

事到如今,我该怨谁呢?我能怨谁呢?

我谁也怨不了,是本家暗地里背叛宋家在先,是我不够机警,不能一早觉察出宋子良的真正来意,是我一时疏忽,让他得手,一时大意,让仅剩的几块现大洋丢失。

恍然间心力交瘁,我就这样倒在未曾清理干净的血泊中,身下一片冰凉却丝毫不觉,想象着自己此刻已然濒死。

阖眸,一边是无底的万丈深渊,一边是寂寥的茫茫红尘,我无望地一步步走向深渊,却在即将坠崖的最后一步,停住了。

我还不能死,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知道——我到底疏忽了什么,让他得手,又或者到底是谁,出卖了本家。

我决定去找宋子良,其实找他无非两个下场,一个被杀,一个弄清真相。

我早已不在乎命了,我以为我从被灭门的那一刻起,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就是死,也得做个明白鬼。

只是我没想到,宋子良的底线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于是那夜我站在宋子良的会客室中央,他说:

“大小姐还敢来找我,胆子倒是不小”

“我是生意人,想知道的话,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吧。”

我苦笑,家族在,我是这上海名流圈的大小姐之一,家族倒了,我又算得了什么?而后我不解其意,我哪里还有什么可以与他交换的东西?

见我踌躇良久,于是他好心开口提醒道:“你可以选择拿你自己来换。”

会客室里安静下来,良久,我突然笑了,不是因为滑稽,而是因为荒谬。

我原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副清白的身子。我懂得宋子良的意思,他是想要羞辱我。

他想要的,是我的骄傲。

“做梦。”

纵有千般过错,此刻我也决不会将尊严与傲气扔在别人脚下任人践踏,这是我仅剩的东西了。

世人从不曾见孔雀低头。

我转身就要离开,大门却严丝合缝地被闭紧,从里根本打不开。

我转身看他,他意料之内地笑了笑。

“我原不想强迫于你,若是你服这个软我便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如今……”

“你撒谎!”我豁然出声。

他无谓一笑:“随你怎么认为。”他端起杯子轻抿一口:“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我忽然发现自己早已无可选择,也疲于选择,我没有动,只是笑,笑得讽刺又张扬。

他到底没有亲手扒了我的衣服,而是叫了两个管事妈妈代劳,自己则是气定神闲坐在桌后,兴致盎然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单薄的旗袍被人从领口暴力地撕开,胸口的春色若隐若现,下摆也正被人撕扯着。

我躺倒在地板上,蜷成一团,只是试图遮掩。

我没有哭,其实从家里的事件发生到现在,我一滴泪都不曾落,绝望到极致变成了死寂,又哪里有什么喜怒哀乐。

只是怔怔地,麻木又疲惫,听不清,也看不清。

“砰——”

大门轰然被人从外暴力踹开,我双眼没有焦距,看不清来人,更来不及思考变故的来源。

只是依稀意识到有人迅速把我从地上扶起,将厚重的的外衣裹在我身上,动作轻轻,珍而重之。

外衣上的味道有几分熟悉——青涩的银杏果苦混着极浅淡的百合花香。

他似乎带了不少的人来,所以简单几句,对方便缴了械。

他把我横抱起来,出了宋家的大门。

我这才回神看清他,是白起。

他唇角紧抿着,眼神中有着十足的锐气,像是一柄出鞘的刃,锋利又冷清。

他将我抱上车,随后自己也上了车,我捏紧军装大衣的边缘,死死攥着,指节泛白,整个人微微战栗着,蜷缩起倚在门边;离白起大概有一人远的距离。

车子发动,我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繁华夜景,缓缓脱力,头靠在窗子上。

“去哪里?”

“不知道。”

“回小楼?”

“回不去了。”

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车子没有目的,于是开到黄浦江畔的桥边,司机停了车。

白起试探着问我,语气中有着掩不住的小心翼翼,他问我:“跟我……回念系,好吗?”

几天几夜未曾合眼,我疲惫地闭上眼,俨然困顿,未曾犹豫便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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