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流云给我搞个风情万种的造型,并第一次接受她的建议穿上那种勒肉的小裙裙。她挑了挑眉问我怎么转了性,是不是恋爱了,我说我要出去social,她很惊讶我这个in系人居然还有交际花的时候,我说我可是骨折眉毛cos大赛第一名。
我走到地方,发现里面比较冷清,我想她们可能合计了一下,把酒楼包场了,希望不是AA制。
我走进去,很奇怪,除了我她们好像走的都是清纯路线,我找到昨天来邀请我的那个妹妹,问她今天什么schedule。
对不起吼,只要我打扮成酱,讲发就会洋泾浜。
她见到我啊地叫了一声捂住眼睛,然后从指缝里看我。
“你穿成这样干嘛!”她小声又激动地喊。
我说不是你要带我见识怎么带给魈幸♂福的吗?
她纠起面部五官跺着脚说不是这个幸福然后跑走了。
然后又跑回来,丢给我一个披肩让我盖盖好,给我摁在一个很前排的位子上。
“你好好看着我怎么做的!”她凶神恶煞地数落我。
然后她们就按顺序开始了,嗯,怎么说呢,开始了达人秀。
有人唱歌,有人跳舞,还有弹琴的画画的,魈将军,原来观看才艺展示会令你感到幸福是吗?
我吃起了面前的果盘,总觉得缺一个第一届雌竞大赛文艺汇演的横幅。
她们都表演完了一圈,然后看向我。
“到你了!”那个妹妹说,“让我们看看你有什么!”
我咽下嘴里的果干,把披风脱了让她看我的沟。
她们呀地捂住眼睛,恼羞成怒地说不是这个,要内在的。
我说我的内在比较复杂,不是很方便展示。
她说我不来一手就是看不起她们。
我叹了口气,让她帮我准备一块木板,上面铺一张纸,再要点炭条,一张桌子。
她甩了个眼神让家仆去准备了,东西摆上来,我把披风放下,蹬着咄咄咄的步子走上去。
我清了清嗓子,扫视一下全场,各种各样稚嫩的脸。
“好了,”我说,“安静,现在开始上课。”
“这一节内容叫做隐函数求导,我们之前讲的所有求导都是对显函数的求导……”
我一边讲一遍用炭笔写显函数和隐函数,背过身的时候听到有人讲悄悄话。
“她之前讲过吗?”
我掰一段炭条就扔过去,当然没砸中。
我继续讲:“……当你对e^x+siny^2+x^3+8=0求导,你会发现用我们上节课讲的办法y=什么什么x,你提不出来,这种情况我们就要对隐函数求导。”
台下有人问上节课讲了啥,我又砸了一小块炭条过去,正中那姑娘额心,留下一个小黑团团,她委屈地瘪瘪嘴,我剜她一眼跟她们说发言先举手,要回去上幼儿园吗。
“隐函数求导比较简单,”我说,“我们直接来看题目。”
这时候有个姑娘举手,我不得不点她发言。
“你讲这个……”
我皱着眉瞪她,她咽了咽口水,修改措辞,“荧老师,您讲的这些,有用吗?”
我问她那你们学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有用吗?
她说可以培养才情,开拓视野。
我叹了一口气,抓走路过的小二手里拿的酒壶,灌了一口。
“数学也一样的,”我觉得有些不甘心,于是我告诉她们,“你想,千万年以后,你们迷恋的东西通通都不在了,山川改了,星辰变了,你也变成了一粒尘埃,只有数学还在。”
我又呼了一口酒,身体开始地又轻又热,感觉天旋地转的,能飞起来。
“朝代会变,价值会变,即使是物理规则,也会变得不适用,数学,只有数学,就像第一重要极限永远不会变。”
她们忽然在台下惊呼起来,我想是我的演讲感化了她们。
有个绿色的男同学加入了我们,他不是很礼貌,上来就抓住我的手臂。
“你……”这位同学开口,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喊我,“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说我的爱赤裸裸。
她们又尖叫起来,那个绿同学小声念了一句“登徒子”,然后脱下外套披给我。
“上次的刺客有漏网之鱼,”他一边说一边架着我要走,“情报说他躲在了这里,你跟我走。”
我想起上次那群人,一想到他们害我名声都败光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我一扭,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创出大厅。
“来得正好!”我打了一个嗝,那个绿同学急忙追上来拉住我,这时候有个小二打扮的人朝我们扑过来,我抬腿就是一踹,我感觉我没踹到,但是他飞了出去,可能是我的主角光环亮了,也可能是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学会了什么内功。
“我没打你,你打假赛!”我扑过去,又被那个绿同学拦住,他好像很喜欢拉拉扯扯的,于是我只好试图用脚去踩那个假小二,“我今天就要你知道,什么叫泡利不相容!”
这时候突然涌过来一堆人压住那个假小二。
我想深藏功与名,于是我往人群外走,四周都是墙和柱子,我觉得有点逼仄,就一直往上走,脚底下软绵绵的,于是我手脚并用往上趴着。
终于走到一处很开阔的地方,就是地面不是很平,是个斜坡,但是铺着漂亮的绿色琉璃瓦。
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我挺喜欢绿色的。
风吹着我,我走得不是很稳,背后突然有人喊我,我转头一看,是那个绿同学。
“荧!不要走了!过来!”
他一脸焦急地对我伸出手。
“这里,不稳,”我用力挥着手告诉他,天空是那么开阔,遥远的洁白的云朵给我留下铅灰色的背影,金色热烈的阳光照耀着我。
“我要去平流层。”我这么决定,并且告诉了他,然后我就往前一走。
大风吹着,世界摇成了一片花影。
“乘风归去,”我笑着喊,觉得实在是畅快,“我欲乘风归去。”
忽然有人勒住了我的肚子,我抬头一看,怎么又是那个绿同学。
他单手抓着飞檐,用很生气地表情看我,我心里咯噔一下,被他看得毛毛的,他不会打算告家长吧。
“你,你怎么啦?”我用最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说:“以后谁再敢给你喝酒……”
他话没说完,抱住我三两下跳到地面,我被颠得不行,哇一声跑到路边去吐了,他走过来一下一下拍我的背,让我想起小时候发烧,被师姐们轮流照顾。
我忽然很想撒娇,于是我抱着他的脖子轻轻蹭着,他抖了一下,不动了,我很不满意,抓起他的手自助捋我的脑袋。
“果然是个登徒子。”他在我耳朵边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