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栾云平：渡沧海（2）

栾云平月牙儿，现在还在想那个问题吗？

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了，栾云平的胳膊从左换到右，也经历过背着贺祺月，最后还是大手牵小手走在路上。

也许是吃吃喝喝了一路，贺祺月始终没提那个问题。

栾云平觉得如果不问一下，以后要还搞不明白可不行。

贺祺月想啊。

贺祺月手中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全都是栾云平给她买的好玩儿的。

贺祺月我在想为什么哥哥不告诉我。

栾云平月牙儿啊，有自己的爸爸、对吧？

栾云平蹲下来，正视着贺祺月，一边讲着一边整理她的衣服领子。

贺祺月有啊。

贺祺月看着栾云平。

贺祺月可他没有郭叔叔像爸爸。

栾云平……

栾云平顿了顿，看着贺祺月的认真模样，摸着下巴喃喃着嘀咕。

栾云平……是从生物学角度讲呢，还是……

贺祺月嗯？栾哥哥你说什么？

栾云平啊、我说，月牙儿知道你爸爸不来的原因吗？

贺祺月不知道……

贺祺月摇摇头，又苦着一张小脸。

贺祺月总不能是不喜欢我吧……

栾云平这怎么可能呢？起码他也要回来看看他的爸爸，也就是贺老先生。

栾云平刚说完，似是觉得这解释起不到安慰的作用，又开口道。

栾云平况且咱们月牙儿这么可爱啊对不对，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栾云平赶忙安慰看起来更失落的贺祺月。

栾云平有时候啊，我都想以后养一个和月牙儿一样的闺女。

贺祺月真的吗？

贺祺月的眼睛像是突然亮起来了一样。

栾云平那还有假？

栾云平看着贺祺月这明显的变化，像是枯萎的向日葵刚刚浇了了一点儿水，就“嘭”地一下向阳盛开一样，不自觉也被这样的变化感染到了，笑道。

栾云平每个人在生命历程中都有很多不得已的事情，或许月牙儿的爸爸妈妈就是这样的呢？

贺祺月哪会有人这样啊？

栾云平很多人。

他的眼神看向远方。

栾云平很多人都在觉得山穷水尽的时候，但他们不得不走下去，因为时间永远会推着我们前进。

栾云平也许时间把他们推到了一个地方，叫他们不得不离开你们。

贺祺月拯救世界吗？

面对贺祺月这样小孩子心性的问题，栾云平笑了笑，游刃有余地回答道。

栾云平是啊。

栾云平但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周围的世界很大很大，我们能拯救的世界很小很小。

贺祺月什么意思？

栾云平意思是——

他揉了揉贺祺月的脑袋，认真地盯着小姑娘的眼睛，像是在认真讲道理。

栾云平也许他们是为了月牙儿未来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在外打拼，没法回来。

贺祺月那栾哥哥的意思是……

贺祺月眨了眨眼睛。

贺祺月他们在拯救月牙儿的世界吗？

栾云平对。

栾云平轻轻笑了出来。

栾云平月牙儿真聪明。

贺祺月这样啊……

贺祺月喃喃。

贺祺月那他们拯救我的世界，为什么不告诉我？

栾云平因为那些要你自己感悟。

栾云平轻轻拍了拍贺祺月的肩膀。

栾云平他们会在一个成熟的时机，和你见面。

贺祺月真的吗？

栾云平真的。

栾云平被她那副好奇模样逗笑了，轻轻敲了敲贺祺月的脑袋。

栾云平你还不信你栾哥哥吗？

贺祺月信！栾哥哥最好了！天下第一好！

栾云平拍了拍贺祺月的肩膀，站起来，差点儿再仰过去，缓了一会儿以后才好。

贺祺月栾哥哥……

贺祺月仰着脖子看他。

栾云平怎么了月牙儿？

贺祺月要不你做我爸爸吧。

栾云平……

栾云平一个踉跄。

回头看贺祺月，顿了顿。

栾云平那您辈分儿可就低了——比林儿还低。

贺祺月这样啊——那还是算了，我才不要比他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