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雨朦胧,院子泛起湿意,树叶之中,少女身姿利落却带有朦胧。
直到遍地落花都留下不深不浅的脚印,她方才停下,垂下眉眼扫过刚才有留下印迹的地方,力度把控,已经比以前好了许多。
这才走到放置水盆的地方,拿起布,擦拭起脸颊。
等收拾了差不多,就见子语皱起眉,看着何昭君穿着颜色朴素的练功服,目光往上抬见她高高束起的马尾,面庞是练完武后的红润,最后定眼落在水盆,眉头皱的更深,但更多的是有些无奈。
“郡主,你怎么又自己洗漱梳身了?”
“习惯了嘛。”
何昭君有些俏皮的回道,没办法,在军中生活久了,也没以前那么娇气,反而觉得自己洗漱会方便些。
子语只是有些幽怨的看着何昭君那并不好看的练武服,最后像是认输般开口,“那郡主练完武了,应该去换身衣裙了吧?今日要去见见程娘子吗?”
何昭君暗暗为子语没有再唠叨自己松了口气,听见子语的问句,想了想,“那是自然。”
说来,她与程少商除了回庄子那天见过,和回庄子的第二日如期拜访过,已经有好几日没见面了。
倒不是她不想,主要董舅父的事闹得有些大,程少商传了信,叫她这几日不用来看她。
可是何昭君会听吗?但是她这几日从戚衣手中了解了不少信息,手中的势力也需要花些心思去打整,便也听了程少商的话,没有去找她,不过也忙的团团转,累的够呛。
今个儿得了空,自是要去看看她,不过她自是有备而去,听说萧元漪对程少商这几日有些格外严厉。
虽说萧元漪是程少商的母亲,可这教导女儿的方式,还比不上她的继母对她。
思索间,何昭君也不知何时被子语梳妆完毕。
铜镜里荼白的衣裙配着的是一个有些呆愣的脸庞,少女的五官已比几年前长开了许多,但在军营的磨砺,已经让她多了韧性与英气,肤色已经不是那逼人的白,而是那种有些红润带着粉意的面庞,桃花眼透着呆滞的神情,但眼角却不是以前的娇纵反而透着锐利,嫣红的唇被洁白的牙齿不自然的咬住,她忽然一笑,好像才反应过来,三年已经过去了。
一旁的子语还在感叹着她的美,可是她心里却越发清楚,与敌人的交锋,很快就要开始了。
———
“所以说,你是故意那么与葛氏说的?”
程少商懒散的躺在榻上,不以为意的翻着手中的书卷,“是啊,不过嘛,那主屋可没那么好住。”
何昭君瞧着程少商俏皮的模样,也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毕竟两人心里都清楚,葛氏可占不了什么便宜。
于是她看了看程少商手中的书,抬手拿起了塌上的另一本,翻了翻,看了眼程少商,表情惊讶,“这些不都是你学过的吗?”
程少商把手中的书随意一放,面露委屈,“我阿母叫我学的,没办法。”
何昭君一噎,连自己女儿学过的都不知道,却认为自己女儿一无是处,逼着教导,这就真的是为她好吗?
她也有些厌烦的抛下手中的书卷,程少商的礼仪才学并不差,她当初叫她与她一同入学,哪怕后来她去了幽州,也是送给程少商不少书籍。
抬手揉了揉眉,看着程少商,“嫋嫋,你是故意的?”
程少商看着何昭君,张了张嘴,没有发声,亦或者她不知道如何说。
但是,何昭君也没有在意,只是心疼的瞧着她,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怨,但是我也知道你心底的柔软。”
“没关系的,无论如何,还有我。”
程少商以为何昭君会跟她讲道理,叫她不要任性,于是她没有开口,只是眼眶越来越红。
但何昭君不愿小姑娘因为自己真的哭了,于是给程少商把了脉,点点头,“不错,已经好了许多。”
随后摸了摸她的头,又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笑得开心,“别委屈了昂,改日我挑个好日子,带你好好瞧瞧都城。”
“正好我好多年没有回来,你也没在都城好好玩过,如此正好。”
程少商欢喜点头,没有再想萧元漪那些事,但又忽然想起什么,心下紧张,面上却是好奇,“昭君阿姊,你一个人回来,何将军他们呢?还有你师父,我怎么没听到他的消息。”
何昭君显然没反应过来程少商忽然问起这个,不过很快解释起来,“他们啊,我父兄应该还要些日子吧,不过我师父,除非我专门去找他,应该是很难得见面了。”
还要些日子吗?
程少商呆了一下,不过很快接着话头,问起石山,“石山大夫隐世去了?”
何昭君点头,目光悠远的望向了窗外,看着风吹起来树叶,缓缓开口,“我学有所成,他也没了担心,拜师之前他就告诉过我,所以一年前就云游去了。”
虽然何昭君语气平淡,但是程少商还是能感受到,何昭君有些舍不得她的师父,毕竟云游天下,若是何昭君一直待在都城,那可以说这辈子都见不了几次面。
想着是因为想知道何云消息而挑起这个话题的,程少商有些懊恼,只好转移话题,提议道:“昭君阿姊还没在程府好好转悠吧,不如去看看?”
何昭君点头,但是心里却是十分清楚,这程府应该很快就要搬入新宅,所以这一次的转悠,可以说是第一次亦或是最后一次。
程少商开心的牵着何昭君,倒也把几日的烦恼抛之脑后。
作者停电码字😱
作者写的晕头转向就是我
作者希望大家能够不用忍受没有空调的高温
作者最后感谢支持收藏评论鲜花,谢谢๑•́₃•̀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