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你生气了？

玉茗阙。

天色微暗，烛火已经袅袅亮起；白佑坐在缠花椅上，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总觉得别扭。

顾城渊面容平静，垂着眼睫专心地给他处理那银刃所致的伤口。

虽然顾城渊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语气也没有什么不对，但白佑就是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灯花默默摇曳着，可两人都一言不发，这沉默的气氛更是让白佑浑身发毛。

眼看着这伤口就要处理完了，若是再不说点什么，接下来岂不是会更尴尬。

“……”白佑犹豫了一会，张了张口，最后吐出一句，“池渊……楚池萧没有消息吗？”

“嗯。”

顾城渊正在给他上药，听到他说这个头都没抬，只是语气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白佑： “……”

这就不说话了吗？

好不容易开了个话头，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就不说其他的了吗？

“池渊……”白佑斟酌片刻，轻轻唤他，“你生气了吗？”

顾城渊：“没有。”

他抓着白佑的手，将玉瓶中的膏体往上涂。白佑眨了眨眼睛，故意抖了抖身子，嗓音也柔了下来：“疼……”

虽然颇有几分柔弱，但是这招果然有用。

顾城渊明显手中的动作一滞，虽然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手中的动作轻了不少。

白佑忍不住笑了。

“小伤而已，不用那么紧张的。”白佑笑道。

“那哥哥有没有想过，万一那银刃上淬了毒呢。”顾城渊依旧低着头，声音不大不小。

应该是生气了。

白佑觉得这个问题必须得好好回答，于是斟酌着措辞，最后抿唇道：“淬了毒就更应该接了，那银刃可是冲着你去的。”

可顾城渊却道：“那东西根本就伤不到我。”

“……”

得，还是回答的不对。

“这世上意外有很多，我不能保证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内，也不能保证哥哥一直安全，不受伤。”顾城渊道，“这一次是小伤，那下一次呢。”

顾城渊的声音一直都没有什么语调起伏，但是白佑听着听着就渐渐有些自责起来。

可他说这些，又是想表达什么呢？

他们的关系有到他所说的那样吗。

“抱歉。”白佑轻声道，“以后会小心的。”

“……”顾城渊顿了顿。

“哥哥这是什么话，有什么好抱歉的，我不是那个意思。”缠上纱布，顾城渊抬眼对上了白佑的浅眸，轻轻笑了，“别再受伤便是。”

白佑心中一颤，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话，心中的暖意越发明显，甜意，酸涩，暖意交杂在一起，白佑只觉得胸腔里的情绪过于复杂，以至于他有些迷糊。

顾城渊收好东西，与他道：“楚池萧有消息，不过这次哥哥不能去。”

白佑点点头。

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顾城渊一愣，随后笑道：“哥哥不问问为什么？”

白佑叹了一口气：“池渊既然都这样说了，自是有道理的，问那么多做什么。”

顾城渊扬眉道：“嗯，哥哥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