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他想护着她

杨婵并非情感迟钝之人，小金乌铿锵有力的说出那句“三界之内，岁岁年年，朝朝暮暮”时，心思玲珑剔透的杨婵，几乎是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的心思。

杨婵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凭心而论，小金乌于她，的确不同于旁人。

初识时他递给自己的那杯糖水；送弱水上天时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身边；和那句“你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凭什么要让你一个姑娘为三界付出。”……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了这么久。

可她就真的，没有芥蒂吗？她奉师命以宝莲灯护九大金乌一命，可她的母亲呢？又有谁护她？

杨婵心乱如麻。小金乌似是感觉到了杨婵的不自在，没有逼她，一如既往的陪在杨婵身边。仿佛那一夜的句句铿锵有力，都是杨婵的黄粱一梦。

杨戬复活，弱水已经流入四海。临送弱水上天之前，杨婵特地丢下小金乌去找了趟弱水。

“你动情了。”

“你说得对。”出乎弱水预料，杨婵对于她的说法并未遮掩，反而是大大方方承认。

这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找我有什么事吗？”话一出口，又生了悔意。这种话，不该是她说。

她打量着杨婵的神色，想起前几日时常能看见奔赴灌江口的身影：“你动情的对象是……小金乌？”

“只是不知道这情……究竟该不该动……”杨婵眉头紧锁，毫无笑意。

弱水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杨婵的来意，她虽困于天河千年，对于外界这些年来发生的事却也有所耳闻。比如：掌管欲界的长公主动了情，更或者……玉帝下令，十大金乌齐出，晒死了唯一的妹妹……

她想了想：“我虽千年来不曾离开过天河一步，但也会时常听天蓬元帅说起外界的事情。瑶姬长公主是如何得玉帝宠爱，以至于越过女仙之首的王母，独掌欲界四重天。”

“可这份宠爱……就不会有变质的一天吗？”

“比如呢？什么原因会让你下令处决自小相依为命的妹妹？天规的尊严比不过和你流着相同的血的亲人吗？玉帝在这个位置上坐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弱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凭空出现的一道声音打断：

“婵儿……”

杨婵神色一变，和弱水一起连忙恭恭敬敬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行了弟子礼：“见过师尊。”

“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有些没有发生的事情，或许是时机未到。”

“师尊的意思是……”杨婵隐约品出了女娲的话外之意。狂喜的心情自心头涌出，她一时忘了礼数，抬起头。

“婵儿，你的心会告诉你的。”

不出杨戬所料，玉帝王母的卑鄙简直毫无下限。

送弱水上天，天闸外的一战，便让杨婵有机会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天兵天将自四面八方如潮水般的涌入，杨婵神色不变，头也不回的嘱咐跟在后面的哪吒和天蓬：“先将弱水送入天河，一会儿在跟他们算账。”

“你且安心就是，我护着你。”小金乌凌空而来，见一道黑影自天闸后窜出，迅速化拳为掌将法力推送出。待看清黑影面目后，不由冷哼一声：“玉帝的手段还真是愈发下贱，滚回去！”

“你怎么来了？”杨婵又惊又喜，宝莲灯的七彩霞光映衬着姑娘姣好的容颜。

小金乌淡淡一笑，一只手伸出助了杨婵他们一臂之力，另一只手依旧处于防备状态：“我既然陪着你，便要长长久久的护着你。”

早在九个哥哥离开之际，他便彻底见识了玉帝的冷心冷情。她既掺和进来，小金乌下意识多做了一些打算。

他想护着她。

周围是虎视眈眈的天兵天将，身后是曾同生共死的兄弟，身前是属于她的责任。杨婵看着身旁身形如松的男子，无端之中有了一种踏实感，她说：“子癸，我觉得有个人长长久久的陪着，也很不错。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