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难临头,你倒好,条理清楚,头脑清楚,像个局外人一样,你可知何为同生共死,何为关心则乱?!”
楠雾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三皇子,轻轻一笑,“我,若是在不冷静,凌不疑他就真的要死了,关心则乱,我早就乱了,从昨天晚上就乱了。”
楠雾深吸了一口气,便加快了脚上的速度,“他若活不了,我必会陪他。”
此时此刻的朝堂之内,崔祐正为凌子晟辩驳着。
“求陛下开恩!”
“气恼鄙夷是一回事,杀人放火是另一回事,霍夫人在委屈,凌不疑也不能弑父啊,此事天理难容!”
左大人冷哼了一声。
袁善见道,“案件还未查清楚,左大人便已断定凌将军是为霍夫人不平而杀人吗?莫非左大人早就知道来龙去脉。”
于是,左大人立刻反唇相讥,楠雾敛眸,面上的笑意逐渐淡去,一步步的走进了朝堂。
楠雾进来的那一刻,此处几乎都安静了下去。
“陛下,凌不疑没有弑父,他乃,霍翀之子,霍无伤,小名阿狰。”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文帝一愣,立刻看向楠雾,他知道,楠雾是不会错的。
“凌子晟,不姓凌,姓霍,是霍翀遗孤,霍无伤。”
楠雾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楠雾,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虽然是他新妇,但为他脱罪,也不能信口胡言,凌不疑是否是凌益之子,凌益能不知道,霍君华能不知道?”
左大人反唇相讥。
“凌益他能知道什么?他连打扮一般无二的阿狰与阿狸都分不清楚,他一个通敌叛国的人能知道什么?霍姑姑知道的,可是……阿狸已经死了……”
楠雾作揖,“臣,乃衣氏之女,衣清川,贴身玉佩,身上胎记尚可作证,臣自小,便与阿狸阿狰相识,他们长的最为像似,陛下是知道的,凌不疑是阿狰还是阿狸,我是一眼就知道的。”
“你接着说……”文帝坐在了楠雾的面前,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阿狰对杏仁过敏,可阿狸喜欢吃,阿狸身体不好,阿狰身体好得不了。”
“单凭你们只言片语,就想定城阳侯的罪?”
左大人仍旧不信邪,他心中记恨凌不疑,巴不得凌不疑直接被打入大牢。
楠雾轻笑了一声,“怎么可能没有证据呢,只是阿狰下手太快了,这些东西,本来想等大婚之后,尽数呈上的。”
说着,楠雾从怀中掏出了一白衣,上面写着血字。
“此乃彭坤所写之血书,还有,与雍王勾结之许尽忠,也知道当年孤城一二事,彭坤虽死,许尽忠,仍然活着。”
文帝接了过来,上面写着的,便是凌益通敌,与彭坤一起打开了城门,也杀了霍翀。
“可彭坤已死,谁知道许尽忠会不会受你指使,欺君罔上!”
“左大人,你在喋喋不休,我可要踹你了。”
楠雾冲着左大人轻轻一笑,阴森森的。
“朕,自有法子来证明,阿狰小的时候,朕见过他,他身上有个小的胎记。”
“一个小虎头,三个耳朵,在子晟的腰下半寸,此前他发烧时,臣为他擦拭身子,我还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