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治眼睛

霍君华死了。

是死不瞑目。

“阿雾，若是我有一日做出了惊天动地之事，你还能对我永不变心吗？”

凌不疑身着孝衣，跪在霍氏一族的灵柩前，也跪在霍君华的灵柩前。

楠雾则望向霍君华的灵柩，“你阿母的灵柩在此，我愿当着她的面发誓。”

“先灵在上，神明为证，我衣清川，在此立誓，我与阿狰，此生钟情，绝不背离，他若不离，我便不弃，愿立此誓，此生便不会反悔。”

楠雾用着自己的本名，也说着凌不疑自己的小名，是承诺，亦是赌注。

赌他凌不疑，不会弃她。

赌她衣清川，将无缘变为有缘。

后来，此二人在他们的灵柩之前，啮臂为盟，此伤连心，天地可鉴。

楠雾没有多言，只是看着凌不疑，等着他说些什么，可回应他的，却也是凌不疑的不言不语。

楠雾只是默默转回了视线，低了低视线，眼中闪过暗淡，

可凌不疑，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打算也没有说。

夫妻同心，本该一体，可凌不疑不愿同她说。

楠雾低下眼眸，“子晟，棋未至终局。”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临走之时，便碰上了凌益与淳于氏，楠雾没有说什么，只是直径走开。

因为霍君华亡故，圣上便只能下旨让楠雾与凌不疑在热孝期内完婚，若是过了热孝期，需要等上三年。

“只怕是那个时候，圣上的眼睛都要望穿了。”皇后拉住了楠雾的手，“阿雾，只是在热孝期完婚，婚礼不易太过铺张，委屈你了。”

楠雾轻笑，“怎么会委屈，况且皇后，你给我准备了这么多嫁妆，我怕是都不知道放哪儿了。”

“怎会放不下，更何况，你不是自己画了图纸，子晟已经按照这个图纸在建新房了。”

楠雾低眸一笑，又忍不住的望向前方。

皇后轻笑，“别看了，新婚夫妇是不能见面的，私下见面不吉利的，你回家忍上几日，成亲之后朝夕相处，想如何见便如何见。”

楠雾应了一声，便上了步撵，可这个时候，凌不疑来了。

“你怎么来了？”

凌不疑凝望着楠雾的面容，“我来送送你。”

“皇后说了，这段时间我们不要见面，等成婚那日，我等你，来接我，你可有什么话同我说？”

凌不疑只是看着楠雾，眼中似乎藏着什么情绪，可是那时候的楠雾并没有分辨出来，直到后来，才惊觉，那是不舍。

是……告别。

随后，楠雾又再次上了步撵，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

夜晚，楠雾坐在府中，面前是孙医官，楠雾轻轻颔首，“麻烦了。”

“长风王，你务必记住，此药需敷上十二个时辰，方可摘下，届时你的眼睛便可痊愈。”

楠雾轻笑应下，“十二个时辰过后，我便也能看到子晟所见的星河灿烂了。”

孙医官也是笑了一笑，便着手为楠雾敷上药来，“听闻明日便是城阳侯的寿宴，长风王一定也准备下了寿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