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为盘

楠雾轻轻一笑，“楼公子心细如发，我这个做博弈对手的，更是不敢粗心大意。”

“若是我记得不错，你给楼少夫人的定情之物，也就是现在程少商手上拿着的那面铜镜，上面可是有楼公子亲手刻下的各种字体，是不是你的字迹，我们以此，比对一番，不就尽数明了了吗？”

楠雾声音淡淡，却犹如最后一根稻草。

楼夫人有些惊慌，“夫君……他们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程少商与楼垚对视一眼，视线齐齐落在了那面铜镜之上，

楼犇应下来了，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劈向了他们，

楼犇这一举动，为了许多的事物，有自身，有爱人，有家人，可惜剑走偏锋。

楠雾的眸色闪烁了片刻，视线直直落在了楼犇之上，

这楼犇也是凄惨，明明心有大略，可惜偏偏这楼太傅刻意埋没，让楼犇剑走偏锋。

“楼犇，程始在哪儿？”楠雾声音淡淡，却带着些许的不怒自威。

“你想知晓，我们单独一叙如何？”楼犇看向楠雾，视线却堪堪从程少商的身上扫过，这一次，他确实是有些对不住这位弟媳了。

楠雾欣然应允，两个人去了楼犇的房中，楼犇拿出了自己珍藏许久，也是自己所画的山水堪舆图。

“愿长风王能与我一样，囚于困境而见天地，而不困于己心，这是我游历四海多年亲手绘制的境内堪舆图。”

楠雾视线堪堪扫过，这东西是好东西，“怕是朝中众臣都想得到此物，可楼公子为何不直接献给皇上？”

“得心之所想艰难，则矢志不易，得之既易，则失之亦然。”

楠雾长叹了一声，“以楼公子之才，屈居于此，倒真是浪费，在下有一忙，想让楼公子帮忙。”

楼犇看着楠雾，忽而轻笑，“我似乎知道长风王想要做什么了，山河为盘，星辰为棋。”

……

在凌不疑他们看到楠雾与楼犇出来之时，楠雾的脖颈已然被楼犇用长剑所抵。

“这一天天的，总是被你们所要挟，我脖子还没这么容易断呢。”楠雾轻笑，又不得不看着凌不疑，不过楼犇的剑，并未在楠雾的脖颈之处，而且堪堪靠在肩膀之上，离脖颈甚至还有些距离。

黑甲卫与烟羽军的剑刃齐齐对准了楼犇，程少商一愣，“阿雾…”

“阿兄”楼垚有些担心的望着他们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楼垚心中忽而有些不安。

“众人只知晓我文采博学，不知我心中抱负乃山河为盘，星辰为棋！可惜……储君对我伯父言听计从，我空有满腔抱负，却毫无用处。”

楼犇视线死死的盯着他们的身上，一举说明自己心中积怨多年的委屈。

说着，楼犇的视线又落在了一边的袁善见的身上，“袁善见真羡慕你，年纪轻轻就可以在廷尉府有一席之地，我自认为才华不输给你，却不知落脚何处。”

“雄鹰不能在矮檐下飞行，鲲鹏也不能再浅池中凫水，我自少年起一心入住中枢，却不想落到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