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爪助理!谢谢右爪助理了!”
这是,弄清楚民俗的一部分,对吧。
“我带你到菲欧娜那边去找她朋友南丁格尔……”
……
“对的!”
“好的!很高兴见到你呢!”
布鲁看着一束黑色羽毛钻了个圈又欢快地凑过来压低身体,疯狂蹂躏地上的毛球。
“呜别把背包蹭下来呜喵!”被揉的沙漠猫喵不出声。
“装了个什么好东西啊?”
“本来是我的究极秘密探索之书,但我忘带了,现在是我新买的本子!”
“是在老泰勒那边……”
“对,然后杰克……”
“……你们两位之前认识吗?”
布鲁看着一猫一人的扭向他,嘴唇同时张开:“不认识啊。”
……
“南丁格尔最近怎么样了?”
别墅里,一只沙漠猫将尾尖端庄地放在茶几上的两只前爪中间。
“她的农场挺好的。”菲欧娜回答布鲁的问题,继续撸福沙安静的花脑袋。
“厨房里是南丁格尔做菜吗?”
“不然?你想尝尝我做的还是瑟朋特做的?”
“瑟朋特?”玳瑁喵一声。
“喔,是南丁格尔养的牧龙,一条迅镰蜥,很久以前还没有禁猎令那会弄到的野种。”
“哇!一定很可爱!”
“是的!”
“说到异族……”布鲁想起了弗里多尔夫,“有件事。记得上次森林的破坏吗?”
“喵?”
“我发现弗里多尔夫·卢平,那个吟游诗人是半狼人……在地狱边境时,鸦之守望的勇者要杀他,他没死。”话总是要留一半。
“他是半狼人吗?”菲欧娜看着有点忧郁。
“是弗里多尔夫吗?我见过他!他现在居住地址在卡特尔城,他也是半狼人吗……”
“啊?”
“喵……想必这就是他为什么流离在城市间的原因吧。”
好吧,两个生物看起来对半狼人接受度挺高。
“沙漠猫甜品做好了!”
“啊!我可以尝……”不,免了。
南丁格尔别着围裙,托起一个盘子从厨房缓缓走出。那是一团看起来有点像奶酪的三球,顶上浇了片猫薄荷。
“沙漠猫能吃奶酪吗?”
“能吃一点,但这个不是。”
放在茶几上,布鲁才看清那三个东西。三团戳得十分精致的白毛,两个尖耳中夹着薄荷叶,面向福莎的一面有坨小黑球,底下还湿漉漉的。
“福莎味的毛毛球!”
“真的是倒挂金钟(Fuchsia,意为倒挂金钟,一种植物)喵!”
话说把沙漠猫吃的东西做成猫的形状……人吃人头……但看起来福莎很开心。
福莎咧起嘴唇,露出一脸嫌弃,不过布鲁知道这是猫的裂唇嗅反应。
“猫薄荷的香味和软猫又毛混合的真好!”
“是的,我在毛里浇了猫薄荷汁,在低温的条件下冰封住了香味呢。”
“所以这是……?”
“它有个很高级的名字‘提尔之爪’,来源是菲林神话中狩猎、陷阱与工程之女神提尔提拉Til'tar为了镇压灾厄之神盖德瑞哈所制作的诱饵,在猫又的毛中加了祛邪之物。盖德瑞哈闻到外面的猫又毛,以为这是猎物吃了下去,不料体内神力被内部饵料勾引走,提尔提拉就趁机抓捕了他。”
“呃……所以?这是毛发?”
“是的,这是猫又毛发中挑出的柔软被毛,利用特殊的针戳制成球状包裹里面的小料喔。我加的是倒挂金钟、猫薄荷……”
“还有一点冰鳍鱼露对吧?”福莎一口吞下毛球,含着。
“对呢!”
“我喜欢这个组合!毛戳手艺也很到位喵!”她吞下毛球,然后舔舔自已的右爪。
“呃……你吃下去了?”
“喵?”
“不太好吧?”
“对沙漠猫来说没事的。”南丁格尔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沙漠猫的肠道比较短,只要戳球方式正确,猫又毛正常来说其实不会团在肠道里的,反而可以帮助消化、清洁牙齿。”
“猫不是会吐毛球吗?”
“因为沙漠猫每天都要舔毛,过多的毛会这样排出,但实际上现在除了长毛猫,猫吐毛球次数都不多,不像猫头鹰吐食丸那样。”
“我大概每个月会吐一次喵,我很健康嗒!”福莎又理起左爪来,“再说这种甜点我也只是偶尔吃吃喵。”
“你们想吃点下午茶吗?”
“免了,我还有事要干喵,菲欧娜应该可以。”
……
“喵呜,其实研究这种神秘疾病还有诸多困难。”
布鲁愿意听她讲这些,总比讲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好。
“因为这里条件落后,在没引起重视的时候人们都只是当成怪病,没有送检的意识,所以我们难以取到新鲜样本。”
“然后呢?”
“我们后来抽检了几位病人的血液,但没有培养出什么病原体。在医的病人也只是靠装置无效治疗死撑罢了……”
福莎倒吸一口气。“我知道我本子上的数字对于他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但我们必须保持冰冷的理性,不然这个数字只会越来越大嗒。”
“是的。”
布鲁俯身,看向福莎琥珀的双眼,并没有发现悲伤。
“喵,右爪助理,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她仍然精力充沛,“快带我去!”
……
那座小屋子冷清了许多。当布鲁轻叩房门,叹息仿佛萦绕在布鲁耳边。
“请进。喔?”
那个即将成年的红发少年蹲下,平视福莎。
“嗨?福莎·霜毛,你就是兰芬德·亨特?介意我询问一些关于你母亲的消息吗?”
“荣幸之至。”
“好吧,你的情况是什么?”
兰芬德走向桌子,坐下。“等下喵,你的长相好像标准的疾鸢民族!”
“?”
布鲁耸耸肩,看向轻轻挑眉的少年。“哇,长得像教科书一样的我是第一次见嗒!”这只玳瑁一蹿上了茶几,把双爪往胸口折,缠上尾巴。
“呃……”
“他就跟插图上的人类几乎一模一样喵!看,眉眼距窄、鼻梁高、眉弓略突出、嘴唇薄、冰蓝色……”
直到福莎意识到用CFA观察猫的眼神打量一名人类的生物学特征可能并不是一种非常礼貌的行为,她眨眨眼,舔舔黑色的鼻头。
“喵,抱歉,有点激动。我们聊正事!”她坐直上半身,将尾巴放在爪子上,“喵,你的母亲在发病前做过什么?”
“可疑的……和我吃了一只褐兔,但我煮得很熟,并且我也吃了。”
“不止。我要问的是你的各方面,你的妈妈平时喜欢干什么,最近又干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去了哪里。你可以尽情讲。”
福莎转身,掏出本子在桌上打开。
“我的父亲……几个月前,死了。”
布鲁斜瞄。兰芬德眼边没有半滴泪痕。
“我以前会打猎,我妈被打击到之后我晚上不出去了。然后……我妈病死了。”
“呃…我要干什么?”
“听着,右爪助理,毕竟聪明的侦探边都有个不聪明的助理衬托喵!当然不开心可以去喝一杯嗒!”
“呃……”
布鲁选择留下。“你妈妈的职业是什么?”
“农民。”
“好的。你呢?”
“我还没成年。”
“你干过什么?”
“打猎……”兰芬德瞥向角落,“还有养荧蝇。”
“听起来都非常的酷!狩猎就是时刻安静地潜行,看见鸟就扑上去,对吧?”
“不。用铳打鸟的时候,你反而需要制造噪音,让鸟惊飞,这样才好瞄准。”
“喵!我不知道诶。铳很厉害吧?”
“也不。对于大型猎物,你要么一击要害,要么跟着血迹跑。打中心脏不是很简单的。”
“喵!听起来很厉害!对了,森林里最近怎么样?”
“猪犬兽很狂……”
“你真的在认真吗?”
布鲁着实忍不住质问。
“喵,右爪助理,你可别急。记得我讲过吗,如果我们假定罪犯会撬开性相锁进来,那就找不到翻窗的了?”
“有什么关系?”
“有。罪犯也不一定是翻窗的,还有可能是砸破墙然后拼了回去,有可能是撬了地基,有可能是混着主人的情人……”
“停停停。罪犯可没这么离谱!”
“可病菌也不是罪犯。它可没有理性一一杀光了宿主它也活不了。我们需要收集尽可能全面的信息,知道吗?”
“那你刚刚收集了什么?”
福莎舔舔嘴唇。“首先,虽然我不懂狩猎,但是我可以看出兰芬德应当是一位相当老练的猎人。”她说,“于是我可以从他口中获取准确的有关森林的信息,要知道怪病只发生在森林这带。”
“是。之前史莱姆异常减少过,我记得有报道认为巨大史莱姆与此有关。”兰芬德拍了拍主动俯下双耳的福莎。
布鲁看着一猫一人,彻底无话可说。随便吧!
“那么你母亲去过森林吗?”
羽毛笔刮过纸的沙沙。交谈。每个生物都在制造各种声音,除了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