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拿到试卷，舒若染深吸一口气，粗略地看了一眼试卷，然后拿起笔开始答题。

杨观穹的复习效果很好，舒若染中途几乎没有停顿。

相比舒若染，柳烟锁就有些困难了，特别是数学题，后面的大题是柳烟锁压着铃声响起的前一秒写完了。

出来的时候，柳烟锁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她考完了，她的中学生涯也结束了。

舒若染一出来就被舒芸抱住。

“哦！我的阿挽，你考完了！压力大吗？题难不难？累不累？渴了没？”

“小姑，你先把我放开。”

舒芸放开舒若染，“对不起啊，我、我太激动了。”

何腾在旁边冷冷地吐槽道：“又不是你高考，你激动什么？”

舒芸白了他一眼，又笑着问舒若染：“我们待会儿去哪吃饭啊？”

“随你。”

“若染，考的还好吗？”赵媛提着包包跑过来，原本精致的盘发因跑动，多了几缕碎发。

舒若染闻声看去：“嗯。”

“昨天下午舒鹏辉病情突然恶化，我又回去了，今天才赶回来。”赵媛解释道。

“了解。”

……

气氛有些尴尬。

舒芸想扶额，她这个侄女什么都好，就是有着能把天聊死的超能力。

“额那个，我们先去吃饭吧，何腾肚子都开始叫了。”最后还是舒芸尴尬。

“？！”何腾刚要解释，就被舒芸拉上车了。

“快走吧，何腾要等不及了。哦对了，阿挽啊，你跟你妈坐一辆车哈，我这没位子了。”

何腾瞥了一眼身边空荡荡的位置。

“呵呵。”

舒若染还没来得及说话，舒芸就把车开走了。

“我们也走吧。”赵媛拿走舒若染手上的东西。

“嗯。”

时间来到7月12日。

舒若染受邀来“闲聊”参加同学聚会。

一进门，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两人自高考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来了。”杨观穹端了一杯果汁给她。

“谢谢。”舒若染接过，入座。

老王坐最醒目的位子。

“各位都查了自己的成绩吗？”老王笑眯眯地看着同学们。

“查了，我考了663分，过了衡大的分数线。”秦前略带骄傲地说。

“我是647分，也拿到了衡大的录取通知书。”柳烟锁有些不好意思。

杨观穹刚要开口就被秦前捂住了。

“您老可闭嘴吧，谁不知道您以701的高分成了省状元啊。横幅都送到家门口了。”

杨观穹慢条斯理地将秦前的手拿开。

“记得把那个高一的小弟收过来。”

“可去你的吧。”秦前笑骂道。

看着打闹在一起的学生们，王时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有欣慰、有不舍、有祝福、有骄傲。

“我们文艺委员呢？考了多少？”赵岩吃了口肉。

“670分。”语气里有着难以捕捉的骄傲和炫耀。

周围一片哗然。

老王喝了一口茶，目光投向舒若染：“舒同学考的怎么样啊？”

舒若染缓缓报出一个数：“689。”

周围再次哗然。

王时眼里有丝惊讶。

“**，就是再考十次我都考不到这分吧。”

“跟杨学委肯定比不了，没想到连他带出来的舒同学我都比不了。”

“你好厉害啊。”柳烟锁毫不吝啬地夸奖。

“谢谢。”

“唉，原本以为李羽辰675的分很高了，没想到——唉，算了算了，吃饭吧各位。”赵岩做作地表现了自己失落的心情。

“对对对，吃饭！”

一个小时后。

KTV里，三班的同学们坐在一起接着聊这次的高考。不知是谁点了歌没人唱，班长看了一眼。

“谁点的歌——”伴奏的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是《不说再见》。

原本吵闹的同学们都安静下来，静静地听着。

角落里有人跟着唱了起来，渐渐地大家都开始一起唱。

再见了，相互嫌弃的老同学

再见了，来不及说出的谢谢

再见了，不会再有的留堂作业

再见了，我留给你毕业册的最后一页

他们唱着，闹着，笑着，哭着，他们手挽手肩并肩，他们一起朝着理想努力，他们就要分别。

“老子不想毕业！老子舍不得你们！”有人带着哭腔喊出这句话。

“我也不想，王老师我舍不得你。”几个女生哭着抱住王时。

歌曲还在播放。

老王的双眼里也渐渐有了泪意。

“我也舍不得你们啊。”

歌曲跳到《北京东路的日子》，昔日的回忆渐渐涌上同学们的心头。

柳烟锁抱住舒若染，“我们为什么要毕业、为什么要长大啊？我、我不想长大，不想离、离开大家啊……”声音几近哽咽。

舒若染的眼圈也有些红了，声音有些哑：“我们不会说再见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看着哭在一起的两人，杨观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我们俩喝点？”秦前拿着一瓶酒走过来。

杨观穹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气氛才稍微好些。

柳烟锁因为顶着几个月的高压，今天哭一场，累得睡着了。

舒若染开了一瓶酒，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几个正在鬼哭狼嚎的男生。

“呵~”一颗泪珠滴在手中的酒里。

舒若染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眼前多了一张卫生纸，还有少年骨节分明的手。

“擦擦吧。”

舒若染没抬头，接过纸，擦干眼泪。

“谢谢。”舒若染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又慌忙地低下头。少女的声音因为哭得太猛而哑的不行，眼睛也肿得跟核桃一样。

杨观穹小心地摸了摸她的头。

作者《寻光》上篇完，接下来就是期待已久大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