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机场。

秦前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有点懵。他看向身旁的女生：“你惹他了？”

女生被问得一脸茫然：“没啊。”

“那他怎么这个态度？”

“我哪知道？”

……

晚上

舒若染的小姑来了。

“哦~我可爱的小侄女！”一开门，舒芸就抱住了手上还拿着锅铲的舒若染。

“姑姑。”舒若染有些无奈，“你快把我勒死了。”

闻言，舒芸才放开她。

“让我看看，瘦了没？”

“没。您先坐，我锅里还有鱼呢。”说完，舒若染也没再管她，回到厨房接着炖汤了。

舒芸也不介意自己的侄女就这么扔下自己……才怪。她放下自己的东西后，走到厨房，看到锅里的东西惊呼：“哦！这不是我最喜欢的鱼头汤嘛！”

“嗯。”舒若染淡淡地应着，“……他们去了哪里？”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她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舒芸当然知道舒若染口中的“他们”是谁。她靠在料理台边，看着就正在炖汤的侄女，“你爸……舒鹏辉他生病了，肺癌晚期。”

舒若染手上的动作一顿。

舒芸接着说：“你妈妈陪他在国外治疗，回头有时间带你去看看。”说完，舒芸以为舒若染会拒绝，但她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少女居然点了点头：“嗯。”

舒芸有点震惊。舒若染瞥了她一眼，解释：“主要是去看赵女士。”

“行，”舒芸笑笑，“只要你开心。”

舒若染心中一暖。

印象里，自己的童年好像除了不健康的家庭和那个意外的少年，就只剩舒芸了。

“你先出去吃点东西吧，我这还要好一会儿。”舒若染开始赶人了。

“好。”

大约半小时后，舒若染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

舒芸跑去厨房拿碗筷。

“开始开始，看着好好吃的样子啊。”舒芸看着一桌子的菜。

电视里放着春晚。

另一边。

杨观穹一家人在吃着年夜饭。

还有秦前和他妈妈，还有元浮。

“来来来，快吃。”湛迪帮元浮夹菜。

元浮看着自己碗里堆成山的菜有些头疼，“谢谢阿姨。”

十一点五十五，所有人都坐在电视前。

杨观穹打了个电话。

“喂？”对面的声音略带疑惑。

杨观穹扬眉，不是舒若染。

“请问是舒若染吗？”

“啊？不是，你是杨学委吧，我是柳烟锁。”柳烟锁很奇怪，杨观穹怎么有她的电话的？

“这样啊，那你有她的电话吗？”

“有。”柳烟锁报了一串数字过去。

“嗯，”杨观穹记下，“谢谢，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杨观穹挂了电话后又拨了一个电话。

对方好像手机不在身边，一直没接。

杨观穹耐心地等着。

终于，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起。

“喂？”对面风声很大，还隐隐有打火机打火的声音。

“是我，杨观穹。”

“嗯，有事？”舒若染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

“等一下。”

舒若染不明所以。

电视里的主持人正在倒计时。舒芸喊着舒若染。

“来了。”舒若染应下。

七

六

五

四

窗外响起烟花的声音。

舒若染驻足，看向窗外。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少年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舒若染的耳边。

舒若染轻笑：“新年快乐。”

她又吸了口烟，呼出。头发半湿，少女肤若凝脂，唇红齿白，一张好看的脸蛋被烟花照亮，一双柳叶眼里装着满天星辰，美得惊心动魄。

“生日快乐。”因为抽了烟，舒若染声音有些沙哑。

杨观穹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勾起唇，发出清朗的笑声。

“谢谢。”

舒若染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嗓子哑得厉害。她起身倒了杯水，走到阳台，看着远处。

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徘徊，这水喝着喝着，舒若染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以至于舒芸一起来看着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想什么呢，”她走过去，手搭在舒若染肩上，“这么开心？”

舒若染喝了口水，看向别处，“没想什么。”

“是昨晚那个小伙子吧。”舒芸一脸八卦，“他跟你说了什么啊？”

舒若染抖掉自己肩上舒芸的手，转身走向厨房。

“早上吃什么？”

舒芸靠在阳台的护栏上，笑着，“这么小气干嘛~”

舒若染从厨探出一个脑袋来：“你再说我就不给你做早餐了。”

舒芸立马乖了：“好好好，我不说了。今早吃什么啊，小侄女？”

“粥。”舒若染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

“吃不吃？”

舒芸认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