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她爱她

这话说的，她听着就气。

原本渐渐归寂的情绪又哗然，导致目光在触及背生蛛腿的比比东时，千仞雪没忍住内心怒火。

一身紫色睡衣的女人跪地而坐，捂脸似哭，又忽地仰头大笑起来，不祥的绿光一瞬间照亮了整个洞穴。

镜头拉远，俨然是千道流。

那时的他与如今已无区别，冷然站于墙边，面庞被邪佞的光芒照耀，垂于膝侧的手中绽放出漂亮的金色，又忽地消散，转身离开了那里。

而自始至终，他的神情都未曾变过。

这便是那时旁观者的不作为。

至于千寻疾与比比东之间的事，她不评。

比比东“……雪儿。”

熟悉的嗓音钻入耳膜，千仞雪回头，就见比比东站在不远处，眉目间有些微妙的复杂。

大抵是觉得自己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会厌恶于她吧。

比比东“我……”

比比东攥紧手，试探性的向前迈了一步，见她没有抗拒后退这才放下心来。

比比东“千寻疾是我杀的，你要报仇……”

【比比东：100（？）】

她眸光颤动，唇瓣嗡动间更是溢出脆弱的音节，阖了阖眸，嗓音决绝。

比比东“就杀了我吧。”

不想看到她漠然至厌恶的眼神。

不想听到“我恨你”这三个字。

更不想她离她遥遥无期。

……

哪怕爱千仞雪，哪怕如今对从前的一切感情弃之如敝履，重回一次她也不会放弃杀了千寻疾，顶多是将事做得更隐秘些。

因为比比东恨千寻疾，是他毁了她；比比东也恨玉小刚，是他懦弱无能；比比东也很恨千仞雪，这个无故降生、代表着那场罪孽的存在。

但现在——

无论是恨也好，爱也罢，全都一一远去，化作天边遥远浮沫。

她只记得，她爱千仞雪。

很爱很爱。

是她的全部。

-

千仞雪“不需要。”

其实一点都不惊讶的千仞雪环胸而立，那柄天使剑还被她握在手里，在幽幽晦光中散发着耀日灼光，本是黑暗系武魂的人比比东只觉愈发刺目起来。

可心底却漫上如浪潮般的欢喜。

她早该料到的，千仞雪与她的父亲千寻疾不熟，更别说她这个自小对她横眼冷对的母亲了。而她连她这个母亲都能视作无物，当然也能将那拥有血缘关系、却见面不多的父亲不放在心上。

什么血浓于水，千仞雪统统不在乎。

但……

危机解除后，偏偏她就觉不够。

想要被在意，想要被喜欢，想要亲昵，想要……

——可是我很贪心的，不仅想要你不讨厌我，也想要你爱我。

比比东“雪儿。”

对上她的眸，比比东落下一句话。

比比东“神考一切顺利。”

千仞雪“嗯。”

比比东的身影消失，再看去，脚下已然换了副场景。

——是光翎。

风姿卓绝的少年用脚拉开弓，漫不经心、游刃有余，繁复的冰法阵一一绽开，周遭一切都覆上三尺冰寒。

千仞雪暂时没心情想为什么她这最后一关不是唐三，因为又换了副场景。

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