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

而后，又艰难地补充了两个字。

程少殷“曾经。”

为了喊住他，她用了从所未有的音量。

等到边上的人都诧异望过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大。

可她好似也不在乎了，视线一直坚定地落在他身上。

冥冥之中恍若有一道声音不断地回响，她沉下心，想要努力去听清，可就连那只听力正常的耳朵也如那左耳一般，朦朦胧胧的，根本无法辨别那道声音到底在说什么。

她知道，她今日的举动着实出格了些。

或许对于眼前的人来说，甚至会有些冒犯。

可是她就是想知道，他们以前，是否见过。

男人转过身，温柔的眼眸定格在她脸上，唇角扬起，他是在笑吗？

还没等程少殷说话，男人的声音已经悠然而至。

“我从未见过夫人。”

他说。

程少殷“好。”

她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开口，可声音一发出来，她自己都察觉到一阵难掩的苦涩。

程少殷“抱歉，是我······唐突了。”

桃丫“夫人！”

独属于小女娃的声音打断了这微妙的气氛，桃丫快步跑到程少殷身边，上下左右地检查着她有没有哪里受伤，夸张的样子让程少殷觉得有些丢人。

程少殷“你在干什么啊？”

她小声示意桃丫不要再喊那么大声了。

桃丫“我都快吓死了！”

天知道等她一回头却发现程少殷不见了的时候，她有多害怕。

人都差点吓撅过去了。

要不是因为要赶紧将程少殷找到，她想必真的会直接晕倒。

桃丫“夫人，你以后——”

程少殷捂住她的嘴，眼神掠过她，试图重新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可那人早已消失不见。

难以形容的怅然在她心间腾空而起，程少殷许久都没说话，边上的桃丫则是一直说个不停，活像个上辈子没说过话的话痨。

桃丫“夫人，你到底怎么了？”

她是真的不解。

桃丫“今日怎么怪怪的？”

别说是桃丫这么觉得了，就连程少殷自己，都觉得自己无比的不对劲。

程少殷“我也不知道。”

将这一切都归咎与是因为怀胎所以多虑了些，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可一闭上眼，男子那带着浓浓眷恋以及不舍的眼神就逐帧浮现。

清晰无比。

如果真要说奇怪，那奇怪的又何止她一个人。

明明他也很奇怪，不是吗？

*

梁邱起“圣上已经下了两次诏旨，少主公······我们真的该回去了。”

梁邱飞“是啊少主公。”

边上的梁邱飞也搭着腔。

梁邱飞“我们已经出来很长时日了，都城那边现在什么消息我们都要隔上许久才能知道。”

凌不疑神色冷淡，右手拇指指腹缓缓摩挲着食指指节，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梁邱起看着他不说话的模样，凭借着这么些年来对少主公的了解，他沉思了片刻，斟酌道。

梁邱起“少女君腹中孩儿月数已经不小了，这一路舟车劳顿，也该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