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见过？

而那肚子，只需扫一眼就能推测出大概有好几个月了。

　　“您随便挑哈。”

　　她点点头，本来想蹲下身挑选。

　　结果肚子太大了，不过是弯了一下腰，就觉得有些不适。

　“能帮我拿一下那个吗？”

　　她指了指一个小兔子式样的布偶。

那摊主没想到她一眼就瞧到了边上最不起眼的玩偶，笑着道。

“夫人这眼光倒是特别，我也不瞒您了，这玩偶摆在这好几个月了，也没卖出去，您要不要看看别的？”

程少殷很是坚持。

程少殷“不用了，我就要那个。”

她做事一向不纠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只要觉得这玩偶合眼缘，即便是没人要，那也没关系。

那摊主也没劝她，反正这玩偶一直卖不出去，好不容易卖出去了，还是件好事。

程少殷揉了揉这玩偶，所以因为长时间放在一边落了点灰，但是一点都不折损它的可爱。

毛茸茸的模样，像是真的一般。

她抬起头，刚想问摊主这要多少钱，瞬间一道力就朝她冲过来。

程少殷反应极快，迅速想要往边上退，却因为身子过于沉重了些，所以脚步根本跟不上动作。

她的手急忙要扶住边上的栏杆，可那栏杆不过是摊贩临时支起来的，又哪能撑得住？

她身子一斜，眼看着就要摔下去，横**然伸出一只手。

牢牢地扶住了她的肩膀，也避免了那所有可能发生的不幸。

程少殷的心跳都差点停止，脑子都有些发晕。

因为一时太过于紧张，眼前出现密密麻麻无数个小黑点，过了好久才缓过神。

程少殷“多谢。”

她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朝救她的那人谢道。

“不用客气。”

温润的嗓音缓缓流淌。

不受控制的，程少殷抬起头。

　墨蓝色的外袍下是层层叠叠的白色内里，她的视线一点点地向上移，最后停留在男子英挺周正的脸上。

　　墨玉云纹簪将他的头发牢牢竖起，让他显得极其干练。

她依旧抱着手里的玩偶，像是被点了魂一般地望着他。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起，这不该是她对于一个陌生人该有的反应。

男子的眼神慢慢落到她身上，而后，又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有那么一瞬间，程少殷恍若能将他眼神里情绪的转变实质化。

　　他在哀伤。

那种忧愁的眼神让她胸口有些发闷。

他在哀伤些什么呢？

明明他们素不相识，不是吗？

而这哀伤并不是最主要的，最让她感到讶异的是。

那隐藏在哀伤之下，百转千回的情绪——

分明是浓浓的思念。

“夫人身怀六甲，还是小心些为好。”

男人收回眼神，淡声开口。

程少殷想说些什么，可是又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两个从来都不认识的人，因为一场意外，短暂交汇。

所以她为什么一定要说些什么呢？

她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但是在看到男子转身就要离开的那一刻，嘴比脑子更快。

程少殷“请问公子。”

她想也不想。

程少殷“我们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