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殷殷在干什么?”
她慌乱的从榻上爬起,无事人一般走到木桶面前。
程少殷“水好了吗?”
他瞥她一眼,答非所问倒是学的不错。
好在几个小二人手各提着两桶热水走了进来,见两人都站在木桶旁,一时以为他们是要一起洗。
于是动作愈发迅速了。
热水倒下时漫出不少热气,润在眼睛上很是舒服。
她打了个哈欠,此刻倒是真觉得有些困了。
凌不疑探手试了试水温,确保温度刚好合适,刚想说几句什么,程少殷便不耐烦的将他赶了出去。
厢房很大,加上木桶和主厅之间有一座八扇的山鸟屏风挡着。
她烦躁的脱下衣服,然后探入水中,在身体接触到温热的水时,感到没来由的惬意。
程少殷靠在木桶的沿边上,脑子里有些乱。
为什么她看不了红色呢?
这世上的烟花大多都是红色的,可若是就因为她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怪癖,难道一辈子都看不了烟花了?
也吃不了糖葫芦?
这到底是什么怪病,她烦躁的起身,结果一个没踩稳,人重新跌入水里。
扑出的水花有不少都灌入她的鼻子里,呛的她直咳嗽。
她擦了擦脸,刚打算重新站起身,才发现自己刚刚攥下了什么。
是她要换上的干净衣裳。
······
原本干净的寝衣就这么湿哒哒的黏在一起,她气得想给自己两拳。
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不穿寝衣,直接穿今日的衣衫睡觉。
缺点是衣裙的束腰会勒的人很不舒服,其次,因为逛了一天,那衣裙无法避免的沾了汗。
第二个选择,让凌不疑再给她拿一条。
缺点是,她跌不下这张脸。
所以,程少殷就这么攥着那湿哒哒的衣服,寻找着第三个方法。
水温开始下降,她觉得愈发冷了。
凌不疑“殷殷,还没洗好?”
男子站在屏风后侧,低声询问道。
可他忘记了,这般小的声音加上她看不到他的唇,她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只能听到凌不疑的声音。
程少殷“凌不疑?”
她试探的探出头,碎发沾了水,所以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整个人都滑润润的,像一颗刚剥了壳的鸡蛋。
程少殷“你能给我重新拿件寝衣吗?”
她厚着脸皮开口。
事已至此,与其死要面子,不如勇猛一把。
对方沉默了片刻,然后沉声道。
凌不疑“好。”
凌不疑将衣服挂到了屏风之上,她悄悄松了口气,然后见屏风处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缓缓从水里站起。
水珠顺着她的身体蜿蜒滑下。
玉白色的脚踏于柔软的毛毡之上,还未完全散去的水雾萦绕在她的周围。
他就这么沉沉的望着屏风背后的身影。
圆润饱满之下,是盈盈一握的腰身,连接着修长而笔直的腿。
女娘的身体像是上苍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处处都是完美的。
血液逆流而上,直冲头顶,他抿着唇,眼神愈发幽深。
紧绷的肌肉下,全是对她隐忍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