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

云栖“奴婢，不知。”

原本清脆的嗓音此刻沙哑到难听，如粗糙的磨石不断磋磨着地面，刺耳难忍。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回答她了。

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激怒他。

凌不疑“你当真是像你的主子。”

他似是而非的轻笑一声。

凌不疑“够倔。”

云栖闭着眼，似乎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坦然的靠在墙面上，痴笑。

云栖“是啊。”

她道。

云栖“所以我和女公子都讨厌你。”

这句话恍若一把刺刀，狠狠扎入男人最脆弱的心房，疼的他手指颤抖。

云栖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大掌便直接锁住她的喉咙。

他臂力极强，即便是一手将一个成年男人举起也不在话下。

喉管的空气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求生的本能让云栖双手拼命试图掰开他如铁镐般的手，还疯狂蹬腿试图挣脱，可却无用。

她闭上眼，突然觉得就这样死了也未尝不可。

可这样的想法甚至还没存在片刻，支撑在脖子上唯一致命的力突然消失，她失重的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上。

凌不疑“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存的是什么心思？”

男人的话如一盆冷水般将她泼了个透。

她从未被人发觉的心思，竟在这一刻，被人扯开遮羞布，大大方方的摆在明面上。

云栖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刚刚被掐住的地方一阵刺疼。

云栖“你既都知道。”

云栖凄惨笑道。

云栖“那又何必将我从程府带回来？”

云栖“我与她一同长大，你也该知道，我绝不会违背她的意愿，更不可能背叛她，听命于你这个最让她恶心的人。”

云栖生的可爱，有一张如年画娃娃般的圆脸，对谁都是笑嘻嘻的模样。

程少殷自然看不出那笑容背后的情愫。

凌不疑“将你还给她的风险难以估量。”

他冷淡抬眼。

凌不疑“是我自己犯了蠢，以为你来了，她至少会快乐些，因此甘愿承担所有可能造成的后果。”

云栖“你以为你是爱她吗？”

云栖每说一句话，喉管便痛一分。

凌不疑来时没有将门关拢，她借着那道光，看清了男人的脸。

多日来几乎是未曾合过眼的寻找让他整个人都透着焦躁之意，不知多久没有清理过的下巴冒出浅青的茬，他何曾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黑白分明的眼中藏着几道红色的血丝，可以看出，这一次的事故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战争都更让他心焦。

她好像找到了平衡，至少在这一刻，他与她没什么不同。

甚至于，女公子还要更爱她许多，云栖对他此刻的模样感到好笑。

云栖“你若爱她，就该像我一样默默守护，达成她所愿之事。”

云栖“你不过更爱你自己。”

凌不疑不愿听这些多余的废话，他弯下腰，目光如野狼般死盯着这个狼狈的女娘。

凌不疑“你凭何定义爱？”

他此生最恨世人嘴里那些虚伪至极的大道。

凌不疑“我的爱，你有何资格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