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燕

阿音姑娘的名号逐渐随着这第一批学生逐渐传响，学生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几个要挤到门口听课了。

程少殷对一个女孩印象很深。

和其他草原的孩子不一样，她不爱笑，或者准确来说，是不敢大声的笑。

无论是做什么，都要先用余光观察一下别人是何反应，从来都不敢主动举手回答问题。

这或许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的五官很像幼时的嫋嫋。

那个时候的嫋嫋不似现在这般生龙活虎，也是小心翼翼的活着，看着胡婆子的眼色做事，战战兢兢，敏感自卑。

程少殷“小姑娘。”

程少殷微笑着蹲在她面前，视线与她平齐。

程少殷“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好不好？”

她黢黑的小脸瞬间红了一片，当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她时，她身体发僵，手指颤抖。

程少殷将她所有的反应都收进眼里，虽不知道为什么，但却很快站起身将其他人的目光召集回来。

可是心里，却记住了这个小女孩。

*

阿燕回到家时，阿娜正在对阿耶破口大骂。

她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原本要踏进去的脚缓慢的收回。

可惜还是被女人看见了，见阿燕一副怯弱胆小的模样，她便更来气了，一把抓过她的衣领将她拽回毡房，丝毫不顾及这般拖拽会让幼小的女孩呼不上气。

万能龙套“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子？胆小的和你没用的阿耶一模一样！”

女人横眉竖直，满脸的尖酸刻薄。

万能龙套“你阿耶还真是大方呢，为了送你这个没用的读书，还给人送羔羊去了。”

#万能龙套“人家没收。”

男人小声解释道，却引出了女人更大的怒火。

万能龙套“怎么？教个书就得收钱？她好大的脸！要是真收了，你看我去不去她家骂她！”

万能龙套“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寒酸样子，整个草原，就我们家最穷，人家光是今年一年新出生的羊羔就要比你所有畜生多个三倍，让老娘和你一起过这样的苦日子，你要不要脸的啊？”

阿燕低着头，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落。

万能龙套“还有你，不许哭！你阿娜死了啊，天天哭！再哭就把你嘴巴用针线缝起来！”

为了让恐吓更具有真实性，女人特意做出准备找针线的模样，把阿燕吓得赶紧擦去眼泪摇头。

她看着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女人，脑子里不知为何想起了阿音先生的脸。

那么漂亮，又那么温柔。

她一定不会这么对她的女儿的。

阿燕想。

要是阿音先生是她的阿娜就好了。

——

宋枝桉写那么多关于草原的剧情，其实并没有脱离主线，我个人认为殷殷在这一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光亮的日子，她真的非常非常的开心，甚至比和袁慎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开心。

宋枝桉至于原因，我记得我在很早的一章就说过，爱人需先爱己，爱别人之前首先要成为你想成为的自己。

宋枝桉我自己写这一段日子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开心，我能感受到她的快乐，但是可能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