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可恨之人

第二章:可恨之人

当我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不只是昨天的黑天，还是今天才变的黑天。

我躺在了一个陌生屋子里的一个大炕上，而且周围也有很多不认识的人。 乱嚷嚷着说着什么，我没听懂也不想听。

　　突然！有一个陌生的老男人，脚下沉重而无节律的”扑哧……扑哧……”听起来；重一脚轻一脚的病态步子，向我睡的炕跟前走来。

　　并且口鼻里传出像牛一样，带着虚喘声让人听了十分害怕。我听他来了就装着睡着了的样子，眯起了眼睛。

　　我感觉我的面前亮了好多，紧跟着一股浓烈的煤油气味，和满嘴口臭的旱烟烟屎味随之漂来。

他揭去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我偷偷的眯着眼睛窥视着他的举动。只见他端着煤油灯，从我的头上照到脚上，又从脚上照到头上。不停的、反复的、过来过去的端详着。

　　我觉得自己就像，集市上被买卖的牛或羊，或者比绑了四条腿的小猪娃，被人挑选来挑选去的样子。

　　只见这个人就看了好一阵子，最后又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到后来我才明白，他是一个聋哑老头子。

　　我打小就胆却聋哑人，因为他们说话和用手语的动作，不管听起来或看起来就像要和人打架。

　　”六百元不多，我见娃时……哎呀你就不知道，穿的那衣服又脏又破。鞋子露了五个脚趾头。

　　我得手之后，又是给洗澡、又是买衣服。你看我现在给捯饬的，跟富人家的娃娃一模一样，我也花了不少钱呢”！我听见就是陌生人的声音。

”哥！咱们俩的关系谁跟谁呀？……怎么样？你看我哥又聋又哑，挣来一分钱都也不容易。又不像你！有手艺的人来钱轻松多了。我哥人太老实，也太善良，这年头老实人挣不到钱，也尽吃亏！有钱了他就会全部拿出来的 ”。

　　这女人说话样子，不用看只用听就知道是一个妖艳妖气的女人。

　　只听她继续说道：”帮我哥就等于积德行善，你高抬贵手便宜点，我以后想办法给你补偿”。

　　“好吧！400元这样我可一分钱没转，这下可以了吧？再说我就生气了”！

　　“好……接单了……！以后有多少我都帮你搞推销……”。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陌生人，带到聋哑老男人家里来的。

　　他们几个人齐动手，小炒了几碟惹眼菜：宫保鸡丁、糖醋鱼、青椒肉丝和四个凉菜。

　　又煮了不多的手擀面，几人围着一小方桌吃了好一阵子，边吃边喝了点小酒。

　　吃饭间陌生人和聋哑老男人所谓的妹妹打情骂俏，他们边吃饭边聊，都也知道我一天多也没有吃东西，可没有人理我饿不饿。

　　我慢慢的又睡着了，也不知道他们以后还说了些什么，或者做了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就被聋哑老男人叫醒，跟着他上山捡柴火。捡了柴火刚回家，将柴火放好后，还没等我转过身。

　　突然，从聋哑人的房子里，传出了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声，她说她是聋哑老男人的老婆。

　　她嫌我捡的柴火太少了，拿根木棍追着我打的满院跑。吓得我不停的喊叫：“娘……别打我了，娘……别打我了”。

　　我希望聋哑老男人，来劝一下他的老婆。就急忙喊叫：“爸！快救我，爸……快救我”！

　　谁知聋哑老男人，不但没劝他的老婆，反而不知从哪里取了一把尖刀。照着我的胸腹捅了过来，吓得我一声尖叫……就被惊醒了。

原来是一场噩梦，以后我才知道：这个女人是聋哑老男人的情妇，是邻居的一个寡妇。她明着说媒凑合婚事，暗里做着拉皮条、也做着贩卖人口的勾当， 特别是小孩和女人最容易出手。

　　你更想不到她还丧尽天良的，贩卖死人做配阴婚，自己也明里暗里，做着皮肉生意。

　　说白了她什么事都干，说白了只为了赚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财奴。

什么黑心钱她都赚，从来不相信世上有因果报应。到后来我才明白，那个陌生人将我卖给了聋哑老男人当儿子，说是儿子不如说是童奴。

　　只因为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和那个寡妇也嫌弃我脏，也经常动不动会遭他们的毒打。

也经常只能吃他们的剩下的剩饭，更经常不让我闲着，最后又给我买了一群羊。我还要边放羊边捡柴火，或者跟着羊群打猪草。

如果猪草打的少了，就会遭一顿毒打还不给饭吃。经常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被来的时候还要瘦小了很多。

　　有的人见了说：”你给娃吃好一点，你看娃的身体太干瘦干瘦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长大很难说呢，是你家的孩子是死是活还要你说了算”。

　　那个寡妇，帮聋哑老男人打圆场道：“这孩子嘴太馋了，不好好吃饭什么饭他都挑三拣四的”。

　　有一个年轻女人和她开玩笑道：“哑哥的事情你怎么这么清楚？是不是你帮他过日子了”？话还没说完，这寡妇脸红脖子也红了，就追着那年轻女人打。

　　这年夏收的时候，我要边放羊还要帮着聋哑老男人收割麦子。

　　每天割完麦子后，还要给自己捆好一个大麦捆。还要边赶着羊，还要背麦梱回家。

　　我太小背的少，那聋哑老男人（我见这个聋哑老男人，心肠不好从来没叫过他一声爸）和寡妇硬给我加的和他们一样多。

　　因为跟不上羊群，所以羊跑进了别人的玉米地里，吃了人家的玉米嫩苗。

　　回家后那家人到家里来寻事问罪，聋哑老男人知道了情况后，二话没说从墙根底拿起了一把生了锈的老铁镰，照着我就扔了过来。

　　我一见就没敢躲，因为我知道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以后被逮住就会往死里打。

谁知那老铁镰，绣不拉叽的见肉三分快。扎进了我的大腿肉里，血就顺着腿往下淌。疼得我像杀猪般的惨叫，下得告状之人，咕咚坐在地上、面如土色。只是嘴里不停喊道：“ 救命.....救.....命…....命”！

　　当时我也坐在地上哭，看着伤口不停的往外淌血，谁知聋哑老男人根本不理会。从伤口上取下老铁镰，又用镰柄照着我的背部、头上使劲的敲打了几下，因为用力过重，我被振晕了过去。

不知聋哑老男人看见没看见，我也不知道......。当我醒来之后，我躺进了医院。浑身疼痛，没有一点好地方。

　　现在打着吊水，我的脑海里回忆着……幕幕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眼泪流了下来。

　　想起了我的家和家里的人，我家里人虽然不好，也不会经常的挨打。虽然吃的不好，也不吃他们谁吃剩的饭。虽然在家里穿的衣衫烂絮，但可分得出春夏秋冬。

　　在这里分不出，夏季还是冬季都穿着大棉袄。当初带我的陌生人正巧也来了，他眼睛里流着泪花。

这次是真正的流泪了，他破口大骂着聋哑老男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打人能下这么狠的手……你为什么心肠这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