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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特殊的陌生人

苦医行

在每个人的童年里都有着不可磨灭的记忆!都存有如同天女散花缤纷五彩的世界。

在这个童年的世界里除过我,而你们都像家里主要人物,甚至整个家族的土皇上。一大家子人都宠着惯着: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由着性子,上山吃野果,上树掏鸟窝、下河模泥鳅、在家里骑过狗、骑过猪、咬过猫、甚至也敢烧吃老鼠肉,就差点生吃苍蝇肉。真的是神兽在家猪狗不如,一大家子什么也不得安宁。

  可在我的童年里却是:辛酸泪水流不尽,有苦无甘日夜长。五味杂陈瓶打翻,辛甘苦咸尝不尽!在那暗淡无光的生活环境中,我如同生活在人间的炼狱……

  你们的童年,在我影像中只是奢侈而向往的日子,因为我与你们每一个人的经历都是有所不同。

  只因为我的经历与众不同,不堪回首、苦涩而布满荆棘的少年岁月。

  也许我把自己的童年说出来,你们都不会相信。因为你们生长在自己所爱的父母的怀抱里,一直过着幸福,安逸、养尊处优的生活。

你们有父母的疼爱和关怀,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她们视儿女如珍宝,捧着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夜明珠、金疙瘩。你们根本无法想象我所经历的是,怎么样的苦色年华。

  我的童年曾经是三番五次的挫折,像转轱辘一样反复的被人抛弃,抱养或收留。

  也给人当过干儿子、童奴、牧羊人……

跟着小偷学摸包,跟着骗子演双簧,一句话就是为了活命。

  常言道:“人心难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和岐视、排挤……

真是言无不尽的是一路江湖深似海,暗流涌动腥风血雨。

但是在我最快活的时候,曾经和女县长谈情说爱,也和市长称兄道弟……。

  也曾经努力过,奋斗过、当英雄。在最世态炎凉的时候,使生活所迫像韩信一样,胯下受辱当过狗熊。也曾经流浪过中国的大半个地方,还差点穿过广西东兴、凭祥,云南的河囗去越南。

  又差点穿过鸭绿江去了朝鲜,听说那里女人多,男人少、男人成了金疙瘩。

  那里竟然有女人娶不到老公成了女光棍,还听说朝鲜女人比中国女人漂亮。

  虽说女人不是好东西,但是男人也离不了。虽然我反感女人,但是我也睡过好多女人。

  可到现在我还是没有结过婚,有时候过着生不如人的生活,被困难逼的我做过靠扇子(乞丐)。

  反正是人做的事情我做过,人不做的事情我也做过说白了就是为了糊口,我打跑了咬人的狗,反而怕狗的我吃了跑了狗的狗食。

  我也受过人能受的气,人受不了的狗气我也受过。骗过婊子做过嫖客,骗过六七十岁的老人和稚气未退的学生。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大坏头。

我为了伸张正义,怂恿朋友偷过公安局长,硬是这个公安局长不敢声张。那肯定是他的这些东西来的不干净,吃了原告吃被告,家里放的都是百姓的血汗钱。

  我六七岁那年,从耳朵里好端端的流出了黄白相兼的粘稠物,并且带有恶臭难闻的气味。

  别人见了计嫌弃又排挤,从此没人理我,也就成了一个只能吃饭,又被人当做出气桶。

也许正是这些,就给我以后心里留下了难以消除的阴影。而在那个年代缺医少药是最正常的事情。

这是什么病?好多人都不认识更没人见过,而难免有很多人胡说八道。

记得有一位老妇人,看起来皱皱巴巴的。说实话这些老人仗着年高人气旺,他们在村里最有发言权。

而他们更会显摆能耐,好像就怕别人不认识她们似的:”那是从大脑里流出来的脑东西……是脑髓!”

好端端的脑髄流出来,那是非同一般的问题所在。脑髓流出来这种怪病根本治不好,长此以往下去脑子再好也是白给。

  他们还说:”这娃子长大之后,肯定是非痴即残,或者是非痫即狂,残疾就会成了父母的累赘”。

  就这样我便成了一个,有娘生无娘养的孤苦伶仃苦命孩子。随着耳朵里流出的东西越来越多,气味越来越大不用说就成了千人讨万人厌脏娃子。

  父母也慢慢的讨厌我,嫌弃我脏最后由讨厌、嫌弃变为经常拳脚相加。也经常谩骂诅咒;“赶快死掉或者让狼吃掉”等。

因为他们还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所以对他们来说我就是多余的 。能最疼我的最喜欢我的是我的爷爷。

但是他也在这个家庭里,也是最不受待见的人,可在外面受人尊重和爱戴。

因为他有一身的好口才,和过人的精明能干,他挥金如粪土 。

  在那个最贫穷的年代,他花了不少的钱,为接济揭不开锅的人慷慨解囊为他们过日子。

  也花了自己不少的钱,却用了好多办法治不好我的耳病。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为了传递基督的福音,经常早出晚归。

他也读过不少的古代经典《山海经》、《易经》和曾国藩的《冰鉴》。

  他经常对我说:“孩子你的命苦啊!你注定了半世为人半世人,人的命天注定,苦死累活不顶用,这你想改也改不了。

  你少年多辛苦,到成年以后……慢慢的会一步一个脚印,变得越来越好的!不管干什么都要多磨多练,必须作为一个国家有用之人”!

  从此我便学会了想办法,讨好家里每个人。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所有人根本都不买我的账,我才发现:”娘有爸有不如自己有,爸疼娘疼不如自己疼自己”。

  我在这个家里比不上一只狗,到吃饭的时候,有人操心喂狗吃饭,而我要操心狗什么时候吃饭去了,所以我就跟在狗后面。

  到了厨屋我才发现,我吃的饭被狗吃了,我还不敢向狗发火。

  否则!会惹的全家人生气。或少或冷有一顿无一顿,这样的饭吃的我瘦骨嶙峋。

  有一天下午,我在野地里打猪草,因为打的太多拿不动,回家晚了走在半路上。听见后面有人说话:“孩子……你家在哪里”?

  “我家就在跟前”。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你一个人走路?你家里的大人哪里去了?这么个天色要马上黑了,也没有人来接你”?

  ”不用接这么个我早习惯了,我不像别人的孩子那么矫情”。我只顾低头走路,也没有看说话的人是谁?

  ”你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在这个年境狼又多,你家大人难道不怕狼把你吃掉吗”?

  “不怕……!我达小到现在就没有见过狼是长的是什么样子?只听有人说过狼吃过小孩和一些身弱的老人”。

  因为我急于回家怕回去迟了,猪没草吃会叫,猪叫时间一长会遭挨打。

  ”你看你这身衣服有脏又烂,身体又这么瘦小,可能你爸妈不喜欢你吧”?

  “……”

  ”你爸妈有几个孩子”?

  “和我五个”。

  ”你肯定是家里多余的,也许你的父母希望你让狼吃掉”。

  “……”

我想了很多很多,经不住眼泪流下来。因为我从小就胆怯,怕见陌生人,正是他的话触碰了我的伤痛处,我才慢慢的抬起头看他。

  只见他身高体瘦,三角眼,尖下颌两腮夹瘦夹瘦的。而面色姜黄,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上身穿黑色新中山装,下身穿肉色条绒旧裤,一双黑布鞋上面满是泥泞。

  我胆却的不敢说话,只是一手提着草蓝,一手紧握着烂铁镰胆却的看着这个人。

  他说着话从衣兜里摸出了手帕,给我擦了眼泪,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孩子,你这么小就给家里干活。我家里的孩子从来不干活,一整天就在玩。我的孩子也穿好。吃的也好我也爱我的孩子,我俩口子从来不惹孩子不愉快。要是我家的孩子,在这个时候不回家。肯定不是干活而是玩过了头。我和我老婆就要去找,不让孩子一个人走夜路”。

  我依旧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擦自己的眼泪。我看见他的眼泪,就想起了我的爷爷临走的时候望着我流着泪。

  爷爷好像有好多话对我说,而说不出来,瞬间!我立刻感觉他就是我的爷爷!

  我又感觉他和我的关系相近,就问他:“你家孩子有多大了”?

  “他们都比你大几岁了,你有多大了”?

  “我八岁多……快九岁了,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他们的名字叫做:贾宝玉、林黛玉、红孩儿、林冲、王熙凤”

  “他们的名字真好听”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脏东西”

  “怎么这个名字?你爸妈打你不”

  “经常不打,有时往死里打”说着我向四周看了一下,没人才敢说了。

  “算了你给我当孩子,我不会打你的。我会把你像我的孩子一样爱”,说着从挎包里摸出了一个大红苹果和几块水果糖。

  我头一次见属于自己这么多的好吃的东西,眼睛一下子就绿了。立即从陌生人的手里接过苹果,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以后我想起这件事就骂自己:“一个苹果能香死你吗?差点送了命”,从此就改变了我多半生的命运。

这个苹果我只吃了三四口,就感觉头晕的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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