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郭芙去得还是晚了一些，杨戈的妈妈为保贞洁，拼命反抗挣扎，被盗匪砍下头颅杀鸡儆猴。掳来的女子几乎都失去了清白，还有之前被抓上山寨的，足足有五六十人之多，她们不光是泄欲的工具，还是储备粮。

     在郭芙血洗了山寨屠尽了盗匪后，救出的女人们有的拿着火把到处放火，将那些曾经侮辱过她们的男人们，烧成了灰烬。有的抱着哭做一团，有几个拿刀砍了欺负过她们的盗匪尸体后甚至直接自尽。

     郭芙由她们尽情的发泄，自尽的她也没有阻止，如今这吃人的世道，她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想法不改变她不可能一直盯着她们。突然一棵树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缓步走了过去，只见树后的灌木从里猛的窜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影，单薄破烂的衣衫下面是伤痕累累的身躯，张牙舞爪的冲她嘶吼着，凌乱的长发遮脸，露出的那双眼睛凶狠、深沉、怨恨、尖锐，像一只被箭射伤的野兽，伺机扑向所有靠近它的人！可是脖子上的铁链让他不能再前进半分。

      郭芙看着他，一步步欺近他，浓重的血腥味和杀气让他停下嘶吼，有点畏惧般的后缩几步，脸上的防备之色转得更浓，逐渐在她的注视下开始变得更加烦躁，露出极力掩饰的情绪……

      “你叫什么？”郭芙问道。

       他一抖，野兽般的眼神瞬间收敛，露出食草幼崽般的怯怯的表情，倒是真有种无害的可怜兮兮感——如果不是郭芙之前就看到他的眼神话，说不定真会被他这模样所骗。

       旁边有以前就被掳上来的女人解释道，“他是二寨主前几天在山上抓回来的，说是个被狼养大的崽子，便拴在这供人取乐了。”就不知是这山寨中的女人所生抛弃了还是那些盗匪劫道屠刀下的幸运儿。

       郭芙微叹，从包裹中取来一块之前剩的兔肉干，递到他身前，他猛的一窜一咬，狼吞虎咽撕咬着肉干，活脱脱狼崽模样。郭芙伸手去碰触他的头，他松开肉干，双手撑着向后一缩，拱起了腰身，口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戒备的眼神紧紧盯着她。郭芙直接撩开他乱糟糟的长发，虽然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他稚嫩却已见凌厉的五官，眉骨突出，斜飞的浓眉压着，眼里透出一股凶戾的气息。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摸摸他的脑袋。他本是凶恶的眼睛，迷茫地看了她一眼，“以后你就叫小狼吧。”若是放他自由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她也做不到草菅人命。他自然是不会回答的，还想去咬那肉干，却只觉后颈一痛，软倒在地。

      郭芙将打晕的小狼丢到马背上，之前的一些赃物已经被放到了几辆马车上，她带着几十个女人下了山，到了山腰，郭芙又将树上的杨戈接上马车，杨戈问道，“阿芙姊姊，我娘呢？”

      郭芙没有说话，杨戈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八九岁的孩子已经懂得什么是生离死别。她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过了一会，黑夜中传来女人和孩子低低的、压抑的哭声。

      马车在黑夜中行走，月色凄凉，洒下一地清辉。到了山脚，还是那一地的尸体，女人们看到了，却没有一个人惊吓尖叫，只有失去家人的女人们的哀声痛哭。

      “把尸体堆在一起都烧了吧。”郭芙开口道，这么多的尸体易产生瘟疫，而且血气这么重，即使埋了也会有野兽刨出来啃食，甚至引来心怀不轨的人。

       她的话，没人不敢听，她们都亲眼看到这绝色的少女如何冷酷无情的屠杀着那些凶悍的盗匪，众人一起动起手来还是比较快的，尸体都堆叠在一起，大火熊熊的燃起，照亮了这片土地。

      人们借着火光，收拢了散落一地的行李。他们在行李中找到了干粮，众人分着吃了。而后找了一处干净地方，在极度的疲劳下睡着了。

       第二日，郭芙指着地上的一堆武器还有金银财物，对女人们道，“你们要离开的尽管可以拿着东西离开。”可是她们鸦雀无声，到这里的基本都失去了家人无家可归，这乱世中一个独身女子上路可以想象得到遭遇。

      这时有一个女人出来拿了一把刀，绑在腰上，道，“恩人，让我跟着你吧，我能吃苦，也能杀恶人！”陆陆续续也有女人拿起武器表明态度，那些财物倒是一个人都没动，有些没有拿武器的女人看上去比较柔弱，虽没表态也没说要离开。

       郭芙沉默了片刻道，“不用叫我恩人，叫我阿芙便好，我居无定所，你们跟着我也不便，我将你们送上峨眉吧。”

      ……

    而张无忌这边本是往冰火岛而行，结果路上发现了掉在沙谷的殷梨亭，但见他膝、肘、踝、腕、足趾、手指，所有四肢的关节尽数让人折断了，气息奄奄，动弹不得，对方下手之毒辣，委实罕见罕闻。张无忌先给殷梨亭服下止痛护心的药丸，再详加查察，但见他四肢共有二十来处断折，每处断骨均是给重手指力捏碎，没法接续。殷梨亭低声道：“跟三哥一样，是少林派……金刚指力……指力所伤……”

　　次日张无忌传下号令，各人暂且不要分散，齐到嵩山少林寺去，问明打伤殷梨亭的原委再说。之后张无忌等人经过绿柳山庄醉仙灵芙一事，继续往东而行向少林寺，他之前沿路有听闻“红衣女侠阿芙”的事迹，心中一喜，猜想定是真姊姊，她曾说过要去襄阳，若是行得快些说不定可赶上，却不曾想到郭芙因要护送那些女子去峨眉而直接南下了便这样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