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文帝有些痛心疾首的感觉。
他家淼淼就是要寻这个同自己交好的小女娘,才想要往骅县这条路上的。
文帝本以为是什么诗书礼乐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可是看着前面这个小女娘,似乎连最基本的礼仪都让人担忧,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被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儿竟然会同这般的女娘交好?
“哎哟,都起来吧。”文帝无奈的摆摆手。
见文帝已经听了嘴,赵穆清又道:“阿父,我想求您一个恩典。”
“什么?”文帝挑眉。
“要不将嫋嫋接进宫中来,做我的伴读吧?”床上的赵穆清忍着自己身上的痛意,朝着床边不远处的程少商眨巴眨巴眼睛。
文帝似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赵穆清见文帝迟迟不回话,那双晶莹的眸子便开始积蓄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有一层玻璃罩在她自己的眼眸之上,再后,便开始坠下泪来,“肩膀的伤口处又痛得厉害,如此痛意,我不过就是想和自己交好的小女娘呆在一起,多说说话,结果,阿父竟然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我!”
她一张嘴,开口就是哭意。
大豆似的眼泪往床褥上面滴,眼圈都哭红了一道,让人好不怜惜。
“好了好了,阿父允了,可以吗?”文帝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紧,只得痛意,“肩膀上还痛不痛啊?”
“阿父一同意,好似又不怎么痛了。”赵穆清撒娇道。
文帝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可是面对自家的幺女,他每次都无可奈何。
“真拿你没办法。”文帝点了点女儿的鼻尖,假意嗔怒道:“你呀,就是能在你母后的身边安稳一点,不然就只有你母妃才能治你!”
文帝口中的‘母妃’指的是越妃。
赵穆清在宫中人人不怕,只怕她越母妃那一张嘴。
所以她在宫里的时候若是遇上越妃,也是一副恭恭敬敬不吵不闹的模样,同遇见宣后时的样子别无二致,再就是在程少商面前也会收敛一些,但若是这三人都不在,那便是硬碰硬的性子。
凌不疑性子也刚硬,但是遇到了赵穆清一个性子比他更硬的人,反倒就软了一些。
按大家的话来说,五公主的脾气就像是一头倔牛,认死理的事情,多少人出手都拉不回来。这次上战场便是如此。
于是便决定让程少商领进宫去,做了赵穆清身旁的伴读女娘。这个位置若不是朝中高位文臣的子女是做不得的,可赵穆清求情,规矩便改了。
等赵穆清在骅县养了伤之后,再一起回京。
除此之外,文帝打算赏些自家的女儿什么。
金银首饰这类的东西都是小巧,她自幼出生于宫中,又是在帝后的手中教养长大的,人家看来的泼天的富贵在赵穆清看来就像是踩在脚下的粪土。她名下的封邑与人口也不再少数,要赏便要赏个有新意的。
思来想去,他决定赐予赵穆清一个封号。
就取‘安乐’二字。
他本想了其他的的封号,可是最终还是定了这个,在文帝看来,觉得自家女娘还是要安居乐业才好。